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二次威胁(第1/1页)兰花殆尽江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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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狄的马场乃王室挑选战骥的重要屯马之地,位于北狄王庭之南,近千亩的草场沃土肥美,骏马奔腾,而如今阿执跟着宁宣的近卫来到这里只觉得一片死寂,遍地都是口吐白沫死不瞑目的血骢尸体,半空里还有漫天的绿头苍蝇没有向的乱窜着,空气中的尸体腐臭味夹杂着粪便浓郁的恶臭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阿执一边扯着袖口紧紧捂着口鼻生怕被臭晕过去,一边步伐紧跟着侍卫来到一个营帐内。宁宣坐在营帐中央的金座上,浓黑的眉头扭曲在一起,紧闭着双眼,向下撇着的嘴角像是随时都会大放怒言。金座周围还跪着几个粗衣奴才,应该是马场的领头,各个将头埋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等候着宁宣发话,可是这样默默的等待是会等来血腥的结局。

    “大王子,人带来了。”

    带阿执进来的侍卫上前禀告。

    宁宣抬了抬眼,那侍卫转身便朝着营帐外走去了,留下阿执独自面对这一屋子的诡异氛围。

    “把你刚才跟我的,在一遍。”

    宁宣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老奴才冷声道。

    那老奴才抬头看了眼宁宣,顿时整个眼神都溃散开来,对于王权的恐惧在这个普通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嗯是大约两三天前的夜里,轮到我值夜,于是我便按照每日血骢固定的粮草份量放进马厩中,可不知怎的,到了第二日晌午,其中就有几个血骢浑然倒地,口中还流着白沫子,四条腿不停的抽搐,我吓坏了我我”

    那老奴才吱吱呜呜大概了这些血骢是怎么发病的,正想为自己开脱,却被宁宣厉声打住。

    “够了,你可听清楚了?”

    宁宣回眸瞥向阿执。

    阿执换手抱胸摆着思考的姿态正等着宁宣开口,可是做戏总是要演的逼真些,阿执摸了摸下巴,思衬了片刻,从容道。

    “大王子,我即便懂些医术,你怎能就知晓我会医治马匹?更何况,就算我能医治,你就这么放心将你们北狄的宝贝交到我的手上?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若不是那些庸医治了两日都没有成效,反而死的血骢更多,你以为王会去请你?”

    宁宣不改往日口气,对着阿执像是解释,又像是训话的道。

    阿执心下嘲讽,看来北狄的庸医还真不少,治不了宁璃也就算了,连个毒都不会解。

    “既然大王子都是请我了,总要有些求人的姿态啊!”

    阿执手中拿捏着宁宣乃至整个北狄最硬的把柄,别语气,就连表情都是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

    四下跪着的几个奴才骤然冷汗,只觉得这个丫头怕是个“憨的”,也不瞧瞧这上面坐着的是谁!

    宁宣更是冷脸,目中布满了血丝,这几日因为马场的事情他夜不能寐,如今还要被一个丫头片子教唆,思及到这些,他真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这次你又想要做什么?”

    轻轻的一句话,宁宣心里不知忍耐着多少怒火,短短几个字近乎是咬着舌头出来的。

    “非也,我一介布衣,能要何物啊。”

    阿执抬眉朝宁宣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一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但在宁宣眼中这就是蔑视。宁宣挥了挥手,那几个奴才陡然意会,争先恐后往营帐外跑去。

    “!”

    宁宣背过身忍着最后的耐心,沉声吼道。

    “冯落扬!我!要!冯!落!扬!”

    一边不够清楚,阿执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边。

    可想而知宁宣此时的表情,惊讶,震怒,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何人?”

    宁宣近乎颤抖的问道,他不是没有想过阿执的意图,可还是太瞧这年纪的丫头了。

    “大王子,孰轻孰重,还望细细斟酌,毕竟这极品血骢是北狄独有”

    此刻的阿执依旧环手抱胸,可是与先前相比总是哪里不大一样,每一句话都像是告诉宁宣,你已经拿我没法子了,乖乖给我放了冯落扬。

    “你到底是谁!你来到北狄,来到王庭,来到朝云殿,就是为了冯落扬?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斗兽场里我原以为你是南国派来的戏作,没成想啊,你竟是冯易玄派来的!”

    宁宣的这些猜忌倒是让阿执更加明确了一点,大齐皇帝果然薄情寡义,就连北狄人都知晓冯落扬被俘大齐是根不会派人来救的。

    “那岂不是更划算。我帮你留住你的血骢,你放了冯落扬,我保证宁璃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璃儿?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从阿执口中不过听到了宁璃这两个字,宁宣便愤然抓住阿执肩膀追问道。

    “成与不成,凭大王子一句话。”

    阿执的两个肩膀被宁宣掐的生疼,可依然淡定道。

    “哦对了,与先前一样,冯落扬一日不出王庭,你就一日也别想让我救你的血骢。”

    宁宣面色铁青,曾经的高高在上,傲然凌霜,在这女子面前皆视若无睹。

    当日雪山下冯落扬率领的那支队伍已经大难当头,再继续下去也不过苟延残喘,宁宣只好下令捉拿冯落扬,以此为之后收复北疆而留下一手。可这冯落扬被俘虏了这么些年,别大齐皇帝派特使来谈判,就连寄信询问都未曾有过,俘虏冯落扬这一步棋也就这样摆在了这里。

    宁宣思虑了很久,血骢必然要救,可这冯落扬是否该放他却不敢轻易下定论,就在这时,翎奇冒然闯进营帐。

    “殿下,君上已经在来马场的路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翎奇语气慌乱,神色却甚是凝肃。

    “慌什么,恭候。”

    宁宣沉声道。

    宁圳身材魁梧,走起路来左右摇晃却不失王者雄威,此时他进到营帐面露苦涩,想来他听闻自己的极品血骢突然暴毙心中定是万般愤懑,但身为北狄的王,要止于颜色。宁宣和阿执一前一后立在营帐内俯身行礼,宁圳挥手让太监宫女都出去候着,这才开口道。

    “可知是和缘由?”

    宁圳此时神情与才宁宣如出一辙,轻声问道。

    “回父王,是粮草出了岔子,儿臣已经找人来给剩下的血骢医治了”

    “可是她?”

    宁圳抬眼朝阿执看去,目中怒色不觉而起。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