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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鹤山庄
沿着鹤山后庭山路而上,山顶有一处绝顶,顶上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旁边建着座三层阁楼,阁楼后的空地上还种着许多绿油油的青菜,周围圈了根没有任何用处的篱笆。
季沉渊走到阁楼前,敲了敲门。
“师傅。”
来开门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只穿着褐色里衣,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看清楚来人后,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我不会给你母亲看病的,不过你放心,没个十年八年的,她也死不了。”
“师傅”他哭笑不得,“我不是来请师傅下山的,只是在外归来,拜见师傅而已。”
“是吗?”屋内的人又推开门,上下打量他一眼,“带酒了吗?”
“没有。”
“你个不孝徒。”
“我”
“你师兄可回来了?”
“不曾。”
“也是不孝徒!”老者气呼呼的在梨树下坐定,问他,“此行可有收获?”
“并无。”
“简直无用至极。”老者瞪他一眼,“还不如就跟我在鹤山之上种地算了!”
“您又笑。”季沉渊无奈道,眼前这脾气任性的老者,正是长信侯卫邰衡的师傅,世人皆知的隐山仙人。
“过几日,你去蒙古吧。”老者斜眼上下打量着他,几月不见,这孩子又高了一些,眉眼间与他长姐更是肖像了,来也怪,这姐弟二人都不肖父母的容貌,却又都生的惊为天人,那妇人到底怎么怀胎的?
“为何要去蒙古?”他不解道。
“让你去你就去,总之,至少两年之内,不要再出现在九鹤山庄。”
镇北侯府
“父亲!比武台都倒了,你,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嫁出去!”
“仪儿,不要胡闹了。”管斛颇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管仪。
“那弄坏了比武台的人呢?杨瀚不是已经抓到了吗?父亲要把他交给我处置才行!”管仪不依不饶。
“仪儿”他正要什么,江晚春从外面走了进来。
“侯爷,外面来了位姑娘要见您”
“什么姑娘,不见不见,父亲忙着呢!”这江晚春真是没一点眼色,管仪瞪了他一眼。
江晚春看看她,又看看镇北侯管斛。
“让他把话完。”管斛微微颔首,示意道。
“那位姑娘已经射伤了十几位士兵,非要拜见侯爷不可。”
管斛这才正色,“让她进来吧。”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竟敢跑到镇北侯府来闹事。
管仪闻言,便悄悄躲到了屏风后的侧房,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镇北侯府外
庞魁川看着面前,和他们刀剑相向的众多士兵,悄声问赵慕鸢:“这样真的能进去吗?”
“不能进也要进。”以她们的身份想要见镇北侯简直难如登天,她们又不知道卫青和赛罕被抓到哪里去了,即便知道,只凭他们两个也救不出来。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镇北侯还不知道和卫青一起的女子就是赛罕。
她才刚过来时听到侯府的士兵悄声议论,抓到的是卫青和他的婢女,如此误会倒也好,毕竟卫青只是屠杀自己师门,和旁人无关,赛罕可是在虎头关为非作歹,祸害了不少人。
正僵持着,那些士兵忽然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路,走出来位身披银甲的青年男子。
“侯爷要见你们了,二位里面请。”江晚春伸出一只手,余光忍不住打量那姑娘。
赵慕鸢闻言,微微松了口气了,这才收回弓箭,跟着他进了侯府。
许是武将府邸的原因,镇北侯府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比那些富丽堂皇的府邸有气势许多。穿过校场,走上台阶,沿着走廊走了不过四五百步,便到了前厅。
江晚春停下脚步,站在花厅外对她道:“侯爷就在里面。”
她走进去,见堂内坐着个身披黑甲的中年男子,五官轮廓分明,只是坐在那里不动,便令人觉得威严无比。
“女赵慕鸢,见过镇北侯。”
管斛下巴微微扬起,当真只是个姑娘,比仪儿还要上几岁。
“为何伤我侯府士兵?”
“自是为了来见侯爷。”
“来见侯,才更不应该伤人吧?”管斛看着她。
“就是,来求见我父亲,居然还伤我父亲的士兵”管仪在侧房听着,忍不住低声着。
“因为这是能最快到侯爷的办法。”她微微福身行李,“如有冒犯,还望侯爷恕罪。”
庞魁川也走上前,拱手道:“草民是大夫,先前无意所伤的那些士兵,若要看伤抓药,由草民来负责。”
“那么,你们来见侯,究竟所为何事?”管斛的手搭在桌面上,只想知道他们的来意,并不想浪费时间,不过是个大夫,他镇北侯府难道还请不起?
“恳请侯爷,放了卫青。”赵慕鸢一字一句的道。
卫青?她是为了卫青而来?
“侯为何要放了他。”
卫青可是北地声名赫赫的人物,无论江湖还是朝堂,都有不少人在觊觎着他。
“那么敢问侯爷,为何要抓卫青?”
女子抬起头与他直视,语气虽柔和,目光却咄咄逼人,这副模样,倒是令镇北侯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何来路了。
“侯抓人,自有侯的道理。”管斛仔细打量着她,北地显赫的世族似乎并没有姓赵的,可这女子年龄虽,举止却很是得体,不像是门户能供养出来的。
不过,只凭她射伤自己十几名士兵这一点,就不能当做普通女子来看了。
“侯爷抓人,自有侯爷的道理,可这道理,是侯爷的道理,还是世间的道理?侯爷总要清楚吧。”
“你这黄毛丫头,简直目中无人!”侧房内的管仪忍无可忍,她算个什么西,居然敢质疑父亲!
忽然走出来一位妙龄女子,还张口就骂人,赵慕鸢愣了些许,自己是黄毛丫头,可她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吧?
“放人一事,绝不可能,侯今日心情尚佳,便不与你这丫头计较,快离开侯府吧。”镇北侯完,就要起身离开,他乃镇守北地之主,可没那么多闲时间。
“等等。”赵慕鸢有些着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却忘了自己手中还握着弓箭,如此一来,看上去倒像是在示威了。
守在门外的江晚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拨开剑鞘,警惕的看着那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管仪见她无视自己也就算了,还敢拿弓箭对着父亲,简直放肆至极,气的上前猛的一推护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只不过这一掌下去,那男子未动,反而她自己被男人的内力震的连连后退几步。
“混账!”管仪扶着桌子站稳,还好自己眼疾手快,不然撞到这桌角上,定然要破了相,她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二人,“这就是你们有求于人的样子吗?我父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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