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救命之恩何以报(第1/1页)青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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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一次,就在春闱结束的三天之后,华少找到了清池的外宅。

    老管家还假装拦了一下,华少就作势要打,老管家连忙躲了,陪着笑道:

    “您要进去,我也拦不住。

    但我要是不拦一下,那位要是知道了,可饶不过我。”

    华少一笑,“赶明,给你带一壶酒来,别闹了,让我进去。”

    老管家陪着走了两步,“那位心情不好,您可心着点。”

    “知道,知道,这不是上门赔罪来了嘛。”

    老管家还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一句,“可千万别吵架,那位要是不痛快了,又不给我们好脸了。”

    华少一边应着,就慢慢走进去。

    知道清池在赌气,便特意去市上买了一只鹦鹉来逗他开心。

    来也巧,那只鹦鹉见了客人,就会“我喜欢你。”

    来往的人见了无不喜欢,那主人仗着鹦鹉机灵,又抬高了不少身价。

    华少觉得鹦鹉传情也是个妙招,便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下来。

    旁边的人都取笑他,“真有傻叉,花三十两买一只破鸟,谁要一只鸟喜欢啊。”

    华少不理他们,觉得只要能讨清池喜欢,这鹦鹉就是三百两,他也不觉得贵。

    买回去之后,他在家里一直对着它话,教了两日,这才算有了成果。

    华少先偷偷的把鹦鹉笼子放在窗边,就等清池靠近了,那鹦鹉就会表演。

    果然,看见鹦鹉,清池就露出好奇的神色来。

    华少人躲在外面,就听见鹦鹉在那里叫的热闹。

    “福,福,我喜欢你。”

    “福,福,我喜欢你。”

    鹦鹉一叠声地叫嚷着,清池知道华少也花了不少心思来调教鹦鹉,不忍心再绷着脸,接过鹦鹉笼子,挂在廊下。

    俩人进了门,都有些尴尬。

    “福,这些天你都不开心,没什么言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我不叫这名字好久了。”

    “看,又赌气。在我心里,我们就永远是福和禄,两个最好的朋友。”

    “只是最好的朋友吗?”

    华少作势打了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嘴,什么朋友,是最好的恋人。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清池听了,很是受用。

    “就算是骗,他要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肯服输:“那个猫眼石,我看那个花妖郎君竟然也有一块一样的,你怎么回事?

    是不是一块石头,送这个,也送那个,花心大萝卜。”

    “哎呀,福,你冤枉我啊。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这猫眼石来一对,我挑了大的送你,另一个当了花郎社的投壶奖品。

    他就是运气好,拔了头筹而已。”

    “拔了头筹,我看他拔的是你的心吧。”

    “哎呦,你这是吃醋了吗?我看,是不是吃醋了。”

    华少见清池转过身子去,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还真生气了啊……”

    静了片刻,华少从背后拥住清池,清池推了推没推开,就任他抱着。

    外面的鹦鹉还在聒噪,室内却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福,你听我。周尧,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送他猫眼石就是表示感谢,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知道那一次有多凶险,想起来都后怕。”

    “你是你伤到后背那次?

    当时到底都没给我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好意思啊,要不是今日这情势我不得不,还总想着在你面前一直当盖世英雄呢。

    谁知道英雄也有遇到狗熊的时候,还不早不晚落在了那个周尧面前。”

    “啊,你是被狗熊伤到了……”

    “就前年初雪围猎,也算是花郎社的年例,去的也不是远处,不过是凤鸣山往里走了走。

    谁知道那天就那么不凑巧,竟碰见了狗熊。

    后来查看了一下,是那天熊洞上的雪太厚了,压断了树枝才惊得狗熊也出来了。”

    “我就那次怎么整个背都是血,还不让我看伤口,硬撑了半个月不肯见我。”

    “就那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只狗熊黑漆漆的,猛的向我扑过来,我的刀还在马上,身上只有箭,但哪里来得及射。

    真的是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他,我哪里来的命呢。

    如今想起来,我还是胆寒呢。”

    “你别了,我懂,可为什么当时就只有他跟着你,还不是喜欢你?”

    华少尴尬的笑了笑,“看你们这样,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鸿音王朝不是没有养男妾的,但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是能轻易接受的。

    毕竟,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要猛烈多了。何况是有些功夫的,更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就搞不定一个男人的心呢?

    看着华少的为难,清池没有办法将情郎的救命恩人当敌人看,也没有办法将他当作兄弟,更是没办法彻底放下心中的嫉妒与醋意,只能交由时间去慢慢处理。

    也许,时日长了,就惯了;

    他在宫里出去的日子也不多,能力也有限,反而是周尧给他的陪伴和帮助多一些。

    想到此处,清池的愁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疏解。只要他能时时安好,自己心里委屈一些又算什么呢?

    华少出海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断了周尧的绮思。

    他也认真的给过他规劝,可是完没有用处。

    他不远不近,就在那里,该做的事情都会提前帮你想好,该的话,他还是会讲,让你猝不及防的就沉醉其中。

    临走时,他:“舜卿,这次出海,你不要跟着我去。”

    周尧有些失望地低了一下头,瞬间又回复了冷静自持,“哦,我不去,昊京事情也多,我给你好好打理花郎社。”

    这一下,华少反而不知该什么,他总是那么妥帖,总是那么安静的守在身边,倒仿佛是自己的刻意保持距离,伤害了他。

    一年多的分离,让他们都渐渐冷静下来。

    海上的生活让华少的心更加得坚定,他知道自己想要坚守的西,关乎道德,关乎承诺,也关乎着那个人的福祉。

    做人,哪能面面俱到;做事,哪能时时顺遂。

    这世间没有两其美,不过是人的贪心多了,就开始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