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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玄握住上官秋也的手,与他掌心相印。
上官秋也顿觉一股暖流从的掌心传递过来,融入自己的血脉里,缓缓的顺着手臂上每一条脉络流动,蔓延到接近锁骨的心脏……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左侧那道“浮生咒印”渐渐隐去最终消失,然而那里传来的尖锐的痛觉正在逐渐的明显的减弱……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秋也终于抬了抬眼帘,长长的睫毛染上了水气,原灰败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微弱的光亮。缓缓的偏过头,入目便是一张刀削般冷峻的脸孔。
上官白夜一路追随左丘无月而来却驻足在灵山脚下花海之外的一座山峦上。
从这里俯视而望可以一揽灵山脚下整片桃源,灵山的结界笼罩着几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然而花海彼岸隐没在白云深处的便是白灵山。
有风穿林而过,木叶沙沙。
一轮结界由远及近落地山峦,结界消失的时候,但见一白衣少年长身立在古木的斜阴下,一身斑驳残阳的光线和叶影,衣角和发丝被风轻轻卷起,颇有几分仙气。
目不斜视信步而来,高冷而不失华贵。
少年驻足在上官白夜身侧与她并肩而立,视线透过面前稀疏的枝叶望出去正视前,似乎在凝视远的白灵山,又似乎目空一切什么也看不见。
上官白夜侧头看他,少年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致的下颚,完属于少年的侧脸挂着淡淡的冷漠与疏离。乍一看与其父颇有几分神似,来人正是桑海白龙一族的澹台云涧,白龙皇家的长子,不过如今已是白龙皇家的家主。
上官白夜内心不由感慨,记得与他初次见面还是在十四年前……
“……他……可还好?”上官白夜犹豫着还是问道
“很好。”澹台云涧薄唇轻启,音质清透而柔软,完属于少年的声音。“我不会让他有事。”语气不卑不亢,平常却很笃定。
上官白夜转过头去道了声“谢谢!”
“家父生前所托,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弟弟。”
上官白夜心里一绞,语气里隐含悲痛“很抱歉!”
“事到如今这种话又能改变什么?如果一定要追溯根源,前辈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澹台云涧能够尊她一声“前辈”已是相当的尊重先父的这位遗孀,因为身为人类的上官白夜即使颇有些修为也不过经历数十寒暑,而他澹台云涧白龙皇家的长子却已有数百年的岁龄了。
上官白夜心中了然,沉默着没在开口,大恩不言谢,尽在不言中。
澹台云涧忽然话锋一转道“前辈想必也已经感觉到了吧。”顿了顿才又道“极北,冥,魔两界最近并不怎么太平,魔狼极川已经冲开封印,魔君炽焰携火凤一族出现人间将其带回了魔界,总觉得他其实另外别有用心。血狼国这次竟然坐视不管可不太像是赫连一甄的作风,如果我揣测的没有错的话他赫连一甄貌似被什么困扰住了根就是分身乏术。”
上官白夜神色一凝,顺着他的话接口道“放眼极北三界之内能够有能力与赫连一甄匹敌的对手也就只有,魔界的炽焰,冥界的空,以及被封印在忘川河的邪灵剑。”顿了顿又道“却不知道这次给赫连一甄造成困扰的究竟是冥界空还是邪灵剑?”
“不管他是空,还是邪灵剑都将会是一场浩劫,冥,魔两界一但连合起来雪狼国纵然有赫连又有几分胜算?!人间将因此而动荡,天下即将大乱。虽然非我所愿,不过我到是更希望这次出手的会是传中的邪灵剑。”
上官白夜不禁神色微动偏头看他,暮晚的冷风轻轻卷动着少年额前柔软的发丝。
澹台云涧接着又道“邪灵剑横出忘川,赤灵泪落人间,被封印在忘川河中的赤灵剑一旦苏醒过来便是应验了玉龙当初诅咒的一半的咒言,上官家因此而改变数百年来被“浮生咒印”所束缚着的命运也不定。”
上官白夜神色暗了暗,转头凝视着白灵山的向出神。
澹台云涧接着道“如果这次出手的是冥界的空,只怕较之邪灵剑冲破封印还来的棘手。”言至此少年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淡到几乎不见的弧度“不过,这些与我桑海白龙一族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浮生咒印”让上官一脉继续存活下去,仅此而已。”
上官白夜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内心不禁乏起一丝微微的苦涩。“存活下去的代价就是要拿天下苍生作为交换?!”
“代价的确很高,不过,为了云溪我都要搏一搏。”澹台云涧语气笃定,言简意骇。
左丘无月伸手将上官秋也退落至左臂上的衣襟拉上来替他合拢衣襟,遮住了那露裸在外一半的胸膛将暮晚的冷风瞬间隔绝在衣料之外,却有些欲盖弥彰的遮住那一道被神玄的治愈之力净化后又复出现的“浮生咒印”。
左丘无月的脸上像是忽然结出了层寒冰,原来深邃幽黑的眼里染上了水雾,有什么液体从眼里滚落下来落到上官秋也惨白的脸上。
神玄最终还是停止了不断往上官秋也的手心里输送灵气,因为知道再试多少次也没有用。
“即使是我的治愈之力也帮不了他。”神玄忽然沉声开口。话之间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左丘无月,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这个身心冷酷到无情的人竟然哭了?!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桥端的辛城闻言心口如遭重击脚下后退一步,一手忽然握住桥栏横梁,由于手指暗暗蓄着力道,显的指节分明,指尖白到发青。整个人看上去明显的微微颤抖,脸色惨白,眼里溢满水气连视线都变得来模糊……
“上官……”最终从唇缝里无声挤出来这两个一想心脏就疼痛的字。
道是上官秋也人内心要平静很多,缓缓的将手从神玄的掌心抽出来,抬了抬被水气濡湿的眼帘,眼里露出来了然的神色,然后就是释怀。
上官秋也浅浅的弱弱的呼吸着空气,却闻见了空气里在熟悉不过的只属于她的味道……
这时斜阳以然落下西山,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烧红,如同红色染料从天边蔓延开来染红了整片花海。
一片花瓣自空气里飘落下来,接着,两片,三片,花落如雨。
上官秋也努力的抬了抬手,一片桃花落上他颤抖着的指尖然后就化做一点灵光消失不见了。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最后无力而绝望的垂下。苍白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眼泪却无声的从眼角溢出来。
左丘无月垂眸对上官轻声了句“我们回去。”便一手环住他的双臂,一手抄起他退弯,将他横抱而起。
随后神玄已经站了起来,微仰着头,目光似带着极强的力道欲要貫穿皑皑白云直到灵山之巅。
花无!
西门彦立在桥端桃花落了满身,垂在两侧的手再次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血肉里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心里亦堵的难受,因为风声里有花无死魂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