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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语气是带着笑的。
于是，她也笑，“如果你不想上天，又怎么会遇到我？”
“也是……”乔阳没完，面孔一敛，“只要你卖成人用品，咱俩都能遇到吧？”
“你是，你是我的潜在客户？”
乔阳：“……”
他想，她会给郑西元送货，就会遇到他，但是她促狭的笑意，感染了他。男女朋友间开些荤素搭配的玩笑，也是情趣。
“池月。”他笑问：“等出去了，咱们试试？”
“试什么？”
“……你店里的西，掌柜的都不用亲自测试一下性能吗？池月，你不专业啊，现成的实验品，拿去用。”
“咳咳！”池月被呛住。
狗子真的好狗。她无言以对。
乔阳见状，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池月乘机把话题扯开，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环境里，生死未卜，谈那个事情太诡异，她的节操和矜持，不允许她讨论下去。
“你，他们还要多久才会来救我们？”
“很快……”
“哦。”
池月在他怀里动了动，没有问太多，但情绪动作都是寻常少见的柔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没有话。
黑暗空间，寂静，无声。哪怕一粒沙石坠下，也能清晰入耳。
潮湿和阴冷，将二人裹得密不透风。
池月打了个喷嚏。
“冷吗？”乔阳试图把衣服拉出来，裹住她，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池月赶紧摇头，“我不冷。乔阳，我们话吧，”
枯燥的等候，漫长如死寂，时间被无限拉长……池月紧靠着他。他们需要一种能感受到活着以及能一直活下去的温暖。
乔阳把她紧紧揽入怀里，轻轻捋下她的头发，“什么？”
在这个空间里，池月呼吸不那么畅快，但他的拥抱能让她有安感，也就轻松不少。轻轻嗯声，她像只猫儿埋入他的脖间，语声絮絮，“想什么就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就什么。”
“……”
他的面颊贴紧她的额头。
轻轻摩挲，满是爱。
池月心里柔软一片，“从第一次起吧。”
“第一次，你痛吗？”
“……”
不上三句话，这个男人就开车。
不能再好好聊天了。
池月掐他一把，“我第一次见面。”
“哦。”乔阳似笑非笑，低低的嗓音在黑暗的环境里，磁性、温暖，“第一次，你挺丑的。”
“……”池月脸火辣辣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哥这么一表人才的大帅逼，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丑女？有多远滚多远！”
“靠！”池月磨牙，“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
“……不能聊下去了。”
乔阳低笑，在她腰间裹了裹，似笑非笑，“所以，你其实是不想聊天，只想听我夸奖你是不是？”
“不是！”
“唉，女人可真难伺候。”他叹息，用一种被逼无奈的语气：“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呢。勉为其难，实话实吧。大概第二次见面，你就成功引起了哥的注意……”
“第二次？”池月记得那天在校大礼堂，她一直在打瞌睡，而且对他没什么好感，更没给他好脸色。
“吧，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那时可没看上。”乔阳哼声，傲娇气一如既往，“那天，我看你拒绝姓段的王八蛋，挺爷们儿的……解气。有个性。就多看了你几眼……”
“！”
挺爷们儿的。
乔阳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夸奖”她了。
池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是不是有点ga倾向？”
乔阳捏她，“是啊。所以，池爷，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不好。
这会话的工夫，池月冷得脊背都僵紧了。
哪怕强颜欢笑，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害怕……
四周没有一点动静，她开始怀疑，有没有人来援救他们。
等待，最易让人情绪崩溃。
但她不能丧气。
坚定摇头，她：“我很好。”
“池月。”乔阳唤她一声，沉默许久，没有话，却是把头凑过来，吻吻她的鬓角，“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就算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有我陪葬，你也不用遗憾。”
“……”
池月沉默，“幸好有你。”
没驳他？
乔阳眯起眼，神色复杂。
“嗯。哥就是这么惹人喜欢。”
“……”
等待的时间来漫长。
池月冷得有点迷糊了，她紧紧偎着面前的男人，将浑身上下的棱角和尖刺扒除，把最不愿示人的心门敞开在他的面前，和他谈天地，似乎这就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几点了。”
乔阳看腕表，“半个时了。”
半个时。
救援没有赶到。
池月内心异常焦灼，如果这是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该多好……
这么想着，她拍了拍身侧的石壁。
石壁传来沉闷的响声，在安静黑暗的环境里，听上去很有些活气。动态的，就是鲜活的。
池月伸手，“我们推一推这边上的石头吧。万一推开了呢？就算被困，也得自救……”
不把希望完寄托于人，是池月的行事风格，乔阳嗯声，而是在她的指引下，用尽力推动石头……他们活动不开，就借不了力，这样推的效果大打折扣，折腾了好半天，空间里才有了动静……
大动静！
嘭——
一声巨响。
那块石头滚落下去。
基石下沉，他们也跟着往下滑落——
“嘶！”两个人重重落地。
池月的胳膊被石头刮了一下，发出痛呼。
乔阳紧张地问：“没事吧。”
“没。”池月的视线移向四周，突然惊喜，“这里空间好大。”
乔阳抬头。
眼前黑暗，有一种硫磺的味道充斥在空间里，看不清环境，但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地面的开阔。
“嗯。是的。可是空间大，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池月推了推他的肩膀，“至少不会让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发现……我是被你压死的吧？”
理解完美。
乔阳愣了愣，敲她脑袋，没有话。
“乔阳，你让开，我们起来看看，有没有出口。”
乔阳嗯了一声，慢吞吞地翻开身子，像是用尽了力一般，话都费劲儿，“去吧，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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