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1/2页)内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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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赵立阮跪在廊檐下,听着院内的添水一遍遍响着,日头也从头顶移向了西。

    常思从屋内而出,声道:“二老爷,老太爷叫您进屋话。”

    赵立阮这才起身,理了下衣衫走进屋内。

    “可反省出什么了?”赵奉盘腿坐在书案后,面前摞了足有三四尺高的竹简。

    “儿子不该轻信于人”

    “愚子!”不等他完,赵奉就拿起桌上的竹简砸过去。

    那竹简在芦苇席上滚了几滚,停在了赵振远的脚边。

    他脚步一顿,俯身捡起竹简,耳边传来赵奉震怒的训斥声。

    “国之当前,义当弃;若人人都同你一般,舍大义,求义,国将不存,君将不安!就因为你的义,我赵家满门险些送命,大周江山险些易主!”赵奉气,又抓过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若你只胸存义,陛下如何放心任用你,不若早日辞官回金陵去算了!”

    “父亲。”赵振远走过来问安,将那竹简放回桌上,招手唤来常思清扫倾洒在席子上的茶水。

    “此事倒也不能怪二弟,那胡寅便是我看了也觉得是派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想那宣德王,谁见过不夸一句君子之风?便是正人君子又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忠大周江山,他忠谋逆宗室,今日你先心软,来日他可不会手软。便是撇开宣德王一事不,人家是正三品河南指挥使,你是从五品地知州,却一跃暂掌正二品总督之权,就凭这一点,你就该防着那胡寅,河南数百万的人命,你怎敢惘视!”

    “父亲,二弟连夜奔赴京城,明日一早还要进宫面圣,若要责骂,还是待他从宫中回来之后吧。”眼看着父亲怒火盛,赵振远忙从中劝慰。

    “面圣?今日我不先骂醒他,恐怕明日他就要向陛下给那胡寅一族求情。”赵奉冷哼一声。

    “二弟哪里会有那般糊涂。”赵振远着,看了一眼跪坐在席子上的男子,“是不是立阮?”

    “儿子知错了。”赵立阮低声刚完,赵奉就甩袖进了内室。

    “时辰已晚,儿子就不耽误父亲歇息了。”赵振远见状忙如此道,内室寂静无声,他便起身先走到了门外。

    “立阮,还不快走。”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之声,随后便是赵立阮走出来的身影。

    兄弟二人沉默着走了出去,外面夜色已深,常思在前面打着灯笼,往苑而去。

    “立阮。”赵振远停下脚步,看着面色略有憔悴的二弟。

    “你的身上不只是背负了皇命,还有赵家上下的性命,想想周氏,还有三个孩子,你,可绝不能糊涂。”

    虽然父亲已经责骂过了,但赵立阮听不听却没人拿得准,万一明日他真的在朝堂上替胡寅的妻儿求情,皇上应不应是两,赵家从此后,却是绝对不会再令陛下信任了。

    “我不会。”赵立阮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苑自己的厢房。

    赵振远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二弟是随了谁的性子,嘴里是认错,心里却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九月二十七,是阿木尔他们离开金陵的日子,赵慕鸢一大早便跑到城门口去送他们。

    “明年我们应该还会再来中原,明年再找你。”阿木尔骑在马背上笑着冲她挥挥手。

    “明年见!”赵慕鸢也冲她挥挥手,笑着大声回应她。

    随着商队的铃铛声来远,阿木尔一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管道上。

    “青,我也好想去蒙古啊。”

    赵慕鸢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的向,忽然很好奇这个时候的蒙古,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卫青着,一把拽过她的缰绳调转了向,赵慕鸢还在被赵鸣鹤禁足中,今天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只能悻悻而归。

    二人刚回到碧箩馆,谢管家便过来报喜。

    “大姐,三姐,大老爷擢升了大理寺少卿!二老爷擢升了吏部侍郎!”

    “真的吗?父亲和二伯伯都擢升了?”赵月莺眼神中都是惊喜,拉着谢管家问问西。

    从大理寺丞到大理寺少卿,父亲的擢升倒也的过去,但二伯伯可就不只是职位飞升了,连工种都给变了。

    又是在吏部,宋尚书可是吏部尚书,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通过二伯伯,直接把赵家拉入朝堂斗争的漩涡中心?

    赵慕鸢放下手中的书,忽然有些看不进去了,一扭头看到卫青正趴在窗边逗kitt。

    “青,陪我切磋吧?”

    “你?确定是切磋?”卫青眼都不抬继续逗着Kitt,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我真的。”她着,拿出了自己之前在铁匠铺买的剑,二话不就拔剑砍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卫青被她吓了一跳,用刀鞘挡了回去,“你认真的啊。”

    “不能再认真了。”赵慕鸢盯着被他轻松挡回去的自己的剑。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叮——”

    “镪——”

    “当啷——”

    赵鸣鹤一进来就看到院子里,赵慕鸢在和卫青对打对打,可能有些不太确切。

    因为只有赵慕鸢是满头大汗的挥着剑,很认真的在打,而卫青则悠闲的坐在石凳上,一手抱着kitt,一手握剑陪她闹着玩儿一样,还是用的剑鞘,连剑都没拔出来。

    赵月莺则趴在窗前看的津津有味,赵鸣鹤走过去站到窗前,问她:“阿鸢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跟她住一个院子的吗?”

    “那我就得知道吗?”

    *

    穿紫袍,登朝靴,一朝蒙圣恩,世代忠皇家。

    赵立阮目不斜视的出了金銮殿,韩陟走在他身侧,有些不可思议:“你居然没有为胡寅求情?”

    同在洛阳任职,他与胡寅关系还算不错,但赵立阮和胡寅就关系亲近了,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让他盗走军令,带走了十万大军。

    可从第一日进宫面圣,直到今日宣德王一事尘埃落定,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为胡寅过,这太不像赵立阮了。

    “抚远将军,胡寅有妻儿族众,我也有。”他着,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的云。

    道不同,不相为谋,父亲这句话,得很对。

    回到赵府,管家钟甫正忙里忙外的,指挥着众人往外搬西,挪家具,他站在门口看了半天。

    从今以后,他不是洛阳知州赵立阮,而是吏部侍郎赵立阮了,大哥也官拜大理寺少卿,离大九卿只有一步之遥。

    以后的赵府,再不会是这么一个的三进宅子能容得下了。

    赵奉得知赵立阮一直没有替胡寅求情,也算是放下了心。

    “我正与你大哥商议,过段时间就把周氏还有几个孩子接到京城吧,鸣鹤也到了可以进国子监读书的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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