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酒言欢五结识(第1/2页)柒夜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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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倒是厉害,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多人都去找那陶梦香换夜光杯了,你怎么不去?”

    “我又不是泥做的,对那便宜姑爷没兴趣。”我忙着喝梦云生赚回来的虫二酒,才没空搭理他。

    梦云生也晃悠晃悠地喝起酒来,一只手握着收起的百折扇还不忘敲打下我的脑袋,“好你个柒丫头,我费尽口舌赚回来的酒,你倒是喝得痛快!”

    我知他不是真的在意,仍用手勾着酒坛,笑嘻嘻道:“我替您分担点,这不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喝酒误身。”

    梦云生啧啧道:“那你一个女孩家的,喜欢什么不好?居然喜欢喝酒和听我这个老人家书?”

    “女侠风范嘛!”我辩驳。

    “对了柒丫头,怎么不见你师兄?”

    我一气饮尽面前的那坛子虫二酒,擦了擦嘴道:“躲债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一向风流……”

    “喂,书的,你俩在谁风流?”

    正着,那虬髯大汉拎着两坛子虫二酒走过来。起来,我们桌上的酒里有十坛都是那虬髯大汉买的。

    虬髯大汉也同桌坐下来,梦云生回答道:“在她的师兄风流谷,你可有听过?”

    “陌上山庄的风流谷,俺知道的。你是金陵书生,俺也知道的。”虬髯大汉问我,“这位女侠怎么称呼?”

    我道:“女侠。”

    虬髯大汉显然没懂。

    “女侠不留名。江湖中人,称我一声女侠便可。”

    “有趣有趣!”虬髯大汉拍手笑道,“俺就喜欢结识有趣的人。”

    “来,今日俺大汉有幸结缘二位书生女侠,俺们痛快喝个酒!”

    “喝酒哪能不叫我?”一把宝剑从天而降,挑起了桌上那坛酒。我转过身去看到一白衣剑客仰头将其饮尽,模样豪爽至极。

    “无暇派柳瘦子。”白面瘦子将空酒坛立在桌面上坐下。

    虬髯大汉惊奇,“你就是无暇派副掌门,柳如颜?”

    柳瘦子面露难堪,“我最讳别人叫这个名字。”

    “俺就是个粗人。”虬髯大汉摆摆手,又双手抱拳,“比不得你们武林正派。俺叫龙大汉,就是一屠夫。在这金陵城里卖一天猪肉,来十里穿巷喝一天酒。俺耍的刀也是这把杀猪刀。”

    龙大汉亮出他背上的杀猪刀痛快地放在桌上,真性情不做作。柳瘦子恼意散去,笑道:“好一个杀猪刀龙大汉!”

    “杀猪刀?”龙大汉拍着桌子大笑,“这个别号好!俺以后就叫这个。”

    “那祝大汉兄弟获得别号,祝我们四人有缘结识,”梦云生邀约,举起酒杯道,“我们喝一杯。”

    酒这个西,一人喝是愁,两人喝是情,众人一起喝才知酒中乐趣。还要够意思、对脾性的人喝。从前是我跟梦云生两个人一起喝,顶多加上个我师兄。现在多了两位有趣的酒友,免不了多贪几碗。坛底见空后,梦云生道:“单喝酒也有些乏了,不妨我们来做赌助兴?”

    我饶有兴趣,“赌什么?”

    “就赌那个灰衫子要偷看我们到几时。”

    我、龙大汉、柳瘦子三人顺着梦云生的百折扇指的向望去。灰衫依然缩在角落里,只留下一个独斟独饮的侧影于人。

    梦云生肯定道:“我赌他喝下一杯酒之前必有所动。”

    灰衫的酒盏比店里的酒碗都要更些,他又喝得极慢,看起来不太会喝酒的样子。我发现他有一个习惯,酒入口前先闻其味。果然下一杯酒,他从坛子里倒出,安于鼻下时倏地皱起了眉。

    “二,你这酒怎么是馊的?”

    店里的二搭着块白巾过来,看见灰衫满脸怒容,陪着笑脸道:“客官,您笑了,酒怎么会是馊的呢?”

    灰衫对着酒盏又闻了闻,捏住鼻子,大有嫌弃之意,“这酒里明明有怪味道,你自己闻闻。”

    二避过他举过来的酒盏,反手取下白巾清理他身后的桌子道:“客官您这是什么理?酒都喝到一半了才这是馊的?算啦,只当您无心找茬,这顿酒就算是我二请您了。”

    灰衫骂道:“谁还稀罕这点酒钱了?你这酒明明是馊的,别脏了我的好酒盏。”他泼掉酒盏里的酒,丢下几串钱,转身离去。

    柳瘦子大约是同我一样看破了其中奥秘,看他表情似笑非笑,眉毛上挑道:“原来梦云生书在行,还通几分看相。”

    龙大汉忽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抡起杀猪刀拦住了那步履匆匆的灰衫。他倒是不在乎节,直直大呼道:“听墙根就不是光事,现在被人识破了还想找借口逃走,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灰衫不怕那杀猪刀,无赖道:“我就不是英雄好汉。你是什么人?拿刀对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大汉收起刀,“俺不敢称英雄,一杀猪肉的硬汉,名为龙大汉。”

    灰衫抱拳,语气平平道:“我叫言五亦。”

    言五亦?我默念,好生奇怪的名字。

    “金陵城里何时多了一户姓言的人家?”

    言五亦扭头看向我,那对又黑又粗的眉毛配上蜡黄色的脸实在是有些夸张,他道:“姓言的只是这金陵城里的落魄子弟,姑娘不知道实属正常。”

    龙大汉问他:“你为什么要偷听俺们几个话?”

    言五亦毫无愧意,指着梦云生反怒道:“你一个弱书生,怎么对嫣府的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保不齐在信口胡吣!”

    梦云生喝酒摇扇并不言语,柳瘦子替他道:“江湖上最忌问人吃饭的事。一行有比一行高,你什么不好,人家拆台?谅你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子,就不计较了。”

    龙大汉也懒得再搭理他,坐下来继续和我们一起喝酒。我捧着酒碗,脑子想起刚才匆匆离去的黑捕头,心有所疑,便问了出来。

    “你们,黑捕头找不找得到宫老姥的陶梦香?”

    梦云生又神神叨叨起来:“宫老姥怕是寻不到了,找陶梦香还是有戏的。”

    我、柳瘦子和龙大汉同时看向梦云生,就连那前脚刚迈出十里穿巷大门的言五亦又回来凑近道:“你们在宫老姥?”

    “保不齐是在信口胡吣。”柳瘦子对他道,“你还想听?”

    言五亦讪讪地坐下来,“宫老姥还是要听的。”他着,开始往他随身携带的酒盏里倒酒。我才看清那是盏木头做的酒杯,杯口处刻着些许花纹,看不见拼接处。

    我道:“你的酒杯挺别致的。”

    言五亦摆摆手,“家中一寻常杯子,谈不上什么别致。”话虽这么,我看到他手却护得紧紧的。

    “大梦先生请吧。”大约是看到了梦云生挑眉,言五亦又补充道,“这顿酒我请。”

    “我一个弱书生也只是略知一二,十句话里兴许**句都是假的,是不是信口胡吣诸位自己判断。”梦云生这个人在嘴巴上向来是不能吃亏的,让着他发泄了几句,才继续听他道,“众所周知,西域炼香一脉的传人宫老姥以炼制陶梦香而闻名江湖。陶梦香形似南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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