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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峥的声音微微发颤,身边四人亦是颔首赞同他的法。
“白詹确实不是驻扎军的编排将士,而是清羽帮暗士,他出现在北疆是授了国师之命,却不曾想在来路上粮草被一群不知底细的人所抢,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到了最后唯有他独自一人出现在了驻扎营地。”
潼玉此言更是激起了一阵叹息声,这一桩桩一件件被偷袭被抢的事情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一声叹息不是对白詹的惋惜,而是对朝廷的无奈。
“那阿执姑娘如今呢?”魏峥问道。
“她在北狄王庭中,正想设法救出白詹和五殿下,我此次能身而退亦是因她。”
“那阿执姑娘定是有了办法,没成想我们这一群大男人竟是被一个姑娘救了出来。”
魏峥独自嘲笑,身后的四人亦摇头叹息。
“各位,听在下一言,你们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即刻动身离开北狄吧。”
潼玉扬声道,魏峥等人留在北狄别他们会随时被巡防官兵发现,但时候潼玉和阿执都会被他们连累,魏峥在大齐军营里也待了不少年,这些危险因素就算潼玉不,他亦明白。
“好,我们听你的。”
“对,张公子此言不差。”
夜里,血骢马厩中阿执又查看了一番血骢日常所食的粮草,微微蹙眉。
“可是有何不妥?”一旁饲养血骢的奴才见阿执半晌不言片语,轻声问道。
粮草确实没有多大问题,除了有些潮并没有发现太多不妥,阿执还是皱着眉头细细琢磨,难道药不治给她的药粉变质了?不会啊,她是闻过的,药性没变啊,可是为何血骢会吐白沫呢?
“这马场中的所有马每日所食粮草都是一样的?”阿执质问道。
那奴才脸色稍僵,顿了顿,摇头。
“这几日并未有雨天,这粮草为何显潮?还有血骢每日饮的水是从哪里来?”阿执眯了眯眼,又连声质问道。
“这这粮草每日里都是在阳光下暴晒过的,可能是今日出出了什么岔子才显潮的,而且血骢所引的水都是从王庭的井中我亲自运送而来,还有那恶臭味不是水的味道而是装水木桶的味道,姑娘,你到底会不会给牲畜治病啊?”
这奴才看着年纪并不大,话时不停斜眼朝一旁瞟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到了最后竟把脏水泼给了阿执。
阿执不由冷笑道,“呵,好伶俐的嘴啊,先不我会不会看病,至少我明白这血骢最为忌惮潮热的粮草,弟弟,我暂且相信你才所言,可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粮草上生满了细的黑斑,触手微潮,那马槽中的水看着倒是清澈,闻着就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恶臭,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就不怕我在大王子面前状告你!”
阿执一句句的盘问令就心虚的奴才瞬间目光溃散,脸蛋不停打颤。
“这两日,你们马场上的这些可怜人,我见了不少,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不定我能大发善心救了你,就看你不了。”
阿执话以点到,佯装朝营帐向走去,歪着脑袋等着那奴才开口,果然还没走出马厩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我不想死”
阿执骤然眉飞回眸道:“吧。”
“这粮草并不是近几日割来的,而是我私自藏匿的,但并不是我故意所为,那血骢是我北狄的宝物,我只是无心伤到了它”
这奴才缩着双手很是忌惮阿执,吞吞吐吐不个清楚。
“讲重点!”
阿执早就猜测到这粮草的问题,见这奴才畏畏缩缩只言片语含糊不清,沉声道。
“我家里穷,想着拿普通粮草偷偷换了这些上好粮草,再借着运送污秽一同送出王庭,可谁知还没送出这一批马场的血骢就口吐白沫,我我怕出事就又换回来了,谁知这些粮草受不住阴凉便就这样了,之后许多血骢就都”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阿执轻抚下巴,仔细思及药不治留给她的泻药,这泻药是药氏秘创的清毒解药,寻常人吃了不拉个十天半月的肚子休想解脱,别的药物根无法解除药性,当时她在御膳阁找初子时就有留意到廊房后的水井,地上错落的都是马场的粪土,这才想到北狄的马场。之后为了不再给初子添麻烦才想设法让蓝芷把药粉撒在井里,没成想如今除了这泻药竟又出现了潮湿的粮草,这才加重了血骢的病情,丢了那些马匹性命。
“不对,你到底偷了多少粮草,能让这几百头极品马匹丢了性命?”阿执想到就算是私藏粮草,可是这些日子病死的马匹除了血骢还有别的品种,至少也有上百匹,想到这里阿执质问道。
那奴才见阿执神色严肃颤着声音回答道:“不不不,并不只是我这马场里的人都是王庭里最低阶的奴才,为了往上爬回到宫里,那都是需要银两的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私藏过血骢的粮草这积攒多了也就不少了”
阿执这才了然,想之前白子清就曾多多少少跟她讲过,北狄王权最不可颠覆,王公贵族皆凶残暴烈,如今亲身所见,近乎遍地可怜人。
“把那些粮草快拿走吧,我会想法子给你脱罪的。”
见过温情的人,总是怀有一颗善良想要救世之心,阿执就是如此。
“姑娘,可不是在笑?”
那奴才不愿置信,睁圆了眼睛问道。
“我从不”
“姐姐”
阿执听到马厩中传来一声女孩的抽泣声,猛然低头瞧去。
“巧儿?你来这里作甚?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执最见不得人哭,更何况是个不到十岁的姑娘。
“姐姐,救救爷爷吧”
巧儿通红着双眼,灰头土脸走到阿执身前,摇着阿执的胳膊乞求道。
“糟了,昨日巧儿的双亲逃命未成被统领手下杀了,想必今日徐老头怕也”
未等身旁的奴才完,阿执似是瞬间被抽取了魂魄,陡然被提到半空的心想到自己无心犯下的罪过,顺手将巧儿推给这奴才。
“把她藏起来,千万不可被大王子的人发现。”
阿执不再迟疑,完便拔腿朝昨日被关屋子的向跑去。巧儿搂着奴才的脖子不再抽泣,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明白有个人在保护她,和她死去的爹娘一样想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