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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伤害我?你若不想伤害我,我爹!我娘!我姑姑!我兄长!我们全家人!又怎么会死?!冯落尘,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你从未想伤害我,我满心的伤痕又有哪一个是与你无关的呢?”
即便穴道被封着,冯落尘还是感受到了阿执颤抖的身体,炽热的双目更是死死地盯着他。
是啊,一个没有感受过爱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
“但至少我会保你的命,只要有我在齐漳必定不会敢动你,清羽帮护不了你,但是我可以。”
一句“清羽帮护不了你”,阿执想到的却是那个让她又一次心伤的人。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她来钓冯落尘这个大鱼。
他怎么舍得?!
门外来人,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在了院内,冯落尘耳朵很是灵敏,坐起了身子,沉声问道:“何事?”
门外阿三抹了把汗似是刚从府外跑来,急声说道:“殿下,宫里来人请您前往鹏德殿一趟,陛下怕是不好了。”
“不好!他不能死!”
冯落尘神色突然慌张,跃下床榻解了阿执穴道,对着门外吩咐道:“快!去备马!”
“是!”
阿执活动着手脚,自然是听明白了冯落尘焦急的缘由,可也正因为他方才下意识的话,阿执不得不怀疑皇帝的病到底与冯落尘有没有关联。
正沉思着,冯落尘忽然厉目对着她。
“能走吗?”
“什么……啊!”
未等阿执反应,冯落尘早已等不得,两手抱起阿执就往院外走去,任由阿执在他怀里折腾他也不松一丝劲。
“别闹!正事要紧!”
罢了,阿执想着自己腿麻了,有个人自愿将她挪出去还不好吗?
虽然紧抱着她的并非良人,但她也无暇在乎其他,只想着冯落尘此举应是要带她进宫。
出了慎王府,冯落尘依旧没有放下阿执,瞧见阿三拉着马匹走来,他脚下似是生风一般,轻点而起,稳稳落在了马上,而阿执虽然暗叹冯落尘轻功了得,但她被这样抱坐在马上当真难受。
“你不把我放下来?”
阿执很是不满。
可冯落尘哪里舍得轻易错过与阿执套近乎的机会,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环住阿执。
“驾!”
“冯落尘!你放我下来!”
“婉儿,抱紧了!”
“混账!”
……
永安某深巷宅子内,阿勾一袭夜行衣不知从何处归来。
入了里屋,案桌前某人正静目养神,听了阿勾耳语一番,双目陡然凝滞。
“何时?”
“两柱香前,昨夜白姑娘也与冯落尘居在一处,我刚到慎王府外就看见两人共骑一马往皇宫方向去了。”
“砰!”
话声未落,面前一个五寸长的鱼雕红木镇纸便被忿忿砸在了地上,落地之处似是裂出了一指宽的缝隙。
阿勾从未见潼玉如此动怒,他多年未归大齐,更不知潼玉与阿执的从前情意,而此时潼玉这般,倒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少阁主,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
让她去假装成亲,又不是让她假戏真做!
“我要进宫。”
“万万不可,如今冯落尘通敌的证据没有找到,起良那边的人又跟丢了齐漳,你若是进宫那不是添乱吗?”
阿勾从来是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对潼玉他敬佩,但也有义务警醒他。
而潼玉怎么会不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暴露身份是小事,被冯落尘认出才是大事,可他若不进宫,阿执就会成为他的一个隐患,他不想失去绊倒冯落尘的机会,更不想为了目的丢了阿执。
“无妨,此时进宫也可打听皇帝病重的缘由,说不定能找到与冯落尘有关的线索。”
“即便皇帝的病与冯落尘有关,您也不能亲自去啊。”
“好啦,此事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我已传信给师兄,他应该这几日就会派人前往北狄,凌才那边也会继续在邓襄身上想法子,你去与天影汇合,齐漳若是知道皇帝病重只怕会想尽办法挑唆冯落尘篡位,你们定要找到齐漳给我留些时间,说不定白婉儿能救皇帝一命。”
潼玉话已至此,阿勾也自知说服不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应了他。
阿勾走后,良久,屋内人的双目还是凝滞的,似是没有血肉的木头,无神且平静,只是手下的拳头没有一刻松懈过,紧紧握着恨不得将所有力气揉进自己的掌心。
宿夜在浮生苑整整一晚,次日两人相拥乘坐同一匹马,任是谁看去也会认为他们是恩爱的夫妻吧?
潼玉不得不承认他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或许当年阿执真的有苦衷,或许当年他“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死”了。
“张潼玉,你是不是真的误解她了?”
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地动作,潼玉摸到自己心口装着的一个盒子,那是药不治留给他的。
缓缓拿出,凝视着这个木盒,他忍不住想要打开,可又怕像药不治说的那样会伤害到阿执的性命,犹豫良久,他默默回忆当年的整个事情,只是他能记起的除了自己倒在血泊里的冰冷,剩下的都是曲家白子清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幕。
他竟然在这一刻觉得他没有任何资格怨恨阿执,没有护好她最后的亲人,难道他没有错吗?
“婉婉,我绝不会伤你性命,张潼玉永远都不会再伤害白婉儿。”
皇宫内鹏德殿外,孙奇方才引了太医从内殿出来,冯落尘就已经在殿外等候。
众人见到冯落尘带着一个女子不由都多看了他一眼,行礼离去后亦少不了背地里议论,冯落尘不在意,可阿执满心里都是懊悔。
这下好了,皇家媳妇这个身份逃不掉了。
“殿下。”
“父皇可好些?”
孙奇行了跪礼,这才对冯落尘解释道。
“前几日醒过,今日一早不知为何忽然脸部抽搐,就连脸色都变了,老奴着实吓坏了这才命人给您传信。”
孙奇说着,眼睛不由得往冯落尘身后看去。
“太医怎么说?”
冯落尘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悲伤,倒是略带些许忧愁。
孙奇也对此见怪不怪,回道:“太医把了脉说是陛下年迈,此症状根本无法根解,唯有每日行针减轻陛下痛苦。”
“荒谬!近日除了你都有谁进出鹏德殿,都给本王一一审问!”
冯落尘忽然大怒,留下一句命令,甩着广袖便往殿内去了。
阿执与孙奇面面相觑。
“孙公公,多日未见,您可安好?”
阿执生怕冯落尘听到自己与孙奇相熟,细声问道。
孙奇倒是没有过多担忧,依旧寻常声调,回道:“老奴一切安好,王妃速速随殿下前去看看陛下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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