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第1/2页)内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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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中所言,可信度有多少?”赵慕鸢问他。

    “九成九。”齐湮十分肯定,“当年我父亲领兵出征,意是与拓跋族讲和,没想到反被围剿,他带走的五千大周将士也无一生还。而父亲出征前,曾给我来书一封,也曾提到莫玉冲,让我暗中调查金陵莫家,也就是莫玉冲的老家,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怀疑莫玉冲了,那封信,在这里。”

    他着,又抽出另外一封信给她看。

    那是一封家书,字里行间大多是对家人关切问候,看日期推测,应当是齐兹茕刚刚抵达平谷关,还未领兵出征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只挑了重要的几点来看,其中果然提到莫玉冲、毕筏这二人,祖籍是在金陵,让齐湮找个机会好好调查一番。

    “大人可查到什么了?”

    “金陵莫家,早已人去楼空。”齐湮摇摇头,“倒是在毕家找到了一对夫妻,是毕筏的兄嫂。”

    “毕筏的兄嫂是怎么的?”阵前反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没有同党谁会信?

    “毕筏,是他们的父亲当年行走关外时,捡回来的养子。”齐邕着,从书架中抽出一幅画像,“这个人,就是毕筏,也是如今拓跋族的土布王,完颜丹达。当年莫玉冲叛变,便是通过他和拓拔族联络,事后毕筏回到拓跋族,摇身一变成了土布王,至于莫玉冲,却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据毕筏的兄长,毕筏被父亲捡回来时已有四五岁,当时口中所确实并非大周话,而他参军时则是十七岁,这幅画像,就是十七岁的毕筏,距父亲战死尚且不足十年,即便毕筏现在已经回归拓跋族,容颜也不会也太多变化。

    只不过,他在大周生活时,除了家中兄长,素日和他接触多的人,大多都在那被围剿战死的五千兵里。

    “大人打算,下一步怎么做?”赵慕鸢问他,“如果按照大人的法,那先良国公大人的死,完可以归咎到拓跋族身上,若是这样的话,对我如今要做的事情可没有半点帮助。”

    并非她冷漠,而是事实如此,齐邕想让他大哥和自己联手,那也要齐湮拿得出值得她伸手示好的西。

    “莫玉冲,是杨家的人。”齐湮绷紧了下颚,这才低声了出来,“这样总够了吧?”

    “大人,话要有证据的。”她眸中光一闪。

    “其实,算不上是很有力的证据。”齐湮犹豫了片刻,又拿出一封信,“这是当年鸿雁拦截的,杨家给莫玉冲的飞书,落款署名是杨环,信中内容是让莫玉冲想办法杀了父亲,至于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我猜应该是父亲发现了孙谅之死的蛛丝马迹。但除了字迹和署名,信上没有印章,是杨环写的也可以,但硬要是伪造也并非不可。”

    “有字迹和署名,这就够了。”赵慕鸢讲杨环那封飞书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又放好交还给他,“齐大人,暂且先等着吧,很快就是时候了。”

    “三姐这话,又如何能令我信服?”齐湮看她起身准备离开,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大人不必信我,只需相信杨家是杀害宁妃和六皇子的罪魁祸首,就足够了。”她笑得云淡风轻,“还有就是,如今的杨家,在朝堂已是多余了。”

    “我懂了。”齐湮微微点头,拱手,“三姐慢走。”

    她福身,走出齐湮的书房,远远看到光秃秃的梧桐树下,有个貂裘拥身的男子正坐在石桌旁煮茶;如今才是十一月,齐家如此畏寒的人,想必也就只有那一个了,倒是奇怪,怎么他像是在等着自己。

    毕竟来时领路的丫鬟就了,这条路是从正门到书房的必经之路,就是远了点,还让自己不要介怀。

    “二公子。”她走过去,“可是在等我?”

    “三姐,请坐。”他浅笑着,伸手示意她坐下。

    齐邕齐潄自幼就是药罐子,或许是披着貂裘的缘故,远远看着还没觉得,走近了一看才发觉,他脸色惨白的可怕,才伸手那一下,他那只手骨节分明,瘦的就差皮包骨头了。

    “外面风大,二公子不是身子不好吗?”她坐下来,好奇的打量着,很想替魁川问问他是什么病,又怕随意询问会显得失礼。

    “风大可以多加几件衣裳,若是错过了三姐,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事儿了。”齐潄着,忍不住咳嗽两声,旁边的人急忙将火盆又往石桌边移了移。

    “二公子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许是会误会咱们两个有什么的。”

    齐潄闻言,浅笑着看她,“三姐的是,是在下失礼了。”

    “不曾不曾,我这是和公子开玩笑呢。”和齐邕认识的时间久了,没想到他二哥竟是性子这样柔顺的人,许是常年幽居深宅的缘故吧。“不知二公子是有何事要找我?”

    “也没什么。”齐潄微微侧头,示意两旁的下人走远点,“只是想问三姐,这茶,三姐是喜欢温火慢煮出来的,还是烈火舔灼过的。”

    “好茶自然是要温火慢煮。”她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壶,“看来三公子深谙煮茶之道,不知可有何见教?”

    “三姐过奖了。”他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三姐一句,既然要喝好茶,就做煮茶的人,不要做那烧尽便没了的火,煮出来再好的茶,也喝不到自己嘴里。”

    “二公子叫我不要动杨家?”赵慕鸢微微皱眉,懒得再绕口舌,“那可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我知道。”齐潄看着她,双手在貂裘下揣的更紧了,“从父亲战死的那一日,我就知道,并且,我比大哥知道的要更详细。”

    “那二公子这般又是为何?”

    “因为姬王朝的人。”齐潄挽袖为二人斟茶,“先帝在位时,姬王朝后人分为两批势力,一批以卫珆衡为首,比起复国,他们更希望为姬王朝的人正名,希望大周不再对他们的族人赶尽杀绝。另一批,则是以姬赟为首,他们的目的,只是复国,重建姬王朝。”

    “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她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应该是整日卧病在床吗?为何连祖父都不甚清楚的事,他却如此了解?

    “年幼时,我见过几次鸿雁的人,他们想要拉拢父亲,剩下的,就都是我猜的了。”齐潄将茶杯捧在手中,却并没有喝,“当然,也不是瞎猜,我曾无意听见过父亲和他们交谈,以其中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

    “可这和我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为何你想要阻拦我?”这一点别是赵慕鸢了,恐怕就是此刻齐邕在,听了这话也会无法理解。

    “大哥应该已经和你了,关于父亲的死因,是太子遇刺那时就有人找上门来的,并且还断言一年之内,必会有人对杨家出手,我也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三姐,那时来找大哥的人,就是目前掌管鸿雁的人。这是一个多大的局,三姐想过吗?不仅是最近的事,还有太子遇刺一案,或许更早以前他们就在谋划了,他们处心积虑想要拉下杨家,三姐觉得这是为什么?”

    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另一个人,无非是那个人阻拦了自己的去路。

    她没有话,但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所以,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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