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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芸钗在杨家的处境并不如坊间传得那样艰难,因着有夜家作后盾,也因着原先杨右侍郎想认她为女,就看在静国公这棵大树面份上。
有杨右侍郎撑着,笑嘻嘻地喊她钗姐儿,杨家余者不管妻妾少爷姐,谁见了她,不管有多恼火不忿,也不敢同她正面对上撕破脸皮。
正面不敢,暗处便是万箭齐发了。
杨家除了四位少爷,虽无闺女,却有着早前为了生闺女而各招表姐上门寄居的表姐,来同杨芸钗早前在静国公府的处境,离奇得竟有几分相似。
对于这些个表姐,杨芸钗秉着经历相似的份上,纵接到暗箭,随手折了,也未回击,然今儿有一件事儿却碰到她的底线。
“你的是真的?”她问着来同她实禀的芝晨。
芝晚整日跟在杨芸钗左右,寸步不离,西娄亦同,甘嬷嬷又年纪大了,于是探听杨家前后院对杨芸钗各种评价微词,便落在芝晨肩上。
芝晨也不负杨芸钗所望,经这些日子明听暗探,已将整个杨家的大略形势探得一清二楚:“真的!”
杨芸钗起身:“去皎云阁。”
皎云阁在杨家后院西面,里面住着杨大少爷的生母齐姨娘,与其妹妹的女儿齐表姐。
齐姨娘不在皎云阁,到别的姨娘院里窜门去了。
从宝来院到皎云阁,得经过经论院,杨三少爷与厮武时正想出门,没想便见杨芸钗带着芝晚芝晨风风火火地自前面径过去,他不觉转了个脚尖,暂且不出门,改道尾随其后。
皎云阁守院门的嬷嬷想拦下杨芸钗,没想被西娄一脚踢到一旁,一下子便昏了过去,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
杨芸钗连看一眼守门嬷嬷都无,直接往院里闯。
芝晨已探得那位齐表姐所住寝屋的位置,在厅堂寻不到,她带着杨芸钗直接往齐表姐的寝屋向。
杨三少爷跟在后面,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复杂。
武时去看了守门嬷嬷伤况后回禀:“三少爷,那嬷嬷没事儿,姐身边的私卫下脚有轻重,并不会真伤到那嬷嬷,会昏过去,大半是吓的。”
杨三少爷点点头,跟着大步往皎云阁院里走。
齐表姐待在屋里绣着花儿,含笑想象中待杨三少爷收到她送的亲手绣的帕子定然会很高兴,又想象着以帕子定情之后,她再长大些,便能很快成为杨家三少奶奶的情景。
而这美好的情景,却随着她的丫寰被大力推倒后脑勺磕地的一声惨叫而结束。
“怎么回事儿?”齐表姐立自桌边站起,快步从内室走出,迎面便与杨芸钗四目相对:“是你?”
经初时的惊愕过后,她厉声质问道:“我的丫寰做错了什么?你让你的人这样狠推我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是你可以随手教训的!别以为进了杨家门成杨家姐,就可以这般目中无人!”
“我看,目中无人的人,是齐表姐吧。”杨芸钗慢慢过挡在她跟前的齐表姐,至外室座椅坐下,一派神定气闲:“搜!”
芝晚芝晨闻声立刻行动,屋里廊下齐表姐的大丫寰想拦,皆被西娄一人当关,尽数拦下,拦不下的,手刀过去,一劈一个准,纷纷倒地昏过去。
齐表姐见芝晚芝晨进她内室翻箱倒柜,这么会功夫,已然搜到她床榻之下,她一下子急了,疾步想冲过去,却又同被西娄拦下:“你这个贱婢居然敢拦我,你是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言罢举手,她想扇西娄巴掌。
岂知西娄未有闪避,齐表姐高高举起要掌掴西娄的手便被疾步冲过来的杨芸钗抓住,紧紧攥着:“西娄是我的人,奉我的命行事儿,齐表姐有何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
“不过是个贱婢,我想打便打,你给我放手!”齐表姐满面狰狞,被比还她两岁的杨芸钗制住,她是又恼又气:“你再不松手,我连你也打!”
“好啊。”杨芸钗毕竟跟在夜十一身边练了这三年余的五禽戏,强身健体不少不,手劲更是大上许多,她用力甩开齐表姐的手,齐表姐立被她甩得往后退了三步。
见识西娄强悍架势的其他未昏过去的丫寰再不敢上前硬冲,皆纷纷退守一旁,齐表姐猝不及防被杨芸钗甩出,堪堪被她们上前接住。
齐表姐却不领情,站稳后随手反掌掴了最近的丫寰一巴:“废物!都是废物!给我打!出事儿我负责!”
“你负责得起么?”杨芸钗轻飘飘的一句,成功止住还真有那么一两个听从齐表姐蠢话的皎云阁丫寰,她扫一圈屋里的丫寰们:“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她不过是府里姨娘的表亲,正经论起来,连‘表姐这个称呼都配不上!而我呢,虽非父亲亲女,可到底是正经祭过杨氏宗祠上了杨氏族谱的杨家女儿!”
齐表姐见她的丫寰都被杨芸钗镇住,心火旺,指着杨芸钗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的孤女!别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能进杨家当杨家女儿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因着夜家,因着夜大姐!除此,你什么都不是!别不要脸地自个往脸上贴金!”
杨芸钗笑着承认:“是,这话没错,因着夜家,因着大姐姐,我能让父亲看中,认为杨家女儿,那又如何?我承认啊,我从来没否认过,我引以为荣,我为我寄居过静国公府为傲!”
“你……”
“我父亲乃户部杨右侍郎,母亲乃杨府当家主母杨五奶奶,你问我是谁?你倒,我是谁!”
齐表姐个高过杨芸钗,却在此刻深觉气势大大不如杨芸钗,最可气的是,杨芸钗的每一字都是事实,她根无从反驳,这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芝晚芝晨这时已结束搜找,奉着一物走出内室,将那西递到杨芸钗跟前。
齐表姐见状,脸色瞬间煞白。
屋里皎云阁的所有尚清醒的丫寰亦齐亦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