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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都送他到城外了,又被抓回来了,这个废物,要他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杀了灭口!”
“娘娘!”何女史诚惶诚恐,急忙道:“当心隔墙有耳!”
“不行!明日陛下必定要带程率上殿审讯,到时保不齐光儿就要被他供出来,那宫这么多年花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娘娘……”何女史心中忐忑,她见谢贵嫔这架势,莫非也决心要杀程率灭口?
正思量着,就见谢贵嫔站起身来,言道:“宫要亲自去趟廷尉狱!”
何女史心下一惊,忙道:“万万不可啊!娘娘,程主簿既被抓回去了,如今廷尉狱必定戒备森严,娘娘这一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谢贵嫔着,又气又恨,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贵嫔在寝殿内踱步,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何女史忽道:“娘娘,奴婢倒有一计。”
“来听听,”谢贵嫔终于停下脚步了。
“明日陛下会命郑廷尉亲自带人押送程主簿去式乾殿,咱们不妨派人在宫门口设下埋伏,等郑廷尉押着程主簿经过的时候,咱们的人手便上前假意劫走程主簿,这个时候再叫殿下带些人手来救场,就地将程主簿斩杀。”
“不妥,这样太冒险了,皇城内有北军巡逻,宫门口还有卫尉把守,咱们的人手根没有办法混进皇城内,再,陛下也不一定就是在宫里头审讯程率,保不齐为防生事,会移驾廷尉署,到时又该怎么办?”
何女史听罢,知自己想得过于片面,连忙请罪,低头道:“奴婢愚钝!”
谢贵嫔思来想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陡然道:“有办法了!少言,你随宫去趟庾家,宫要见庾太傅。”
未多时,谢贵嫔便带着何女史悄悄的出宫了,二人都披了一身斗篷,一路上都避着北军,提着灯笼好不容易才寻到庾元规府上。
此时已是戌时,连把守在府门口的门房都已经回屋歇着了,更何况庾元规。
谢贵嫔带着何女史寻到此处,何女史匆忙叩门,许久有家奴,前来应门,却是将门开了只一人能进出的缝,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你们是何人?”
何女史道:“宫里头来的,这位是贵嫔娘娘,此番来找庾太傅,有急事相商。”
家奴闻知二人是宫里来的,他将谢贵嫔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眼,仍然半信半疑。
忽又有北军巡逻至此,远远的朝这儿走来,谢贵嫔回头看了一眼,唯恐被看见,就在此时,家奴也终于大开府门,谢贵嫔便连忙带着何女史走了进去。
“太傅早已歇下了,两位在此稍候,容人去通传一声,”家奴将谢贵嫔与何女史安顿在前院的会客堂,而后便速速去了后院,他到庾元规屋外,连连叩门,未多时,门便开了。
庾元规只披着件长袍,站在门内,两手仍抓着门边,斥道:“怎么大半夜的来此叩门!”
家奴禀道:“外头有两个女人,宫里头来的,还自称是贵嫔娘娘,是找您有急事相商。”
庾元规一愣,忙问:“可是谢贵嫔?”
家奴不认得谢贵嫔,自然摇头,讪笑道:“人也不知……”
庾元规走出屋来,一边往前院走,一边又三两下的就将披在身上的长袍拢拢塞塞,便穿得规规矩矩的,前去会客了。
谢贵嫔与何女史仍站在客堂中,二人正焦急等待,庾元规至此,果然见是谢贵嫔来了,他急忙上前行礼,“老臣姗姗来迟,请娘娘恕罪。”
“太傅快快请起,”谢贵嫔亲自将庾元规扶起,言道:“宫有要事找你帮忙。”
“娘娘请,”庾元规谄媚的笑了笑。
这庾太傅是自己人,跟了谢贵嫔已有多年了,谢贵嫔自然信得过他,如今便将事情原委都已道出了,庾元规得知程率又被捉拿下狱,心中也颇是忐忑,谢贵嫔道:“宫听闻,庾太傅有个表侄,就在廷尉署当差,可否请他通融一下,宫过去,有几句话同程率嘱咐。”
庾元规面露为难,讪笑道:“老臣的确有个远房表侄在廷尉署任职廷尉监,可那都隔了几代亲了,且不是远房的,何况又多少年都没来往过了,这趟过去,他不一定就愿意理会老臣。”
“话虽如此,可太傅你总归是长辈,不管怎么样,做晚辈的,总要给你几分薄面的,”谢贵嫔接着又:“宫只要一柱香的功夫,就同程率嘱咐几句话。”
“既是娘娘开口提了,那……那老臣愿意一试,”庾元规罢,就请谢贵嫔与他一道出府,戌时北军巡最后一趟夜,也已各自散职回家,他们一行人便乘坐马车赶往位于北弛道西侧,大通门外的廷尉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