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商人图利(第1/1页)花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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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缭绕,热水氤氲出的水雾附着在空气里。

    陆箔歌舒服的泡在浴桶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陆公子,方便盛某现在进去吗?”

    温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陆箔歌刷的一下从浴桶里坐起来,因为动作有些大,水花迸溅的到处都是。

    她不明白,自己可是亲眼看着盛柏川坐上马车出了门的,怎么这会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盛柏川见房间里迟迟没有人应声,就想着推开门进去看看。

    刚迈进去一只脚就听见一个带着紧张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等一下!我,我在洗澡~”

    陆箔歌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推门进去,连忙阻止他继续往里走。

    盛柏川脚步一顿,又将刚踏进去的那只脚收了回去。然后对陆箔歌说

    “抱歉,是盛某唐突了。既然如此,陆公子你先继续洗吧,我在外面等你收拾好再进去。”

    盛柏川神色不改的将推开的房门合起,然后站在院子中静静地等着。

    陆箔歌听到盛柏川出去以后,连忙飞快的从浴桶里起身将衣服穿好。左右看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问题,然后将房门拉开。

    因为盛柏川是背对着房间,所以陆箔歌只看见一个如青松一般消瘦挺拔的背影,一袭华贵的锦衣,似清风似朗月,似那春日远山。

    陆箔歌有些沉溺于这个背影里,缓过神来以后,暗自感叹这上天真是不公平

    “这人只需一个背影就足以让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这人城府深的可怕,还敢肖想他也是够了!自己什么世面没见过,还是这么不争气……”

    不再胡思乱想,陆箔歌对着盛柏川喊了一声。

    “盛先生,我收拾好了。”

    盛柏川听到陆箔歌喊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

    他的唇角带着暖煦的浅笑。走到扶着门框的陆箔歌身边说

    “既然已经收拾妥当了,可否让我进厅中一叙?”

    她身上还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是盛柏川在凑近陆箔歌身边时闻到的。

    他有些喜欢这个味道,淡淡的,像是揉碎的杨树叶子和熬煮的蜜糖杂糅在一起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欲罢不能,想要一闻再闻。

    陆箔歌的脸上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显得有些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明丽张扬的小脸抬头望着自己。

    盛柏川看陆箔歌这幅样子,觉得自己的心兀的跳了一下,但他没有多过在意什么。

    “盛先生请进。”

    陆箔歌放下扶着门框的手臂,然后转身进了屋里。盛柏川也跟着她身后,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陆箔歌端起茶杯给盛柏川到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说

    “盛先生,您请用茶。”

    “不必了,我来这不是为了喝茶的。”

    盛柏川接过陆箔歌递来的茶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昨天晚上陆公子你一夜未归,是去了何处?”

    陆箔歌见盛柏川看自己的那一双眼睛,深邃明澈,暖如春水。心里划过万千滋味,他这个人总是这样,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况,总是端着一副温柔和煦的笑。

    就好比现在,明知道自己昨日不回来是因为生气他和霍南星联手给自己下套,非但没有愧疚的神色,还对自己笑的犹如冰川消融。

    “我昨天听说郊外有处野梨花林,便独自前去欣赏夜色中的林景去了。”

    “噢?那又为何一夜不归?那林中景竟是赏一晚上都赏不完的吗?”

    “是!那景着实鬼斧神工,让我以至于有些流连忘返,忘记了时间。”

    “那陆公子你除此以外,再没有去了什么别的地方了吗?”

    陆箔歌不开心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非要跑过来问她。

    陆箔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盛先生不是知道吗?怎么还要问我?”

    盛柏川静静的看着她,清冷的眼底隐着无奈和笑意。从桌子端起那杯陆箔歌刚才给他倒的茶,轻抿了一口后放回去。

    然后看着几欲跳脚的陆箔歌说“只是确认一下罢了,陆公子何必如此介怀?”

    他见陆箔歌一直站着,便伸手将身旁的一个空椅子挪了挪让陆箔歌坐下说话。

    陆箔歌凤眸里掩着怒意,看盛柏川给她挪了一个椅子,倒也丝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去。

    但是她坐下发现离盛柏川这个人有点近,又双手搬着椅子往外挪了几步。

    盛柏川看着陆箔歌赌气似的将坐的离自己远远的,并没有显露什么神色。而是继续对陆箔歌说

    “盛某只是不知是哪里得罪陆公子了,故而来问问原因。陆公子你先不必做何反驳之词,且等我问完可好?”

    听到盛柏川问他哪里惹到自己了,正欲发作的陆箔歌又被这后面一句话堵的死死地,只好对他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盛柏川见她接受了,便接着说下去“那好,我且来问问你。

    陆公子你来这上京可是出于自愿?在下和霍公子可有谁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逼迫你?

    这两年来陆公子你一直凭借着与霍公子暗中飞鸽传书掌控整个崇安的一举一动,可是有损什么自己的利益?

    那丰乐楼只不过是一个新建不过两年的酒楼,却能坚如磐石,稳稳的在这一众有百年基业,经济稳固的上京城里分得一杯羹。

    触及了那些人的利益,却动你不得,靠的是我盛家的暗中压制。这又是何处让陆公子不快?……”

    陆箔歌垂着头听着盛柏川一句句的质问,被堵的哑口无言。

    盛柏川倒也不是来指责陆箔歌的,他只是看她年纪尚幼,涉世未深,终归没有接触过多的人和事。所以想着来点醒一下她。

    “我想不用说陆公子你也能想明白,你那身份若被图谋不轨的人发现,会给你招来多大的祸患,怕是陆公子比我更清楚。

    盛某只是一介商人,愿意帮陆公子自然是因为陆公子身上有我想要的。

    我不是喜欢平白无故乐于助人的圣人,只有当有利益可图时,才会与人做交易。

    所以还请陆公子掂清楚我们的关系,然后考虑是否继续和我合作下去。”

    盛柏川知道自己说的这话对于陆箔歌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了,但只有这样,才能她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于她无害,放下对他的芥蒂和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