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石头(第1/1页)重生之谓我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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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妹妹稍安勿躁”,顾辰悠也不急着辩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辰念,便从善如流的暂时放过了黎姨娘,“我这就问问二弟。”

    她转过头来,望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顾辰言。

    “二弟,你平日里绝少去母亲的归雁居,为何那日独自一人出现在那里,你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一下吗?”

    顾辰悠语气平淡,听不出她话里的喜怒,但顾辰言却闻言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我思念母亲,便想去祭拜一下…”声音来,听得出话的人底气不足。

    这里的母亲的是他们姐弟二人的生母,凌氏。

    “哦,这样啊”,顾辰悠依旧淡淡的应了声,众人却表情各异。

    凌氏生顾辰言时难产而死,因此顾辰言对凌氏根没什么印象,反倒是因为黎瑛在顾辰言的时候抚养了他几年,因此素来与黎瑛相处融洽,这也是他们姐弟不合的原因之一。

    此时顾辰言思念凌氏,这话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

    顾辰悠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得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前世因为她大闹松寿堂,一口咬定顾辰言就是故意推她入水,哭着逼迫祖母狠狠地处罚了顾辰言,因此众人根没有机会了解这其中的经过。

    但重活一世的顾辰悠既然已经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弟弟蒙上不白之冤,因此有意引导顾辰言交代事情的真相,可她没有想到,顾辰言竟被黎瑛愚弄至此,甚至连母亲都敢利用!

    “二弟思念母亲,所以特意爬上了假山去祭拜吗!”

    因着心里有火,这一次顾辰悠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冷意。

    “我…不是…”原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的顾辰言听到“假山”明显慌了神,下意识的往黎瑛的向看去。

    黎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却没有理他,反而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不是什么,不是你甩开下人独自一人跑去归雁居的假山上捡风筝,还是不是你发现我之后急忙想要溜走,被我阻拦后便推了我!”

    顾辰悠冷着脸靠近顾辰言逼问道,她这次收拾黎瑛与否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不能再由着顾辰言认贼做母,要想让他觉悟,就必须将他逼迫到绝路,将那些血淋淋的西摆出来让他看到。

    “阿言,谁允许你到归雁居去放风筝的?那是什么地你不知道吗!”

    听到顾辰悠的话,老夫人看着顾辰言的眼神骤然严厉了起来。

    归雁居乃是定国公夫人凌紫雁生前的居所,按道理,人死如灯灭,凌紫雁既然已经故去,她的住处就应该腾出来,等待新的主人入住。

    但定国公顾元霆对发妻一往情深,凌紫雁离去之后便命人将归雁居尘封了起来,等闲轻易不能进入。

    事实上,顾元霆离京之后,经常造访那里的就只有顾辰悠,她曾想过带顾辰言一起去,但却被顾辰言拒绝了。

    此番如果顾辰言在归雁居里面放风筝,那简直就是对凌紫雁大大的不敬。

    那厢黎瑛感受到顾辰言求救的视线,心下一惊。

    她向来在顾辰言面前都是慈爱的模样,此时要是再不开口,恐怕就要失去这枚好用的棋子的信任了。

    “老夫人,阿言还,一时贪玩也是难免的,他肯定不是故意不敬生母…”

    “黎姨娘”,顾辰悠猛然转头,直接打断了黎瑛的话,“你还想撒谎!”

    “既然二弟和黎姨娘都不愿意真话,那就由我来吧。”她也不再看顾辰言,转身平静的对着老夫人道。

    “你?话从你嘴里出来,谁能保证是真是假,万一你故意污蔑我娘亲怎么办?”

    顾辰念对顾辰悠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满,此时终于抓住机会跳了出来。

    “闭嘴!”发话的却不是顾辰悠,而是老夫人,“大丫头,你”。

    “多谢祖母,不知道能不能辛苦问翠姐姐走一趟,将松寿堂外面的那几个人带进来?”

    老夫人一点头,问翠就转身出了松寿堂,很快便带着锦夏锦秋和几个顾家的下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一个年纪稍,面容清秀,乃是顾辰言的贴身厮陈元,他从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在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后面一个则皮肤黝黑,身体健壮,一看就是府中长期干杂活的下人,他入府这么多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主子召见,一时间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顾辰悠示意他们在一旁安静等待,便开始将那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孙女那日在归雁居的池边沉思时,突然听到身旁的假山上有着动静,当时心里一惊,以为是有刺客闯入,一时不敢动作,只凝神细听,不想那动静后来却来近”

    “孙女心中恼怒,便猝然回头,结果却发现二弟正在我身后不远处,且欲要溜走,我心下奇怪,便想要拦住他询问,争执之中,我便被二弟失手推入池中,之后二弟便出去喊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顾辰悠简单客观的叙述完之后,就静静的看着众人,她知道这件事中有着许多不合逻辑之处,除了她和始作俑者,其他人心里一定会有疑问,而这些疑问,正是重点所在。

    “阿悠,二伯母不是不相信你,但是阿言虽是男孩子,但毕竟只有八岁,以他的力气…”

    果然,王氏第一个提出了疑问,话语中欲言又止。

    “二伯母的没错,以二弟的力量不足以让我落水,但当日就在我身体往后倾时,脚下的一块石头竟然是松动的,这才导致我失去平衡。”

    “这…这不可能啊,归雁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我都是隔几日就检查一次,绝不可能有松动的情况,老夫人明鉴啊!”

    顾辰悠的话一出,那个皮肤黝黑的下人立马神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辩解道,归雁居的花草砖石平日里正是由他负责,若是因为石头松动导致府中大姐差点丢掉性命,他怕是难逃一死。

    “正常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但若是有人故意让那块石头松动呢?你隔几天检查一次,那就明你并不能保证那日石是否有问题,不是吗?”

    “这…”下人一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当然知道顾辰悠的意思,事实上他在事发当天就检查了荷花池周边的情况,当发现有一块石头松动时几乎是立时就吓出来了一身冷汗,连忙悄悄的对那一块石头进行了加固,甚至连同周边的都检查了好几次才安心离开,因此他都不用猜测,而是确定,顾辰悠的,就是事实。

    但知道是一回事,敢不敢出来是另一回事,这些主子们斗法,他们这些下人却要一不心就陪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