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结束了(第1/2页)我出生在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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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半夜12点,妈妈在房外质问妹妹,我和爸爸在房内,同样面对着质问。

    “我包里的钱是不是你们两个拿的?”妈妈的声音格外尖锐,“好的不学,学会偷钱了,拿钱去干什么了?和家辉一样,充游戏点卡了是不是?”

    妹妹小声说:“没有。”

    “还敢不承认,都学会撒谎了。”妈妈似乎逼得更近,抬起了手。

    “说。”

    “到底是你们两个谁拿的。”

    隔着一堵不透风的墙,也听到了妹妹的哭声。

    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在这想说又不能说的煎熬中酝酿着。

    我很想站出来一个人承担责任,可我知道,爸爸妈妈早就知道了一切,钱肯定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花的。

    但是。

    “钱是阿二一个人拿的,对不对?”老爸凑近我,一反常态的和气。

    果然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就唱红脸。

    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不想说话,不想看他,他却非要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看到他明明很生气,却还是要虚伪地装出一派和善:“文文,告诉阿爸,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偷偷拿钱,缺钱了可以和爸爸妈妈说,为什么要偷钱?偷钱是不对的,你们是不是有想要买的东西?”

    我不发一言,觉得没必要多说,想买的东西当然有很多,别人有的,我也想有。

    比如手机。

    “是不是想要手机?”爸爸一问,我的心中就是一个激灵。

    “要买也不是不可以。”爸爸继续说,我看着他能编出什么花来。

    “不过,有了手机会影响你们的学习,爸爸答应你,等上了高中,再给你们买。”

    “嗯。”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心里清楚,高中不可能买手机,不然会影响高考。

    “答应爸爸,以后不能偷偷拿抽屉里的钱,大人赚钱很辛苦的,你也知道。”

    “嗯……我没有拿抽屉里的钱。”

    “我知道……你胆子小,不敢偷偷拿钱的,拿钱的是妹妹,等会你也好好劝劝她,告诉她,下次不能再偷偷拿钱了。”

    “嗯。”

    “你知不知道音音拿钱干什么?”

    “不干什么。”

    “乖,告诉爸爸,爸爸又不打你,你怕什么?”

    不怕什么,就是不习惯。

    他认认真真和我讲道理,循循善诱教导我,在这个时候,俨然是一位慈父,可我不会忘记他发疯的时候,拍我巴掌的时候,拿我们两个的头放在一起撞的时候。

    我就是不自在。

    这种虚假的关心,呵,之前,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想要什么东西。

    或许问了,但初心不是要给我们买,而是提前用各种理由来说服我们不要买,那些东西根本不需要,不用买。

    我们的每次期待都会在他们的劝说下变成失望,直到最后,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零花钱没有就没有,只要把压岁钱都给我们,想买的都能买到了,又怎么会动偷钱的念头?

    他们觉得我们会乱花钱。

    所以不给钱。

    没有钱自然不能花钱,但以后也会这样一直没钱吗?以后有钱了,没花过钱的我们又该怎么办?

    从小就要培养孩子的各种能力,是大人的教育方式。

    不过。

    生在穷人家,孩子只需一种能力,吃苦的能力。

    我们懂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懂得知足,但我们是人,不是猪,不是一天两顿吃完就可以放着不管的牲畜。

    猪被驯化,有奴性。

    我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爱好。

    犯了错,至于像审囚犯一样,把我们两个分开审讯吗?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家里有个专门放钱的抽屉,每天搓麻将回来都会往里丢钱进去,赢得多就多放一点,赢得少或是输了也要往里放一点,说白了就是攒私房钱。

    积少成多。

    妈妈会拿里面的钱,光明正大地拿,不用像我一样,当初在老爸店里,为了5块钱提心吊胆。

    那件事,老爸知道吗?

    如果知道,他还说知道我胆小,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即便我敢偷钱,也依旧不算胆大?

    那我可以更胆大到妄为吗?

    还是说,他只是想用胆小来嘲讽我,让我胆大一回,又或是要陷我于胆小之中。

    我实在不懂,这么说的意义何在。

    胆小。

    胆小鬼。

    我会变成这样都是被他们害的,门关上了也没有一点用,房外,妈妈的叫骂声依旧持续不断。

    妹妹哭得越来越厉害,但是死不承认。

    她一定要逼妹妹承认,这就是他们的教育方式。

    错了一定要认错。

    可,他们错的时候呢?

    不对。

    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他们做错了,又何来认错一说。

    我不想再和爸爸待在一个气氛压抑的屋檐下,我要出去,我要问老妈,就是我们两个拿了钱,他们想怎么做。

    是打还是扣下压岁钱,给个准话,不要再这样折磨胆小的我们了。

    “你去哪?”

    爸爸对外面的哭闹完全无动于衷,试图喊住我,让我不要去打扰妈妈,但我怎么可能待得下去。

    妹妹在受苦,在受苦啊!

    明知道顶嘴不会有好结果,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们的委屈,妈妈的怒气,都需要这样一场丧失理智的吵架来宣泄。

    “说,到底是你们两个的谁,拿了我包里的钱!”

    我出去的时候,妈妈跪在我们的床垫上,满脸恨意地抬起手放在妹妹嘴巴前面,只要敢说,就要拍下去了。

    不承认,不说,反倒没事。

    只是会一直处在这种被恐惧围绕的煎熬中,不知下一次的怒吼在何时,下一次抬起逼近的手会不会拍下去。

    哪怕是轻轻的一拍,都刺痛无比,短促而持续的巴掌比直接揍我们,更让我们感到难受。

    这分明是对我们精神上的折磨。

    要我们认错,就是要我们承认不该动贪心的念头,不该贪心别人家的孩子拥有的那种开心。

    承认了,就是妥协,就是不知反抗只会好吃懒做的猪。

    我们不想做猪。

    “我没有拿钱。”妹妹边哭边喊,将已经离开站到我这边来的妈妈激了过去,“你的钱少了这么多你自己怎么不知道,问我们干什么,天天打麻将,都是打麻将输的。”

    一输就输几百。

    我亲眼见过,妈妈在棋牌桌上不情愿地笑着往外掏钱,几张百元大钞散落在外,一时之间让我心疼不已。

    我想要抢回来,可抢回来了也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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