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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双当真就聊些风土人情,半点也没提二人所谋大事。霍准这个老西,教子有,他三年前在梁京城和霍云昇打过交道,二人颇有几分针锋相对之意,如今见这霍云昇,比之也不遑多让。你来我往之间,并未讨到半点便宜。
要真有什么非要亲自到场商讨的,那还真是没有。毕竟又没打算起干戈,无非是想各自从中捞点好处罢了。按理寥寥书信就能定下这事。偏偏两的都是人,既想捞好处,又想让对捞不着好处,只能指望自己施舍吃饭。故而这羯梁生意都把苏远蘅送上金銮殿了,霍家与拓跋铣还是那温吞样子。
直到霍准见陈王府事态,自觉已经迫在眉睫,才兵行险着,遣了霍云旸来见一面。而拓跋铣当然乐见其成,他故意拖着霍准,实则自己也是焦头烂额。胡人内部就是一盘散沙,近年鲜卑算是强压一头,这中间少不了些铁腕手段。若魏塱当真一门心思把羯扶起来,于鲜卑而言,实在内忧外患。他也急需拉个盟友,毕竟,有了粮多草旺,才有兵肥马壮一。
于是一拍即合,霍准把奏章递到了魏塱面前,他拓跋铣也就动身进了平城。
平城夜风呼呼的,还刺脸。不是羯人,能是谁呢。鲁安乘着月色,又踏上了城楼。丢了一枚刚刚随手捡的碎石,重重的摔在城墙下。太高了,落地声半点不可闻。
右手摸着左胳膊上几个窟窿,他几十年的脸色没那么凝重过,在月光的刺激下,发惨白,看着没一点儿活气,像一尊庙里供着的瓷胎神。他就这样站了一整晚,直到远泛起鱼肚色,初夏薄雾让天地交界处一片茫茫。
鲁安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把心里想的西藏了起来,跟轮值的卒子笑着打招呼,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平城里,来的是鲜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