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出走(第1/2页)风云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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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黄昏,夕阳烂烂照落,树影婆娑,山间微冷。

    萧爻站在柏树林前,沉思着。萧万立和周元嘉已回屋,从早上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饭,二人便准备晚饭去了。

    山坐在柏树下的石坎上,看着萧爻,已经很久了。萧爻凝然不动,便如一尊石像。

    在萧爻身旁,坐在地上,几乎没动过的,是那只白猴。

    山甚觉无聊,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逗那白猴。白猴忽然一跃,几个箭步,跳到了树上。山捉不到白猴,微有不快,看着萧爻。道:“萧大哥,我帮忙煮饭去了,你好好想想。在饭熟之前,一定要想清楚。”

    萧爻嗯的回答了一句,仍然直直的站着。他在沉思,他已思索了很久,似乎还将久久地思索下去。一片火红色的枫叶落在他的面前,刮到地上时,发出沙沙之声。萧爻却似没听到,也有可能是懒得去听。

    山拿了几根木柴,去对面屋里煮饭。

    待山走了后,那白猴又跃下树来,坐在刚才坐下的地,守候萧爻。

    天色渐渐黑下来,不一会儿,天边露出一弯新月。月光透过树干,落到地上。

    屋子那边却飘来一股清新的饭香味,闻来令人食欲大动。猴儿叫了一声,伸爪子扯萧爻的裤子,似是催他去吃饭。

    萧爻豁然醒来,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步步向对面屋子走去,白猴跟在萧爻身旁走着。

    过了柏树林,撞到了山。山双手端着一个大木盘。木盘里摆着三大碗白米饭,一大碗牛肉和一碗汤,都热乎乎的,另外有一个酒葫芦。这是给陈恭明等人送晚饭。

    山一边走,一边道:“三个坏蛋,不做好事,饿死算了。何必要送吃的给他们?”见到萧爻和白猴,问道:“萧大哥,你想通了吗?”

    萧爻一怔,发觉山问得很真,很直接,颇难答复。踌躇道:“我老早就想通了。”

    山皱眉道:“答非所问,我问你想通了吗?问的是你要不要周大爷和萧大爷的武功。不是问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萧爻忽然问道:“那我该怎么回答你?”

    山道:“你就回答我‘想通了,或是‘没想通,还要再想想。”

    萧爻却道:“我有可能想不通。”

    山道:“想不通,就再想,加紧想,一定要想通。“

    萧爻见山端着大木盘,有些吃力。道:“山,让我来吧。”

    山脸露喜色。却道:“你帮我送饭,倒挺好的。但我自己送去就行,萧大哥,你快去吃饭。吃了饭,接着想。”

    萧爻见他要自个儿送,便不再争。道:“你快去快回。”

    山道:“又没隔多远,我很快就回来的。”

    萧爻不再话,走到修造得颇为亮丽的四干屋子前。便见第二干屋子里已亮出了烛光。却听得萧万立的声音道:“爻儿,饿了一天,该吃饭了。”

    这句话,萧爻熟悉之极,萧万立往常呼他吃饭时,的就是这句话,他已听过无数遍。萧爻心口一热,心道:“我违拗爷爷,他却仍这般待我。”当即应了一声,走进屋中。

    屋中陈设颇为简陋,一张竹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萧万立和周元嘉喝着酒,也不分主客,轮流把盏。

    萧爻受伤初愈,只吃饭菜,酒却免了,依旧给白猴舀了一碗饭。

    山送饭回来后,也坐下吃饭。

    萧爻刚扒得两口。萧万立忽道:“爻儿,你想得怎样了?”

    萧爻一听便知是问习武之事,喉头一动,将饭吞下。道:“爷爷,请容我今晚上再想想。你和周大爷连日操劳,多喝几杯。”

    完,起身给二人斟了一满杯。

    萧万立和周元嘉酒到杯干,喝得逸兴遄飞,再不提习武之事。

    萧爻受伤过后,胃口欠佳,只吃了一碗,便已饱了。遂与三人作别,走回自己卧房,将门虚掩着,一时没能入睡。

    月已圆,他站在窗前,凝望着天边的那轮圆月。但见月色皎洁如银,仿佛一个大银盘在夜空下的云层里飞一般的穿梭着。有时被黑云挡住,黯淡无光。待走过黑云笼罩着的那块领域后,又皎洁如初。光亮的时候多而暗淡的时候少,却又无可避免的要受黑云的遮挡。

    萧爻看了一时,却有不少感悟。心道:“皎皎河汉,洁洁月色,这是多么美妙的夜晚。可无论月亮多皎洁,夜色多美妙,却总是会被黑云遮挡,不得自在。”

    山间寂静无声,萧爻转过了头。轻轻推开窗户,向隔壁那三人的房间看去。屋里已无灯光,想来三人都已入了梦乡。

    萧爻轻轻关上窗户,转过身,坐在一张竹凳上。略一沉静下来,那两个互不相融的念头又开始盘旋不定。万籁俱寂之中,两个念头交战起来:“想我巍巍华夏,自古以来,出过许多孝子贤孙。他们或在赡养老人面尽心竭力,周周到到。或者听从规劝,终生不做矩之事。或是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而得家庭和美,邻里安宁,有孝心是顶好的。”

    又想:“爷爷和周大爷于我有养育之恩,我原该听从劝告,修习武艺,不违孝道。可我无意武,如果信从其劝勉,便违背了自己的愿。我如坚守不住自己的意愿,便是对自己也丧失了真诚。试问,一个对自己都不忠诚的人,又如何能诚恳待人?

    萧爻在交战着,思索了一会儿后,忽然有了些领悟。心道:如果待人不诚,又岂敢谈孝道?”

    这个念头,便如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一丝亮光,萧爻紧紧抓住,反复琢磨。过了一会儿,才从两大抉择中选出一个来。

    萧爻心道:“我是不能违背自己意愿的。”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之后,到得此时,萧爻作出决定。有了主见,不再受那两难题的困扰,顿时轻松了许多。

    放松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难处。那便是,坚守自己意愿,将预示着不武功。然而,今天过了,明天呢?爷爷他们会不会就不催我武了?

    万籁无声中,萧爻的心思无比活跃。又想:“如果他们明天提起武这事来,我又和他们争辩不休吗?”

    “两位老人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今天与他们争辩,已是大大的不应该,如果以后还跟他们争辩,那可不像话了。有什么法子避免争论不休呢?”

    萧爻思索着,我如果是个哑巴,只听其言观其行,却不用参与,这倒可避免争论。可我又非哑巴,装聋作哑是行不通的。那便如何是好?

    忽然灵光一现。心道:“要不跟他们争论,最好的法子是让他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如何能跟我争辩?要怎么做,才能令他们看不到我?”

    萧爻想了想,想到了捉迷藏这个游戏。一人躲藏起来,另一人去寻找。在找到之前,互相看不到对。

    又想:“我却躲到哪里呢?这里地势不够宽敞。在这里躲避,极易被发觉,那就去别的地。”

    萧爻不由得心中一惊。去别的地,而不在自己熟悉的家里,便是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的念头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却已出现在脑海里。然而除了这个法子,可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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