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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辉并没有想到,一句话就触犯了这么多对头。他向台下看了看,只见那一大堆青年人当中,有不少人仍在嘲讽自己,甚至是挖苦,诋毁,侮辱。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跟我一般的心思,我这番话,他们也想对慕容姐。因被我抢了先,怕我捷足先登。他们怨我,那是在嫉妒我了,这些王八蛋。”
他心中恼恨。突然大声喝道:“哪个王八蛋要杀我,有种的上台来!咱们比个高低。”
萧爻见他受众人讥嘲、排斥,不由得大为同情。心道:“这人多半喜欢慕容钥,他去台上,便当面出来。今天是慕容扫北的六十大寿寿辰,来是该以武会客,上台就去比试的。他提出这种要求,有欠考虑。但又正正当当,光明磊落。比那些只会在台下唱反调的人更为可佩。”
却听秦慧中笑道:“这人与邵桓山有一比。”经他一语提醒,众人想起在船舱中,邵桓山下跪求亲的事,都不禁笑了笑。
忽然,杨昭辉啊的一声,后脑已着一块石头打中。他大怒道:“哪个王八蛋,只会背后暗算人,有种的上来!”
一时之间,台下议论之声,如同炸开了锅。吵吵嚷嚷,大有喧宾夺主之势。
慕容扫北过六十大寿,想来个以武会客,也好见识见识江湖豪客们的手段。并预先准备厚礼,比试完了后,就送礼给人。
他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这杨昭辉上台来这么一闹,顿时搞得宣宣嚷嚷。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来他心情很好,但给众人这么一闹,那不是来砸自己场子吗?顿时大怒。
慕容扫北大喝一声。犹如猛虎发威,众人只觉得耳鼓微微发麻,内力浅的,给他一声虎吼,更是震得心里发慌,手心冒汗。终于把所有的嘈杂都压了下去。一时谁都没再开口。
慕容扫北肃然而立,神威凛凛。朗声道:“今天是我慕容扫北的大寿,各位朋友看得起老朽,肯赏脸前来,老朽感激不尽。但要是有人要来故意捣乱,给我难堪的。我慕容扫北就算武功低微,也要跟他拼个死活。”
见主人动怒,一时谁都没再开口。
慕容扫北缓缓道:“杨少侠,你代师前来,老朽很承你的情。但这以武会客之议,早已有了规定,任谁也休想改动分毫。你要是肯露上几手,令众位朋友开开眼界,那好得很。但你若别图他想,这就请了。”他须发戟张,语音来严厉,显然已经怒极,却是在极力控制。
慕容扫北缓了缓。又道:“令师蛇鹤双修丁鹤,与老朽素来是至交。今日之事,倘若老朽有不是之处,他日定当去神鹤门登门造访,负荆请罪。”
不少青年人见他下了逐客令,要将杨昭辉逐走,无不大感快慰。瞅着杨昭辉,偷偷耻笑。
杨昭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怔在当地,一时不出话来。他心中不停的想:“我来拜寿,没有丝毫礼之举。我提出要与慕容姐一叙,就算此节不合情理,你不答应,不允许,我不去见你的千金就是。为何要当众逐我,令我难堪。”
忽然间又想:“你与我的师傅交情深厚,可那是你跟我师傅的事。我只不过是师傅手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徒弟。你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我却是籍籍无名。你自然就轻视我,不把我瞧在眼里。你今天当着众人的面逐走我,就算得罪了我,你只要去跟师傅一声,我的师傅仍将你当做朋友。”
他满腹屈辱。脑海中不停的想着一件事:“我被他驱逐,是为了他地位比我高贵,身名比我显赫,我不如他,他瞧我不起。”
杨昭辉神情狼狈,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只听台下一人道:“杨兄弟,听闻你神鹤门虎鹤双形的武功独步武林,机会难得,你何不露两手来瞧瞧?谁敢瞧不起你,你就用你的武功,打得他心服口服。”
这人话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字音清晰,语调明朗,显然是他以一股极为清朗的内力发出的。在场的两三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杨昭辉受众人轻视,受慕容扫北轻贱,正感彷徨无措之际。听到这话,才猛然惊醒。暗想:“我应该正正经经的比武,不该痴心妄想,见色起意。”
望台下一看,只见一个灰衣青年站在台下的枪架旁边。那青年人衣服虽有些泛黄,看起来很旧。他身形瘦削,但神貌却傲岸不羁。穿着虽然古旧,却掩饰不住他那股睥睨万物的豪俊气概。
杨昭辉却认不得他。但在自己遭受众人诋毁之时,却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圆场,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那人正是萧爻,萧爻来是坐着的。初时也是想见见神鹤门的武功,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听慕容扫北下了逐客令时。他就失望起来:“慕容扫北向有大侠之名,那杨昭辉明明是想在他面前显露武艺,以求博得慕容钥的芳心。他下辞,也只要与慕容钥叙一叙,不失君子之礼。况且这婚姻嫁娶是好事。慕容扫北既称大侠,该当胸怀四海,有过人的气度。就算不答应,劝他几句,也就是了。下逐客令把人逐走,令人难堪。心胸也太狭窄了些,又算得什么大侠?”他想觉得不服气。一股豪侠气概涌上心头,便走出来,声援杨昭辉。
萧爻在高台下一站,演武厅上,认得他的,都不禁惊异起来。慕容钥惊呼道:“是他!”凤鸣秋等人却道:“这少年怎么来了?”武钏、龚镖心道:“那天在吴县,被这子打伤的事,还没找他算账。他今天又来捣乱,好得很,新仇旧恨一并跟他清算。”
花添骄心下甚喜:“好啊,这子果然应邀前来。我正愁想不到法子来收拾他,这下有他好看了。”
于通海、屠大郎却想:“这子当真不知死活。花师弟那天在长寿楼邀他来吃寿酒,就是要对付他。他竟然胆敢前来,这下不死也要叫他脱层皮。”
花添骄与于通海等人换了个眼神,提醒彼此,留意对付萧爻。
杨昭辉向萧爻抱了抱拳。道:“多谢兄台。”
完,又一转身,向徐冲道:“请!”
慕容扫北道:“这才像话。杨世侄,你若正正当当的比武,那就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你明白吗?”
杨昭辉道:“在下明白,刚才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慕容扫点了点头。又吩咐徐冲道:“记住为师之言,今日来到秋瞑居的都是好朋友,点到即止,切不可出手太重。”
徐冲道:“徒儿谨记。”徐冲正要出手,忽然,只听一个沉浑的声音破空而来。那声音道:“后金鞑子正秣马厉兵,意图进犯中原,边关告急,朝廷用命,此正是男儿汉报效祖国之际。嘿嘿,慕容大侠素有为国为民之心,如今事态紧急,却将国家大事抛之脑后,而躲在自己家中庆贺生辰。天下兴亡,匹夫尚能为国效命,英勇参军,慕容大侠却只顾贪图安逸快活,不是连匹夫也有所不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