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开宴(第1/1页)花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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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箔歌听话的拽过一个靠枕椅在背后,脑袋贴着马车内的墙壁,缓缓的闭上双眸。

    车内一时静顾无言,盛柏川看着睡着的陆箔歌脑袋随着车马的颠簸,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内壁上撞去。

    盛柏川看到这一幕,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挪到陆箔歌身边,伸出手臂垫在她的头后面,替她缓冲掉这份颠簸。

    不知马车的轮子压到了什么,整个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睡熟的陆箔歌被颠醒了。

    陆箔歌感觉自己先前睡得一点也不安稳,然后突然她好像又落入一个让她感觉安全温暖的地方。

    陆箔歌现在已经整个人都窝进了盛柏川的怀里,她将醒未醒间还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

    盛柏川原本是平视对面的车壁,感受到怀里的异样,低头看了一下陆箔歌。不曾想陆箔歌也正好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盛柏川。

    二人都感觉有些尴尬,还是盛柏川先反应过来。看见陆箔歌醒了,便轻轻将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轻咳了一声说

    “刚才看你睡熟,但一直被马车晃地往那墙上撞。便替你挡了一下。不曾想你顺势倒向了我身上,又不忍心将你喊醒。便由着你了。”

    陆箔歌有些呆愣的点点头说

    “那便多谢盛先生了。”

    “无碍,马上就要到了,陆公子你先整理一下仪容吧!”

    陆箔歌将自己散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然后掀起车窗的锦帘探头向车外张望着。

    马车到宫门口停了下来,负责引荐的小太监看见盛柏川的马车,一趁马车还未停稳的时候,就赶过去迎接。

    “国舅爷,您随奴才往这边请。哟!国舅爷您身后跟着的是哪位小爷啊?奴才瞅着面生的紧呢!”

    那小太监看见随后从盛柏川马车里下来的陆箔歌,也知道估计是位人物,怠慢不得。

    便想着向盛柏川打听一下,心里好有个底。

    “公公还是快些为盛某二人引路吧!去晚了宴席是会显得不敬的。”

    盛柏川并没有回答那小太监因为好奇心而问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让他带路。

    能在宫里待着的生物,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是成了精的!

    这小太监也是个人精,听出了盛柏川话里的意思,也察觉到自己多嘴,不该问的不要问。

    连忙扬着笑,捏着尖细的公鸭嗓对盛柏川说

    “奴才该死,国舅爷您大人有大量。您看您和后面的这位......和这位一起随奴才往这边走。

    今日陛下是在御花园里摆的宴,还特意命工匠造了座飞龙在天的琉璃灯,足有六七丈高呢。

    立在未湖的中心,照的整个宴席台亮如白昼。”

    那小太监一边在前面侧身领着路,一边为盛柏川二人解说着宴会的布置。

    盛柏川微微侧脸看着目不斜视的陆箔歌,正饶有兴致地听着那带路的公公说的话,先前隐约的担心稍微放下了些。

    要说陆箔歌时隔这么些年,换了一层身份又重新踏进这紫柱金梁,极尽奢华的皇宫里。

    看着这陌生又熟悉至极的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心里没有丝毫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明白,现如今的自己早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可以在这深红色宫墙间恣意奔跑小殿下。

    而是只能凭着沾身边这位的光,凑一凑着份挨不着的热闹罢了!

    陆箔歌觉得自己到不如随性一些,权当故地重游也是赚了份开心。

    各自怀着不同心思的二人进了御花园里,引路的小太监到此也就完成了他的本职工作,便屈身行一礼后道了声告退便退了下去。

    因为记得之前盛柏川的嘱咐,所以陆箔歌也没有到处跑。乖乖的随盛柏川落了坐。

    陆箔歌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除了先前再甘遂府上见过的那几人之外,估摸着整个朝廷里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出现在了今日的这场宴会里。

    没几个她还认得的旧面孔,大多都是先新提拔上任的新贵们。

    随着浑厚悠扬的编钟响起,现今整个云渊的拥有者,新封氏王朝的掌权者——皇帝封濂逸携着云渊的国母盛嘉兰,伴随着礼乐,渐渐步入位于宴会最中心的高台之上的席位。

    百官携着家眷纷纷起身叩拜身穿金黄色龙凤袍的二人,陆箔歌也随着盛柏川一同跪下,与众人齐声高呼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爱卿免礼,今日乃是为我云渊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的神勇大将军——庞将军特设的接风宴,亦是与众爱卿相聚的家宴。

    故此今日的宴会大家只管尽兴喝酒,观看歌舞。

    来人,赐酒!”

    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成熟而英俊的面容尽显帝王的威严,那双深似幽谷的眼睛恍若将人淹没其中无法喘息。

    宫里的太监侍女们纷纷将酒壶里的就倒进各位大臣们的杯中,那些臣子们诚惶诚恐的端起酒杯举像高台上的皇帝。

    封濂逸将手里的九龙白玉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臣子们也随后干掉杯中御赐的琼浆。

    盛柏川看着陆箔歌端起酒杯正要跟着一起往嘴里送,忍不住小声制止了她说

    “这酒不似你平日里常常喝的那些子甜果酒,这是宫里设宴时惯用的松鹤贡酒,有些烈。

    你若不能喝,便浅尝一口即可,不必全然喝下去的。”

    陆箔歌就着杯口悄声回盛柏川说

    “我知道这是贡酒,小时候还偷喝过两口,竟是熏熏然醉了整整一日。后来被发现了,就不再许我尝这酒了。

    我倒是一直念着这滋味,可惜在并州喝不着,京城的酒楼里也喝不着。今日难得有机会能再尝到,不喝光岂不可惜?

    何况先前来时,盛先生可是承诺我说这宴会上的酒席是可以随便吃的,莫不是不作数了吗?”

    眼中带着笑意的陆箔歌举起酒杯,将那杯贡酒尽数落进了檀口之中。

    盛柏川看她听不得劝,也索性放任她不管了。

    待听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同样用尖细的嗓音高喊道

    “吉时已到,开宴!”

    百官纷纷重新落座,穿着轻纱的歌姬们扭着曼妙的腰身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