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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又有何好怕的。
季含瑜舔舔唇,将死后最后一幕传回的流光照影术看似强大,却也有诸多空子可钻。
比如,她完全可以留下对方最后一口气。
唯一需要担心的监视法阵,这人显然比自己更了解其中规则,想必这迷阵,足够隐藏视听了。
季含瑜冷笑,这里是对方给自己布下的埋骨之地,她就让其变成他自己的。
躲在树后的青年,手中长剑紧握,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刹那,就见一道白光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然后,自己便不受控制的跌了出去。
一只女人的脚,就那么随意的踩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却让他有泰山压顶之感,口中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因着这巨大的力道,他的双眼,都变得赤红。
一双柔嫩的小手,在他脸上拍打,似乎是在唤回他模糊的意识。
他心中慌乱,眼睛努力向上翻看,就见到那自己都不曾当作是对手的目标,带着一身稚气懵懂,蹲在他身前。
若不是胸口这只脚,他或许还当她如蝼蚁一般。
此时此刻,他只剩下绝望,还有不甘。
“前辈是何人,这里乃是试炼之所,早就被围得如铁通一般,您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你不该想想自己会是个什么死法吗。”
“呵,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试炼场,我乃中上资质,但凡我有意外,就算是前辈您,也无法安然逃脱。
更何况,有流光照影术在,一旦我死了,你们两个,谁都别想安然活下去。”
“那我要是把你上交呢,你意图杀害于我,这也是大罪。”
“谁又能够证明我要杀你,这位前辈吗?
哈哈哈,你敢吗?你若这么做了,就别想进入洞天福地。”
“照你这么说,好像我只能吃个哑巴亏,把你放了。”
季含瑜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惆怅的道,好像真的认可了对方的话。
“不过,我还有点不明白,为何你会来找我麻烦。
那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这可关乎到你进入洞天福地的大事啊。
什么宝贝,值得你帽这么大风险?”
“宝贝?
呸,我什么没见过,什么宝贝,能有前程重要。
若不是,若不是……
我岂会如此?”
不是利诱,就是威逼,季含瑜打量着对方的衣着穿戴,再加上对方刚刚豪言见过宝贝多。
这人身份显然不低,极有可能出身于修仙家族之中。
而那韩城,却连裴青这样的小人都不敢得罪,显然背景一般,就算他是筑基修士,也没这么大能量,威胁于他。
所以,这个人是受谁指使,已经毋庸置疑了。
“前辈,能让他交代一下背后主使吗?”
这要求,对魏紫来说,再简单不过,梦引术施展,这青年变得极好说话,有问必答。
“你是受谁指使的?”
“我不知道。”
季含瑜……
“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季含瑜换了个问法。
“家族给我施压,说是你得罪了平陵府陶家,要拿你的命作投名状。”
季含瑜愣然,陶家,这又是个什么鬼。
她娘的仇人,不是郑家本家之人吗?
发现魏紫的人,当时的说辞,确实是她娘的亲戚。
怎么又冒出个陶家。
可无论季含瑜再怎么问,也没问出别的信息。
这个青年,对内里详情知之甚少。
就算是他的家族,也从没想过,一个练气七层的修士,会折在练气三层小娃娃手中。
就连陶家施压,还是他不满族中拿他前程开玩笑,几次反抗,才知道的内情。
季含瑜默然,虽然不是郑家,却是与郑家一样出自平陵府,难道说,是娘的仇人,不便自己出面,借了陶家之名行事?
都是家族出身,两个府城又相距甚远,他们为何要递这个投名状?
可惜,季含瑜知道的太少,实在无从猜测。
将能问的都问了之后,季含瑜先一步离开这个迷阵,前去找李泽风汇合。
留下魏紫为其殿后,撤了周围的阵法,去除所有痕迹。
换了模样,将这青年往麻袋里一装,找了个一阶后期的荒兽的窝,将其扔了过去。
伪造成对方被荒兽攻击而死的假象。
有魏紫这金丹傀儡出手,这一切,完成的不要太顺利。
季含瑜被偷袭的地方距离她和李泽风约定汇合之地并不远,可是,她耽误了这一会,时间便已经过了约定的时候。
季含瑜走的便急了些。
她以为,李泽风早就等的急了。
可是,当她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却空无一人。
季含瑜有些愣然,难道说,李泽风被什么绊住脚了?
还是说,他也遇到什么危险了?
季含瑜有些急,拿了李泽风给她的传音符,便打了出去。
感应到传音符被人打开,季含瑜放下心来,看来对方并没有出事。
只是,等了许久,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你这位小伙伴,可能要抛弃你了。”
魏紫的声音,幽幽响起。
季含瑜此时有些迟钝,呆愣愣问道,“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不是都知道吗,又何必自欺欺人?
那迷阵,距离此处如此之近,你那同伴,久候不至,必然会去找你,便一定会发现这阵法。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他会想不到,这东西是针对谁的?”
“可我已经逃出来了啊。”
季含瑜忍不住辩驳。
“可他不知道你已经手刃仇人,也不知道,对方只有一人。
在他看来,和你一起十分冒险。
或许,会影响他进入洞天福地,影响他的前程。”
季含瑜沉默,是啊,李泽风和自己一起,又特别照顾,除了认定自己将来前程远大,也有自己能够在此次试炼中对他有所帮助的原因。
如今,先不说有姓名之忧,还有可能拖他后踢,弃他而去,也是正常。
虽明白其中因由,可季含瑜心中仍是酸涩难言,这是她第三次被舍弃了,她也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