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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间歌舞坊里,沈三娘午睡刚醒,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美目,素手撩开珠帘,慢条斯理的起身。
她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打量着自己,铜镜中的她容颜姣好,皮肤细腻,肤白如玉,五官致,完看不出来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她的心,却已经满是沧桑,远不如外表看上去的这般年轻。
她拿起桌上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自己如瀑布一般的秀发。
过了一会儿,沈三娘放下手中的梳子,轻轻唤了一声,“梨。”
梨就在沈三娘的门外一直候着,听见沈三娘的呼唤,连忙走了进来。
“主子,梨伺候您更衣。”
沈三娘拂了拂手,“不用,你去请莺歌姑娘过来一趟。”
“是。”
梨完,也不问是什么缘由,直接领命就去了。
这也是沈三娘喜欢梨的原因,忠心自然是不必的,有二心的人沈三娘是断然不会用的,梨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对沈三娘言听计从,从不多问。
沈三娘想让她知道的,她都知道,不想让她知道的,她绝不会多问,所以这些年沈三娘无论去哪里,最喜欢带上的就是她。
不多时,莺歌便在梨的带领下,来到沈三娘的屋子里面。
梨恭敬的对沈三娘行了个礼,“主子,莺歌姑娘到了。”
完便立到一边,等沈三娘发话。
沈三娘挥了挥手,也没有抬眼看看她们,目光胶着在手中的玩意儿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梨会意,一言不发的退出房间,出去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莺歌等着沈三娘问话,等了许久,也不见沈三娘有开口的意思。
沈三娘面色如常,云淡风轻,莺歌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三娘,我……”莺歌犹豫着问道。
沈三娘缓缓站起身来,“莺歌,什么也不必了,这个时候,主上应该到了,有什么话,去主上那里吧。”
言罢,沈三娘收起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转身往房屋里间走去,莺歌安静的跟在沈三娘身后。
里间里有一块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一副百鸟朝凤图,画工妙绝伦,画上的百鸟栩栩如生。
沈三娘走到屏风后面,按动机关,打开了密室的门,领着莺歌走了下去。
每一个别云间都有密室,别云间歌舞坊也不例外。
歌舞坊密室的入口设在沈三娘专属的屋子里,除非得到她的许可,否则他人一律不能进入。开启的机关也只有她知晓,就算是心腹莺歌,侍从梨,也不能僭。
密道里灯火通明,流光溢,觥筹交错,酒香沁脾。
并没有一般密道的昏暗与潮湿,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做工细,取材用料贵,颇有考究。
密道的隔音效果极好,里面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外面却是波澜不兴,一平如水。
首座上的男人,戴着银色的鬼面面具,只露出一双撩人的眼睛以及那张性感的薄唇。
他神色悠闲,淡淡的品着琉璃盏中的美酒,哪怕是沈三娘进来后,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男子左右各有七八名妙龄女子随身侍候,女子娇艳妩媚,柔若无骨,轻质薄纱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勾魂摄魄,香艳无比,却未曾博得男子目光的半分停留。
“主上。”沈三娘走到男子跟前,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男子朝座下跳舞的十几名女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密室里安静了下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地问。
沈三娘蹙了蹙眉头,摇摇头:“主上,那子看似单纯简单,实则防备之心极强,几乎是与殷灵玥形影不离,除了殷灵玥他谁的话也不信,甚至干脆就不理会,所以我们很难找到突破口。”
莺歌笔直的跪在地上,“主上,都是莺歌办事不利请主上惩罚!”
“哦~”
男子的语气里并未有丝毫不悦,但是沈三娘知晓,他是平静,明他不满。
沈三娘对莺歌使了个眼色,莺歌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实在的,莺歌其实很怕这个主上,总感觉他心思深沉,喜怒难测,完猜不准他在想什么。
也只有沈三娘才可以从容不迫的面对他,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沈三娘道:“主上莫要怪罪,莺歌惯会揣度人心,却也拿他毫无办法,一番交谈下来,倒成了莺歌唱的一出独角戏,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请主上责罚。”
“这么,毫无所获?”
“他与殷灵玥关系极好,可以是对殷灵玥言听计从,除了殷灵玥以外,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谈,别是莺歌,就连我,也没办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沈三娘顿了顿,接着道:“三娘认为,主上若要调查他,不妨从殷灵玥那里入手,她不是……”
男人抬头看了看沈三娘,沈三娘也就没再下去。事实上沈三娘也知晓主上为什么要制止她,主上一向以温尔雅、善解人意的形象示人,又怎么会亲口向殷灵玥问询?
男人点点头,道:“也罢,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看来,座得另觅它法了。”
见沈三娘没有动,男人奇怪的看了看她。
沈三娘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主上,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讲?”
“三娘看。”
“三娘不解,主上为何对莫渊的事如此上心?不过一个无名辈,心性单纯,毫无城府,即便是与殷灵玥亲近些,也不见得能掀起多大波澜。”
这也是沈三娘想不明白的地,莫渊的存在的确会影响主上在殷灵玥心中的地位,但是却没法撼动他对殷灵玥的意义,主上犯不着对这个子如此上心。而且,沈三娘印象中的主上,也绝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三娘有没有听过,暗幽宫宫主莫棠,尚有一至亲,留存于世,若莫棠有什么软肋,除了这一至亲,再无其他。”
沈三娘摇摇头,她这些年行走江湖,江湖上大大的事,虽不是百事皆晓,通晓个七八分,还是有的。
可是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法,其实,别是她了,就是江湖上大多数德高望重之辈,也不见得就会知道。
“不知也罢,不足为奇,若非当年有雨晴,座估计也不会知道。”
“主上,就算是同姓,也不见得就是至亲,天底下莫之一姓,不胜枚举,若于莫姓中寻找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劳心费力,谈何容易。”
“这些你不用管,座自有打算,去好好调查一下莫渊的资料,详细好,尽快交到座手中。”
“属下明白。”
“下去吧。”
沈三娘整理了一下衣着,便离开了密室,她离开以后,男子施起一阵轻功,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等功夫,已然到了神出鬼没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