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在院(第1/1页)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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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过三巡,客套寒喧话过,夜大爷喜同夜二爷道:

    “马兄弟已然应下教大姐儿五禽戏!”

    夜二爷早知马池肯入府,这师父必是当定,他自是乐见其成,更重要的是连吕院使门生之争该也有眉目了,眉眼间自是喜不胜喜:

    “如此甚好!大姐儿身子骨弱,马兄弟最擅养生之道,五禽戏乃其中之首,往后还得劳马兄弟多多费心!”

    马池自进静公国府,唯一的目的便是见一见他那非得拜他为师非得他来教五禽戏,不惜以事相激让他不得不自投罗的徒弟夜十一,岂料他进府见着了夜大爷夜二爷,偏就到此刻,他是连夜十一的面都没见着,只让夜十一又让丫寰捎来的一句话儿激得不得不到楦桃院一坐。

    他师兄是个医痴,除了师父叶游医外,师兄最敬重当朝掌太医院数十年的吕院使,师兄随师父四处施医布药,闻得吕院使公开选门生,此事儿还是他飞鸽传书通知的他师兄,师父早知师兄心思,言道医界无尽头,并不介意师兄再拜吕院使为师,反很是支持师兄为追求医道之妙进而进京参选吕院使门生一举。

    师父师兄行踪就飘浮不定,除了他师徒三人专训得用的三只飞鸽得以联系外,无人能联系得上师父师兄,他联系师兄一事儿,也是密不透风无第四人得知的一件事儿,不日师兄密而进京,自认乃天衣无缝,未料竟是让夜十一晓得!

    于他,夜大爷是以礼相待以诚相交,已同他实,他师兄身在京城的消息便是夜十一所告知,他就不明白了,这年仅七岁的女娃儿是如何晓得的?

    今儿他自递贴子进静国公府,不管前因如何,于京城明里暗里那么多双眼睛里,他已然拜入静国公府,归笼于四皇子阵营,不到半日,阖京城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应都听了,他师兄自也在其中,饶是师兄与他一般并不想趟入混水,此刻闻得他入静国公府,不必到夜里,他师兄便得寻他当面问上一问……

    想到此,马池霍然起身,见夜大爷夜二爷惊讶地瞧着他,眼中皆是不解,他颔首道:

    “附马爷、夜大人……”

    夜大爷夜二爷齐齐抬眼挑眉,他一顿,想了想,叹气,又坐下,改称呼道:

    “子智兄、子慧兄,在下不过举人,承不起两位这般真心相待,但既在下已应下为夜大姐师,教大姐五禽戏强身,有些事情便已不再由着在下。不瞒两位,我此番进静国公府,为的便是见大姐一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大姐,不知可便?”

    夜大爷大名儿夜子智,夜二爷大名儿夜子慧,先有两人频频以马兄弟称呼,这会儿马池改口子智兄子慧兄,到末了,更是已不再在下在下,换以我自称,即刻显得亲近许多。

    夜大爷夜二爷明白,这是马池在向两人表态,显然虽未到以心相交,也是以诚相待,两人心下略喜,特别是夜二爷,那喜已上眉梢。

    在马池这里碰了几回灰,夜二爷明白要收叶游医的大弟子为夜家所用,还得靠马池,他相请马池数次,皆碰壁而归,马池以坦言相告是为大侄女而来,那必然还得大侄女出马替夜家项,便是十分不想承认,夜二爷也得暗叹过后,庆幸大侄女乃夜家大姐。

    夜大爷想法则简单得多,闺女既要拜马池为师五禽戏,待正经拜师,便是师徒,师徒俩见见哪儿来的不便,随即让子到清宁院请示。

    片刻子便回:“的没见到大姐,但据阿茫的意思,大姐不在院中。”

    还未待夜大爷夜二爷有所反应,马池已然起身走近问道:

    “是不在院中,还是不在府中?”

    子被问得一愣,看着近在眼前的秋闱新进举人老爷,又看了眼夜大爷,见主子点头示意可后,他转眸回来,恭恭敬敬回道:

    “回马爷的话,的未得确切消息,大姐的行踪也非是的能随意揣测妄论的。”

    子答完话,依旧退到屋外廊下侍候,马池却是站在原地抿紧唇,一脸沉思。

    夜大爷以为马池不信,附之道:

    “子是我身边的人,素来得我信任,我既已点了头,他便没有敷衍马兄弟之理,倘有,我头一个饶不得他!”

    马池仍是不语,夜二爷见状起身道:

    “马兄弟倘信得过我,不如我亲走一趟?”

    “不必。”马池终开了口,摇头阻了夜二爷欲往外走的身形:“我并非质疑子的话,虽与子智兄相识不久,但子智兄为人,我信得过,子慧兄亦不必忙活,我这便告辞了。”

    言罢便往外走。

    夜大爷追上去:“那拜师事宜?”

    马池停步道:“凭子智兄安排。”

    安有鱼暗潜于吕院使府上附近,想着找一个机会同吕院使来个偶遇。

    她虽因着师父叶游医的大名儿,让她与马师弟打出些名头,但究其底,马师弟已然考中举人,来年春闱更是有望高中进士,她却从头到脚根根就是一介庶民,吕院使选门生是要入太医院的,不仅承其医术,更有望在将来承其太医院院使之职,她医术是有,身份根基却远远不够。

    虽吕院使选门生是阖京城选,未有门第身份之见,但一想先时木两家因仁安常被砸一事儿,已然让吕院使心生嫌隙,多半入不了吕院使的眼,竞争的人选虽是少一人,她多一分把握,可她自游走四,多少善事恶事见之已惯,进京前,师父又同她细分了京城之势,乍闻此事儿,要她不多想也不可能。

    单就她无根基无身份,那对付木两家的人再来对付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今晌午一过不久,她便闻得马师弟竟是在上晌递贴子进静国公府,下晌已然成为静国公府的座上宾,夜家大爷二爷亲自接待,此事儿能散得这般快,她想着不无京中那些盯着静国公府动静的豪门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