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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稳定,但患者是AB型血,按说应该是万能受血者,但患者病情比较严重,为了防止溶血反应,只能输AB型血。现在医院库存的AB型血浆已经不太够了,虽然我们已经给血站打过电话,让他们运送一点血浆,但县血站反应这个血型的血浆已经没有了,我们也在请求其他县市的血站援助,可还需要时间。还有一点,这AB血型的人数占比并不是很多。现在时间比较紧,我刚才见你们来了很多人,要是能有人献血最好,至少把今天杠过去”。原来这个医生并非主治医生,只是负责和重症监护室协调的值班室医生,应该是刚才通过值班室窗户看到了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后来我才知道,医院做这个决定是有风险的,因为医院虽然有采血的权利,但献血去血站才是法律上的第一选择。
医生的话刚说完,周开就急着伸臂道:“抽我的,抽我的”。医生苦笑一下,道:“这个不是说抽谁的就抽谁的,得先检测”。我见状给张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都进来一下。
他们进来后,发现小张老师也过来了,应该是郝文宾给她说了。听了情况,众人就先去检测。虽然上个月有过高考体检,但还是有几个人忘了自己的血型,医院也是保险起见,在场的除了慕清雨的姥姥姥爷,每个人都坐了检测。最后十九个人里面,只有郑成豪一人是AB型血。后来听医生说,中国人AB型血液占比不到百分之八。
在检测的空隙,何老师给陈强打了个电话,意思是慕清雨现在需要输血,如果有谁愿意的话,可以来县医院。
到了大概中午二点,班里所有人都过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当时全班人围在医院检测室门口的境况,都心里一暖,喉头发咸。
所有人检测完了后,只有五个人是AB血型的血,总共献了1700毫升血液。而这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何老师把大家叫到院里,道:“春生,你领着同学们回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张胖子顿了顿,转头对冯道祥道:“老冯,你领着大家回去吧,我在医院陪陪周开”。
何老师见状,道:“明天你过来替我,今天由我来陪着周开,听话,今天就回学校吧”。张胖子左右看了看众人,道:“那好,那明天我过来,我做为班长,这点心必须得尽到”。何老师听后,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点头道:“好的,明天你过来替我。你们回到学校别多想,也快高考了,好好复习”。
当天晚上,何老师就在医院陪着周开。我们回到学校后,晚自习大多数人也是无心在学习上,都在讨论着慕清雨的事情。其实这时候还有6天就高考了,我们6月5日就要离开学校,第二天休息一天,高考完就结束高中生涯了。而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像我们这个年龄,大多数人定力不强,再加上之前绷得太紧,都已经把学习放在了脑后。
之后的三天,我跟张胖子、萧成、陆靖、郑成豪、冯道祥、陈风、赵芳琼、夏冰、孙晓、杨言蹊等数人轮流下去陪着周开,而周开那几天情绪很是低落,慕清雨的病情也一直处于很严重的状态。
六月四日那天,可以说是周开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这天我跟杨言蹊、萧成、张胖子四个人在医院陪着周开。周开因为内心忧郁焦虑成结,这几天吃饭也吃的很少。我们这些人每次给他买的饭菜,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动两筷子,使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到了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周开的妈妈回家了,她是心疼周开,想在家里做点饭带过来。到了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一个护士面露急色的跑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对周开道:“你......你家里人出事了,现在急救室”。周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谁呀”。护士拉着他的胳膊道:“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只好跟着护士来到急救室,只见急救室门口乱成一团,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愧疚的站在急救室门口一侧,焦急地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护士把周开领到急救室里,我们四个和慕清雨的姥姥见急救室人太多,就没有进去。突然听见周开叫了一声“妈”,声音中满是悲伤和痛苦。
我们四个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护士说的出事了的人就是周开的妈妈。纷纷也进了急救室,透过窗户看到急救室的内室,几个医生在抢救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这时,门口那个中年男子也走了进来,到周开面前,脸露惭色,颤颤巍巍的道:“对......对不起,我......车......开的有点快,我也不想这样的”。周开满脸泪水的看了看他,“啊”的一声,一拳打在了那人的左颊,哭道:“到底是咋回事呀”,说完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原来周开妈妈做好饭后,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就在快到医院,过省道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给撞了。事故发生后,这个人就打了120,直接把伤者送往了医院。而过来叫我们的护士由于这几天经常在医院见到周开和他妈妈,看到伤者送往急救室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是周开的妈妈,所以才过来找的周开。
很快,通过窗户就看到急诊室内室里的医生用一块白布把周开妈妈盖住了。我们看到这个情景都惊住了。周开大哭着走进了内室,趴在她妈妈的遗体上哭,我们四个站在后面,纷纷掉下了眼泪。慕清雨的姥姥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后来赶过来的慕清雨舅舅看到此情此景,也是蹲在地上抱头抽泣起来。
我们跟医生先把周开妈妈的遗体放置在太平间后,周开就一直两眼空洞,走路东拐西拐的,好容易在我们的搀扶下,把他扶到医院院里的花园的椅子上,我们四个在旁边陪着他,慕清雨的姥姥和舅舅又回去陪着慕清雨姥爷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守着了。
我们四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本来哭还可以发泄情绪,可周开已经哭了快两个小时了,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坐在那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花园里的一朵牡丹花。
张胖子拿出了烟,点了四支,给了我跟萧成一人一支,然后把一支送到周开嘴边,道
:“开哥,抽两口”。周开也不回应,还是呆呆的看着那朵牡丹。张胖子把烟向前一送,周开也不拒绝,微微张开了嘴,把烟含在嘴边。
烟在他嘴边燃烧片刻后,只见他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来一些烟雾,紧接着就“啊”的一声,然后剧烈的弯腰咳嗽了几声,等抬起头来,已经满脸通红。
看来他是把嘴里剩下的烟雾吞进了肺里。他本来是不会抽烟的,这第一口烟才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好在第一次抽烟的痛苦让他暂时把注意力转移了一些。
他缓了片刻后,嘴里念叨:“不公平,不公平......”,一直在念叨着这几个字。这时何老师、赵芳琼、陈风、宋心蕊、郑成豪、陆靖、冯道祥等近十个人过来了。刚才在急救室的时候,赵芳琼打过来电话问情况,杨言蹊把周开母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她。
赵芳琼泪眼婆娑的看着周开,然后对张胖子道:“怎么会这样”。张胖子叹了口气,道:“别说了,已经这样了,咱们现在祈求清雨病情能够好转一些吧”。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旁边的人能听见,周开应该是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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