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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委屈。这感觉来得如此奇怪,奇怪到玉梅来不及深思背后的含义。
那份企划书在他案头放了快两个月了吧?玉梅郁闷地想,一直没有回音,她都打算放弃了,但是舍不得玉兰花费的心血,她正准备等从家里回来以后再去找严禄的,谁知道严禄会自己找上门来。
出于礼貌,玉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句的:“严老板是准备来参观我们的厂房吗?”
严禄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姑娘虚伪了挺多,瞧瞧这话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明明是想问他企划书看得怎么样了,偏还要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这么一个加工厂,有什么值得他参观的?
玉梅也在心里吐槽:“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看到严禄正准备话,玉梅歪着头,问他:“您是来看玩具的生产进度吗?您放心,都快好了,误不了您的事。”
严禄靠在车前,看到玉梅类似赌气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掩住笑,:“我放心,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你那份企划书的事。你没给我留联系式,我事情又多,所以才等到现在才上门。”
玉梅囧了,敢情还是自己的错了?心里暗骂严禄一声奸诈,玉梅抬起头,正色地:“啊,抱歉,我给忘记了。”理直气壮的很。
严禄还没话,玉梅又噼里啪啦地了一串:“麻烦您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明天才会回来,要么咱们再约时间?”
严禄总觉得这个姑娘傲娇的样子很像一只猫,看她背着包确实一副出门的样子,就点了点头:“行吧,那给我联系式,回头联系你。”接过玉梅递过来的名片,扫了一眼号码记在心里,看玉梅准备走,就多嘴问了一句:“你去哪?要我捎你一段不?”
玉梅看了看周边,这里离市区有点距离,公交车一天只有两班,出租车更少,她平时来去都是坐当地人的摩的。此时听见严禄问起,她也不矫情,:“我要去车站,便吗?”
严禄心想:“既然了捎你一段怎么又能不顺路了,不带这么玩的,必须得顺路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绅士的请上车的动作。
玉梅噗嗤笑了起来,诚恳地道了谢,坐进副驾驶座里。
车子调了个头,喷出一道黑色的尾气,驶离了工厂。
何阿秀知道玉梅今天要回家,来想让她帮忙捎带西回家的。不过她手上的活没忙完,一直磨磨蹭蹭没来得及。等到想起来找玉梅的时候,只看见玉梅上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车子,车子很快开走了。
她咬着唇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弹。
那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好看又穿得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不知道是不是玉梅的对象?以前玉梅家里穷得让人瞧不起,村里就算有伙子看上她,也因为她家的条件退缩了。谁知这才多久的功夫,玉书一毕业就开了厂子,相信用不了多久家里就能把债务还清了。现在又谈了有钱的对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了。何阿秀就像咬了半个酸柠檬,从嘴里一直酸到心里。玉梅的命怎么那么好?
玉书下了楼往车间去,就看见何阿秀傻呆呆地杵在门口,就奇怪地问她:“你有什么事吗傻站在这里?”
何阿秀吓了一跳,回过神答道:“没,没什么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玉书:“玉梅是坐谁的车回家吗?我看到有汽车来接她。”她实际上更想问,那个年轻的男人是不是玉梅对象,不过对着玉书平静的脸庞,她突然不出这样的话来。
玉书一愣,也没多想,随口答道:“估计是客户的车吧,她要去车站坐车回家。”
何阿秀看玉书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走远,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人称为毛头子的少年,已经开始变得稳重干练,仿佛一块璞玉,渐渐散发独特的光。
何阿秀心里一动,她已经到了亲的年龄。阿娘怕她看上穷子,总在她耳边念叨,嫁人一定要嫁有钱人,以后才有能力帮衬家里人。她虽然对阿娘的话不以为然,但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够不吃苦,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嫁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
搁去年,玉书家里还是债台高筑,哪怕他长得再好,也还是属于穷子那一列的,绝对入不了何阿秀的眼。
可是现在,厂里的生意来好,想必不用多久,玉书家里的条件就能把村里很多人家比下去了。再看玉书这个人,长得仪表堂堂,白白净净的,又是村里唯一的大生,更比别人多了几分书卷气,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
何阿秀双手轻轻拍了拍脸颊,暗暗想:“不能急,等年底生意再好一点了,我就跟爹娘,到时候,爹娘一定不会反对我跟玉书在一起了。”
玉书不知道,因为偶然多嘴问了一句话,提早催开了一朵的桃花。也幸好不知道,反倒避免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