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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心里咯噔了一下,蹭地站起来,神情凝重,“不行,我得看看!”
“哎!”
贺洋没把人拉住,就急忙一并跟了上去。
肖肖猛地推开门,几步冲上前掀开床前的帘帐,却见钟遇雪安安静静地垂眸坐着。
她像是睡着了似的,也不看人,也不笑。
两人都吓到了。
“安姐!”
肖肖用力晃了她几下,哭腔道:“安姐,你别吓我啊!”
贺洋也急了,在床边坐下,强行稳住声音道:“钟遇雪,你不是累了吗?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会,好不好?!”
一根微凉的纤指抵在了嘴唇上,带着淡淡的药香。
贺洋惊讶抬头,却见她面色平静如雪低下头,散开的发丝垂在耳边,软软的有些低缓的温柔。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轻嗔:“我没事,到时你们,大惊怪的干什么。”
“安姐!”
肖肖眼泪汪汪地扑过去,紧张得一张脸煞白,“你真没事,没骗我吧?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钟遇雪只笑不语,揉了揉肖肖的头发,轻声道:“不骗你,真的没事。”
贺洋深深望了她一眼,什么也没,眼中的隐忧却又多了一层。
钟遇雪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读过一点心理面的书,因而也知道人在某些时候,平静就是危险。
钟遇雪平复得太快了,这样的平静,倒像是……演出来的!
贺洋被自己的想法悚得浑身一震。
可再等她细细打量钟遇雪时,那人却又像是真的没事一般,沉默温和居多,偶尔嬉笑怒骂。
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唯独那双漆黑的瞳孔多了几分幽深的妖异。
回到下榻酒店,钟遇雪喝了碗粥,就被肖肖推着去睡觉。
肖肖守着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已经睡熟的钟遇雪却倏地睁开眼,侧脸躺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湿气,眼角缓缓地滑出一行泪。
她不愿再跟前世扯上联系,奈何总有故人旧梦纷杳而来。
窗外远山连绵起伏,恰似她一生风光与疾苦。
忆起往事,便不由叹息。
庄牧,庄牧。
这个女人啊!
成也安暇,败也安暇。
……
拍了整整一夜的戏,钟遇雪是真的累了。
醒来时已经落日西沉,她皱了皱眉,喊了一声,“肖肖。”
门打开,进来的却不是肖肖。
看清来人,钟遇雪猛地坐直了身子,瞬间醒了。
“曾颖?!”
她忽然便笑了,似乎很高兴,于是又喊了一声,“颖姐!”
曾颖没好气地在床边坐下,刚一板脸,就忍不住笑骂了一声,“我真得承蒙你记挂啊!”
肖肖跟在后面,端来一盘洗好的水果。
曾颖来了,她做事便有了主心骨,倒也不像早晨那样慌得六神无主。
“收拾一下,准备去剧组的聚餐,”曾颖扔给她一个苹果,神色间有淡淡的满意,“嗯,还有件事,往后一段时间江沉也在剧组,有事就互相照应一下。”
“江沉?”
“是,”曾颖双腿一交叠,倚在沙发上,“今天我来除了看你,就是陪他试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