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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的苍翠谷,再现昔日风景如画的面貌,青青水澈,繁花锦簇间,伴着翩然起舞的蝶儿在花间觅粉。
自从将主体送走后,此地便因失去主人灵力的供给,逐渐荒凉。
银杏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每处都打扫干净后,这才放下心来找了一处有石凳的地方坐下,随后拂袖幻化出茶点。
然而,刚一坐下,苍翠谷之外便传来一阵吵闹的杀伐声。
紧接着一身被血染红雪白衣衫散发佛者与另一名挂着大佛珠满脸胡子的和尚互相搀扶着,一路慌乱逃亡至此,正好撞见举杯正要饮茶的银杏。
“你”
照眼瞬间,只见那佛者与和尚惊讶的看着银杏。随即,力竭的两人双双在她的面前昏了过去。
“?”
饮茶的动作一顿,银杏立即反应过来,取出面具戴上。挥手撤走桌上的茶水点心,来到两人身边欲查看他俩的情况。
此时,另一帮追杀的人也闯入此地,正是天佛原乡众人。
只见这帮人一经闯入苍翠谷,便迅速将银杏与地上的两人团团围住。
看着自己刚刚才重建好的花园被这些人随意踩踏,银杏顿生温怒。
“诸位,擅闯别人的地盘,不好吧?”
将手放在腰间别着的刀上,银杏不善眼神扫向四周,在无意瞥见混迹众人当中的血傀师的那一眼,直接散出杀气。
击楫中流!
冷厉的杀气骤然弥漫,令众人一惊,随后便有一名佛者出面道歉:“抱歉,我等来此,是为抓捕罪佛楼至韦驮,擅闯此地,还请姑娘见谅。”
银杏一指众人脚下踩踏的花草,冷笑道:“见谅?我为何要见谅?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姑娘,逃窜至此的人罪大恶极。我等为此追捕,无意造成此地损失,望姑娘理解。”
“现在离开,我可当做你们从未来过。”
一句话,是银杏最后的容忍底线,若这些人再不识趣,那就开杀吧。
“这”
此话一处,佛乡众人均是一脸为难。
“阿弥陀佛,请姑娘不要让我等为难。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姑娘让开,让我等抓捕罪人。”
闻言,银杏冷嘲道:“笑话,擅闯别人地盘,还恬不知耻说我为难你们?”
随即,不待佛乡众人再言,银杏便拔出佩刀时之刃。
自银杏拔出时之刃的瞬间,察觉不妙的血傀师立即催掌打向自己身前的一名佛者,使其扑向银杏,随后迅速抽身退去。
时之刃,时间之刀。出鞘瞬间,只见周围空间出现如水波般扭曲,随后静止。而在场众人脸上表情更是保持着一致的错愕,在无其他,因为流动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一察觉到危险,竟逃得比兔子还快。哼,这回算你好运。”
看着逃走的血傀师,银杏不禁为其之苟感到汗颜。接着,银杏取出一块时计悬空,对准在场诸位佛者摆动。
“这一刻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从未经历过时间回溯!”
一声时间回溯,只见顺时而走的指针骤然停止,随后时计指针竟逆行而走了一刻的时间。
时间回溯发动,巨大的钟盘影像自众人身后出现,转动的指针,逐渐形成时间流,将众人的身影吞噬。
送走佛乡众人,银杏这才有空得以查看天之佛的状况。
“当初主体重生,时间一地点皆算计错误了,间接导致那段失落的记忆不存,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相识,你也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之一,幸好,一切都来得及补救,现在,就让我来回收这份错误的记忆吧。”
伸手穿过楼至韦驮颈后将其托其,银杏取出一粒药丹喂其服下。药丹入口即化,顿时化作一片血色药力游走楼至韦驮的四肢百骸,为其疗复伤势。
药力至发挥一半时,楼至韦驮自身功体也重新开始了运转,自主进行疗复。趁此机会,银杏覆于天之佛的面上,施法探入其意识进行记忆回收。
天色将近黄昏时,银杏这才完成对楼至韦驮的记忆修正,彼时,楼至韦驮的伤已愈七层,只是人仍未醒来。
揭开面具拭去额前沁出的汗水,不多时,银杏又重新戴上了面具。接着化出一架床,将楼至韦驮抱了上去。
由于没有备用衣服,结尘术也不好使,银杏现在能做的就是帮楼至韦驮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好好休息吧,至佛。”
随后,银杏看向一旁的胡子和尚,正打算也喂他服下药丹时,却发觉对方只是看似伤重,实则只是受了较为严重的皮肉伤而已。
看来不用耗费药丹了。
随后,银杏取出一瓶金创散和几卷绷带,开始为其包扎顺带回收记忆。
当楼至韦驮醒来时,只见一名面身着绣有金丝银杏叶华服,腰间别着一口黑色长刀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眺望着远处风景。
她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对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楼至韦驮看着四周景象,既感熟悉却又陌生,自己记忆中应该是从未来过这里,可他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疑惑间,楼至韦驮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
察觉到身后细微的动静,银杏回身:“你醒了。”
“吾这是在何处,为何吾之内伤已近痊愈。”察觉自身愈渐良好的状态,楼至韦驮十分惊讶。
“这里是苍翠谷,一处不涉纷争之地。昨日你重伤闯入,性命垂危,我便出手为你治疗。”银杏淡淡道,并未说出追兵一事。
楼至韦驮向银杏敬了一个禅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这时,之前与楼至韦驮一同来到此地的野胡禅也醒了过来。
见到银杏时,野胡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你”
你了个半天,野胡禅也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句。
“那个你是谁来着?”
野狐禅挠了挠头,又再度看向银杏,他记忆中毫无任何关于眼前女子的信息,可是,却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感到无比熟悉。
追杀,逃亡,被救相救他们的人,记忆中,似有另一名女子在这同样的地方,出手救过他们。
野胡禅心中违和感愈发强烈,他仔细回想着,却发现他的记忆里什么也没有,刚才浮现的一幕,恍若幻想。
看出野胡禅的惊讶,银杏面色平静的直视两人,语气悠然:“我叫银杏。”
面具之下,银杏眼敛微阖,心绪自明。
记忆会变,但那份短暂相识光阴,所处的感情,却不会改变。这两人,都还记得她。
但是,抱歉了,我只能回收掉你们对她的这份错误记忆,因为,正确的记忆里,她已在千年前的佛历大战中被算计身亡,不可能也不该出现在这个时期,这份记忆,不该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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