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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神气,这叹息让马芝熟悉,百花谷里那个苟延残喘的师傅就是这样叹息的。
“人也罢,神也罢,面对这虚空,都卑微渺。偏偏,每日里还要观想着虚空,从虚无里寻找到真实真知真理,化为己身修为,并且没有尽头,只要你活着,就要没完没了地观想敏思。”他在感叹,却是故意给马芝听,因为到后面,他目光里有着温度,看着马芝,不过是把他当一个后辈看待。
马芝心中又是一暖,他这是在指点我,原来,参悟虚空,从虚无中寻找真实真知真理,无中生有,进而化为己身修为,这是大道。马芝默然看着师傅,脑海里则波涛汹涌,他的只言片语,却让他有所明悟。
“你可知道这牌坊背后有无世界?看着空荡荡的,但却正好有一个空间裂缝,一旦进去,别有洞天。”君安上人不紧不慢地着,眼睛又回望牌坊后面。
马芝顿时想起拿着仙籍令来太乙门的情景,想起穿过牌坊进入洞天的情景,里面囚禁着不灭的灵魂体,他们日日夜夜,围坐在祭台前,想修成鬼仙,想着去报仇。最后,他把那里拆了,将洞天里的所有的五行材料都一一送进了百花谷,那些灵魂体才一一转世投胎。
如果现在,跨过这牌坊,里面应该是另一番景象,毕竟阮刑天还在,是这世界的监天官,人上人,那个毁灭太乙门的太子俊,还不是他的对手。马芝一时都想跨进去,想看看里面的情景,应该灵气充盈,应该比百花谷还要繁荣昌盛,那些不灭的灵魂体还以人的状态存在,他们应该练武的练武,修炼的修炼,他们在阮刑天的庇护下,应该幸幸福福,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想着,马芝心间的悲楚来了,偏偏这繁盛的境况,会在未来的某一日部被毁去,由人间仙境化为森罗地狱,这让他不能理解,仙风道骨的太子俊,到底与阮刑天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而不惜毁掉这一切,屠杀千万众?
“你信命吗?”君安上人莫名其妙地问一句,眼睛却不在马芝身上,重归于渺渺虚无之中。
我信,几次与师傅不同场景的相遇,还有修炼的存在,神的存在,使我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决定,只是决定芸芸众生的是天道、命运,还是所谓的神?马芝不能断定,一会觉得是命运,一会又觉得那无形的手,应该归属某类食物链的顶端,即便不是神,那也应该是神之上的主宰。
“我不信,虽然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在牵引我,束缚我,但我不信。不然,我千年苦修只为了走上一条既定的道路,那有什么意义,命运如果已经被决定,不若我就吃了睡了,睡醒了继续吃,辛辛苦苦修炼它干啥。”君安上人自顾自,只是想给马芝听,并不想马芝出什么看法。当然,他没把马芝看进眼里,即便马芝回答了,他也不会觉得正确和中肯。
马芝不置可否,我信,他却不信。最开始,神母宴席上,我不过是一片仙芝,被贪嘴的打神石偷偷吃了,结果打神石被追捕,它就逃到葬神谷,然后它身上的一个仙芝孢子萌发了,再次化为仙芝,却通过生根发芽,将打神石束缚中,一日日汲取它的神性。而那个受了神罚的天跳进葬神谷,用我的药性疗伤时就开始与我纠葛在一起,现在一次次的相遇,难道这不是命中注定?当他在百花谷每日里唉声叹气,苟延残喘,最后坐化,何尝不是命运?但现在,他不信命运,他要走自己的路?他作为这世界的人上人,眼高于顶,总该比我看得远,比我体会得更为深刻,却不相信命运。
难不成我所思所想,都是自以为是,在他那里就是可笑的笑话?马芝不敢想了,害怕眼前绞尽脑汁的苦思,对于大道都不过是只鳞片爪、沧海一粟,毫无可取之处。
“你相信誓言吗?”君安上人又问,他连看都不看马芝,眼睛还是看着远。
马芝能够感觉到他问话背后的无奈、质疑还有痛心疾首,因为他声音里有疲惫,有沉落,甚至隐隐听到他完后的叹息。
誓言?我还没有对谁发过誓,但瞬即马芝想起来,在葬神谷时,曾经懊恼中一时兴起,发了重誓,要让生命禁地的葬神谷重现生机,要让葬神谷变成百花谷。这对着虚无所发下的宏愿,是不是也算誓言?
没有人回答马芝,君安上人也没指望他回答,他幽幽地:“记住,不要轻易发誓,不然,那就为誓言而努力,哪怕舍弃生命。”
君安上人的话语掷地有声,马芝又听出了坚决、永恒和不妥协,还有大道至简后的深层平静。马芝搭不上话,只是听着,静等着他的处置。
“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到这里,君安上人停下来,吟哦不语,眼神迷离,瞟向虚空,或许他并不能确定他的话对不对,即便是半神,依然存在太多未知,他的断言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马芝看着君安上人,至于什么任务,他并不关心,此时,他至少知道他没准备囚禁他的意思,也不会杀戮他。
“去找到她,替我爱她,守护她,甚至与她结婚生子。”着君安上人猛地扭转身子,目光释然,定定地看着马芝,随即他施展法术在马芝眼前出现一个女子的影像,活灵活现的影子,就站在大石头化成的牌坊下,顾盼巧笑。
是叶如意,美丽可人。马芝惊讶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师傅竟然给了我这样一个任务。可是瞬间,他仿佛被洪流席卷一般,觉得无法呼吸,这个任务该是危险之源,马芝能地觉得,这才是他惶恐不安的因由。
“去安庆郡,叶家,我与叶家有香火之缘,与她更是有宿命孽缘。而今就借你的身,化解我这俗世的缘。”君安上人这话的时候已经不带感情,似乎的是别家的事情。
马芝可以感觉到君安上人言语里有解脱的意思,当然更多的是冷漠与决绝。
打住,这是什么话,孽缘?你们不是发誓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吗?这一世,你借我的身子,能化解当初的誓言吗?难不成打神石所非真?马芝稍稍思索,愣住了,凭什么自己会认定师傅就是那个受了神罚的天呢?
他明明叫刑天,按字面意思,是霸气地要审刑法天呢,又如何会是天?只不过他不是天,我又如何凭借出入百花谷的法门而逃离葬神谷?那出入百花谷的法决是师傅给我的。按打神石的法,当年天参悟了天地源之力,化为大石头才逃出葬神谷。如果,葬神谷就是百花谷,那么师傅与天就会是一个人,至少也有着渊源,马芝心间充满疑惑。
“你寻到她,就守候她身边,给她想要的一切,那些我做不到的你都替我一一做到。”君安上人不咸不淡地着,眼睛也看向虚空。
啊,你都做不到,还指望我来做?马芝睁大眼睛看他,觉得匪夷所思,眼睛里有委屈,瞬间湿润,马芝怎么想哭起来,想扑倒在师傅面前,痛苦起来呢。
“这是当初她给我的信物,你拿着它,她会认你的。”着,君安上人扔给马芝一个锦盒。
马芝忙接过,一个致的檀香盒子,散着淡淡的清香。他好奇地打开,里面的西呈现眼前,却是再普通不过的西,一手帕,棉麻织就,上面绣了一朵红云。神识扫过,是一件俗物,而非什么法宝。倒是那锦盒,上面铭刻着法阵,可以汲取天地之间的灵气,来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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