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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每晚的确会有宵禁,可那宵禁关的门,乃是宫城的门,即掖门、大司马门、阊阖门、西掖门,以及皇城的门,即广阳门、宣明门、津阳门、清明门,这宵禁关宫门,是无论如何也关不到宫城里面的门的,至多是关上止车门和南西北四道中华门,后宫的宝华门,可是从未关起过。
待何女史离开走,谢贵嫔赶忙安抚一众命妇贵女,极是和善的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宫已吩咐女史去唤人开宝华门了,你们且在此等候片刻。”
众人勉强安静了些许,却仍然有几人时不时的压低声音这那。
未多时,何女史便回来了,见她回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用极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可她脸上却写满了不安。
“少言啊,怎么?”
不等何女史走到跟前,谢贵嫔便迫不及待的问话了,何女史却不答,反倒加快了步伐走到她身侧,弯下腰来,以手掩面,同她附耳道:“宝华门确实被人从外头锁上了,不单宝华门,就连后面的应华门也锁了。”
宝华门与应华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是后宫的前后门。
如今这两道门都被锁上了,这显然就是要将她们困在后宫啊!
谢贵嫔目中亦充满了惊惶,却是一闪而过,她装模作样的冲何女史笑了一声,而后就有意放开了声音道:“原来如此。”
众人果然被她这样安心的笑容感染得放下一颗心来,谢贵嫔紧接着就同她们笑道:“诸位,宫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宝华门并非被人无意锁上,而是陛下命人锁上的,陛下,今日这是夜宴,要宫在此好生招待你们呢。”
听到这话,谢徵就忍不住抬手,掩口暗笑,亏谢贵嫔想得出来,这样不合情理的理由都能编出来。
一众命妇贵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半信半疑,信的就信了,疑的,却迫于谢贵嫔的身份,不敢多言,只得闭着嘴不吭声。
谢贵嫔紧接着又道:“诸位都坐吧,陛下已吩咐御厨准备了菜品,随后就送来,”完,她便又给何女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御厨房传菜。
正当何女史准备离开,众人准备落座时,罗淑仪这位不速之客却从前头的楼梯口走过来了,隔老远就道:“姐姐的是!那宝华门,的确是陛下命人锁上的。”
谢贵嫔愣住,她并不知后宫的两道门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被锁上,可她也知道,有这个权利的,独萧道成一个。
罗淑仪已然走近,她站在谢贵嫔席前,继而道:“不过,陛下的意,可不是为了什么夜宴,这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谢徵端坐一侧,听到罗淑仪这般挑衅谢贵嫔,着看戏的态度,心里头甚是舒爽。
现如今,这些命妇贵女们,还不知自己为何会被请来宫中吃宴,更不知为何宝华门会被锁上,谢徵原还发愁该怎么旁敲侧击的暗示她们,谢贵嫔设宴是为了将她们扣押在后宫,以此来威胁士族捐粮,到最后还得身而退,表示今日之事与她毫无瓜葛,且她亦是此事的受害者。
如今她倒不必费心了,想来罗淑仪早就听到了风声,如今也是来看戏的。
罗淑仪这一番话,果然就令原已被谢贵嫔稍稍安抚下来的命妇贵女又坐立不安起来,底下众人正窃窃私语,却都还忍着没发作谢贵嫔。
谢贵嫔抬眸望着罗淑仪,心平气和的问道:“妹妹这是何意!”
她是真的想知道萧道成为何要命人锁上宝华门,在她以为,这宫里头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罗淑仪也知谢贵嫔得罪士族,萧映日后的路必然不好走,于是故意道:“事到如今,姐姐还想瞒着妹妹,一个人捞得募粮的好处?”
谢贵嫔听得稀里糊涂,皱着眉头,满脸狐疑的问:“你什么?募粮?”
这募粮……和设宴有何干系……
“姐姐装什么糊涂呀,”罗淑仪目中带笑,看着倒像是在与谢贵嫔笑似的,客客气气的,她继而道:“现如今太仓空虚,姐姐向陛下献策,要问士族募捐粮草,可又怕士族不肯,便在宫中摆酒,邀请他们家中的女眷来此赴宴,为的,不就是逼迫士族捐粮么?”
这话一出来,底下那一群命妇贵女可就彻底炸开锅了,纷纷议论指责谢贵嫔,谢贵嫔眼看形势不利,一时间就有些懵了,当下训斥:“你胡什么!宫何时……”
话至此,谢贵嫔已然僵住,怔怔的望着罗淑仪,咬牙切齿恨恨道:“是你!是你算计宫!”她话间,还将声音放得极低,唯恐叫一众命妇贵女见她失态的囧样。
罗淑仪一声冷笑,就弯下腰来,与谢贵嫔挨得近些,也压低声音讥讽道:“姐姐多心了,这件事情,与妹妹我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真正算计你的,另有其人哪,”她罢,就侧首看了谢徵一眼,而后又回过头来,颇是戏谑的冲谢贵嫔挑了挑眉。
谢贵嫔了然,于是也侧首望向谢徵,却见谢徵正坐在那里,端着酒盅,有条不紊的尝了一口甜酒,她的从容,与众女的惶恐之色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而谢徵尝过甜酒,端着酒盅,并不急着放下,却是侧目对上谢贵嫔投来的森森目光,而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谢贵嫔就气她,如今又受她这般威胁,自然更恼,可事已成定局,她已然扭转不了局面了,只得暂且忍下这口恶气。
罗淑仪瞧见谢贵嫔恼羞成怒的样子,倍感欣悦,她直起身来,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贵嫔,怪声怪气的道:“姐姐想尽快补足太仓空虚,如此忧国忧民,实在令妹妹钦佩,可姐姐若想叫士族捐粮,大可直言,又何必兵行险招呢,失了人心,这恐怕……得不偿失啊。”
谢贵嫔未语,罗淑仪而后又抬手轻轻抚了抚头顶的发髻,露出一丝媚态,只道:“诶呀,天色也不早了,姐姐呀,就慢慢在这儿耗着吧,妹妹我,先告辞了。”
罗淑仪罢,这便转身,踏着轻盈的步履,翩跹而去,举手投足间,处处都透着妖媚的气息,谢贵嫔恨得牙痒痒,何女史站在一旁,亦深感形式不妙,忙躬身轻唤:“娘娘……”
谢贵嫔却微微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她也只得闭上嘴。
底下有几个胆子大的又闹腾起来,以朱汾的夫人王氏为首,接二连三的问责谢贵嫔。
王氏道:“贵嫔娘娘,才淑仪娘娘的可都是真的?您莫非……真的要逼迫咱们士族捐粮?”
谢贵嫔心中尤其惶恐,她竟连握着酒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此刻也无暇回应王氏,王氏不禁咄咄逼人,她见谢贵嫔不答,深知其不敢轻易得罪士族,于是气焰又嚣张了几分,竟直言:“贵嫔娘娘,您将咱们扣押在此,是以咱们当作人质,来威胁士族?娘娘,恕妾直言,您这么做,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王氏完,另有几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太过分了,拿咱们当什么人!”
甚至有人声指责:“用咱们来威胁士族捐粮,这和那些抓人劫财的响马有什么区别!”
谢贵嫔坐在上头,又侧目剜了谢徵一眼,她听到好些难听的话,却不好发脾气,便只是板着脸道一句:“诸位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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