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二)(第1/1页)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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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薛凌教的从肩膀往左臂处划拉,挡就顺势往上刺喉咙,不挡砍了胳膊,连上半身一起削掉,听的齐清霏又是怕又是喜欢。

    奈何这百般武艺一点也没用上,她力道,那剑又钝,砍在胳膊上就被挡住,根划不动,连衣服都没破。

    江玉璃愣着,齐清霏也愣着。江玉璃是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齐清霏是吓的。这剑,这剑没用,这个匪人怕是要把自己怎么样了。于是开始尖叫,一边叫一边挥剑拼命砍江玉璃右胳膊,人吓急了,动作都比日常快些,瞬间就砍了七八剑。

    江玉璃也开始叫,痛的。他细皮嫩肉,这剑是钝,这不就跟木棍一样吗?连挨了这么多下,自己来干啥的都忘了。

    一听他叫,齐清霏更慌,扔了手上剑,捏起那俩兔子就开始在江玉璃身上找位置。

    江玉璃一看就知道完了,他开始还想着这姑娘没准不知道其中关窍,合着懂了个十成十,也不知道里面针有没有被换过,万一没换,那是有毒的。赶忙用手移来移去的挡,嘴里才喊出个“别”字,大腿就瞬间麻了一片。

    其实流血不多,一枚针能渗出来多少,就是一大片地同时开始渗血有点吓人。江玉璃瞅了俩眼,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指了指齐清霏,想点啥又没出来,然后义无反顾的倒了下去。

    齐清霏和水杏握着俩兔子抖作一团,抖了半天还不见江玉璃爬起来,而且腿上血来多,衣衫湿了一大片

    水杏问:“姐…他…他不会死了吧。”

    齐清霏抖的愈发严重,她要抓贼,没想杀人啊。赶紧跪下来,看江玉璃怎么样了,然而紧张处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想了想就在那拼命推搡。又去看江玉璃大腿处。密密麻麻的一片,她也不敢拔,这玩意儿,这玩意钉人身上怎么这么可怕啊。

    怀周终于找到了他家少爷,只是,是躺在地上的。

    齐清霏拉着水杏落荒而逃,临走不忘把那俩兔子带着。杀人是要坐牢的,想怕,这就一路哭到了薛凌院里,好在今晚齐府没啥人,就守门一厮瞧见了。反正见怪不怪,不敢多问,这院里五姐谁不知道。

    齐清霏已经不出个完整话,薛凌问了好半天,水杏才战栗着把事情讲完。这府里几个姐的丫鬟,可不就是她最倒霉,自己姐天天闯祸,这要是真死了人,老爷难道不帮自己女儿帮丫鬟吗?不定自己要被拉出去顶罪,砍首也有可能。她明明比姐怕多了,还要被这个三姐逼问。

    薛凌叹着气把齐清霏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又从她手里把那对兔子扯了出来。里面的银针确实空了,问题是这玩意对准胸口怕是也难致命啊,怎么能弄死人了?

    想了一下道:“你们对准他眼睛了?”

    齐清霏哭的一抽一抽的,赶忙回答道:“没有没有,他腿,我射的是他腿,流了好多血,他就死了。”

    水杏在一旁把头点的如啄米:“对…对。他就死了。”

    腿,就是把腿砍下来也死不了这么快,怕是吓晕过去了,哪家的毛贼胆子这么。薛凌翻了个白眼,赶紧拿帕子给齐清霏洗了把脸,指天发誓那个倒霉鬼一定没死才把她给哄出去。

    关了门才发现两只兔子都没拿走,看来真是吓的不清。薛凌拎起来在眼前晃荡,兔子这动物果然只能吃,其他无论做什么都没好事。万一明天齐清霏还缓不过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江玉璃在地上瘫了好久,最后怀周实在没办法只得找了马车,走到离国公府近点的地,又亲自当马把自家少爷背进了屋。

    江玉璃在灯下一看,好家伙,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非要怀周抬着才上了床。

    怀周拿盐水来仔细处理了江玉璃腿上针眼,又在胳膊淤青处涂了些药酒。没好气道:“都少爷不要出门,出门就算了,又不好好跟着的走”。自家这个少爷啥都好,就是忒娇气了些,这些个伤能有多重,大少爷习武身上伤比这严重多了都能撑着,这位倒好意思晕过去了,醒了还连路都不走了。

    “你这的什么话,你是少爷,我是少爷,你不紧跟了我,倒叫我跟着你”。江玉璃抬起胳膊刚指了怀周一下,又赶忙放了下去。就是疼的,周身都疼。“你赶紧走,走走走,我要睡觉了。”

    “少爷你可悠着点吧,仔细着药油味明儿被夫人闻出来”。怀周念叨着退出了屋子,不忘帮江玉璃把门带上。

    江玉璃瞧着外面安静了,又一把掀开被子,瞧着大腿处。这可不就是他的玩意儿吗,这丫头片子倒是有事。

    这么久没事,针上是无毒的,那一定是部换过了。从针眼来看,用的针和他放进去的一般无二,也就是对这个西了若指掌了。

    看身上服饰还有丫鬟,该是个正经姐,京中大把姑娘,自己都见过的。便是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也少不得什么诗会游园要露面。再不济,有这个事,该有薄名才对,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莫不是年龄还,家里看管的紧?

    仔细回忆了一下,又觉得那夜来自己房里的贼似乎比今晚遇到的身量高出许多,身手也明显不是同一人,不知这对儿兔子到底是卖到这人手上的,还是哪来的。

    烛火摇曳处,好些人失了眠。江玉璃总觉得那晚来他房里的女子熟悉感甚重,与怀周,怀周只道:“这京中哪个姑娘与少爷你不熟。”

    不是的,那种熟悉感事后回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这个人与他………与他血脉相通,在娘肚子里就认识,参与了他所有的人生。这段时间一想起来,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面具已去,躺床上拿左手揉着自己脸,那些沟沟壑壑睡觉也没去除过。

    世间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姑娘。

    莫姑娘,就是…就是别的,也不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