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症论谈(第1/1页)九夭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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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府门前站有两个蓝底白边的厮,他们一看到叶若她们的马车停在裴府门口,就一人跑进府内通报,另一人则跑向马车,看了一眼风铃,立在车旁询问。

    “可是叶公子?”

    “正是叶某。”

    随即叶若与柳静白就下了马车。

    厮大喜,“叶公子可来了,老爷早已等候多时,叶公子请随的来。”

    叶若与柳静白随厮进府,葛忠自有下人带他去停放马车。

    这裴府的建筑当然也是现下流行的琉璃青瓦,不过这内里的布置倒是颇为雅致。

    厮并未带叶若她们去迎客的花厅,而是引着她们穿过假山回廊前往花园凉亭。

    叶若用神识细细的扫过这个花园,竟是药草,但是各株药草的种植都相辅相成,颇有一番妙意。布局得当,又暗含五行八卦,外行人根看不出来。

    凉亭内有一五旬老者正在烹煮新茶,叶若上前跪坐在老者对面的蒲团上。柳静白和厮都退下在远处守着。

    “裴伯近日心情似乎不太好?”

    老者递茶的手顿了顿。

    叶若接过茶水,“茶可降火,裴伯可多饮些。”

    裴远:……老夫好得很!

    叶若抿了一口,“此茶可是以龙津碧水煮之?”

    裴远白了叶若一眼,“你倒是有一张好嘴。”

    叶若浅笑,“裴伯过誉了。”

    裴远哼了一声,这厮脸皮忒厚。

    “夏季时,泉水水涨流浊,而唯有一处的水却是常年清澈,澄碧如镜。此水取自泓茗庄,乃是老夫一至交好友的山庄。”

    裴远颇为自得。

    “泓茗庄碧水,果然名不虚传。”叶若赞道。

    “不知裴伯此次邀我进京,有何要事?”

    裴远想起那事,心里就直发愁。

    “偶遇一奇症,不知子初有何看法。”

    然后便与叶若细细明了病人的症状。

    ……

    叶若手指点着桌。

    病人常有绞痛,这种绞痛是下腹部出现刀割般疼痛,而且常常面色苍白、出大汗,有时候伴有恶心、呕吐,有时疼痛向腹股沟和会阴部发散,常常疼痛难忍。

    听起来倒像是结石之症。

    “裴伯可否带子初去为病者把一下脉搏。”

    裴远看叶若面色似是此症可解,大喜,自是无有不允。

    病人在竹园,竹园乃是裴家收受病患并治疗之地。

    自然,此地不在裴府,而是在郊外的一所别院。

    所以,裴远道:“天色已晚,子初还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也未尝不可。”

    完便招手叫来一个厮,“这是老夫的长随,平二,有事寻他便可。”

    “平二,带叶公子去梅院。”

    “叶公子请。”

    叶若与柳静白随着平二来到梅院。

    柳静白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梅花,“公子,此间还是夏季,为何梅花还这般的绚烂?”

    叶若还未话,平二就骄傲的道:“柳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二公子爱梅如痴,翻遍医书圣典就为寻一法子让红梅能够花开四季。老爷起初是不赞同的,是万物生长自有规律,但耐不过二公子的执拗,就随二公子去了,谁曾料到,二公子竟真的成功了。”

    柳静白听的津津有味,这二公子也是个痴人,“如何做到的呢?”

    “这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以什么碧水为引,用万草炼药,浇于梅树之下就可,当然,后面还需细细照料。”

    柳静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是刚才那个花园也是二公子一直在打理,花儿长的比之别处也都更好些。”

    叶若若有所思,裴二公子?有意思。

    是夜,叶若正于房内沐浴,神识扫到柳静白正在放信鸽。

    手中无意识的捻着花瓣,到底没有阻止,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并没有定论。她又何必做那多事之人?

    窗口似有响动,叶若快速起身扯下衣袍披在身上。

    打开窗户,并没有人,刚才神识也并没有察觉到有人。

    不过,叶若拾起窗沿边的一朵梅花,有些疑惑。

    第二日一大早叶若便同裴远乘马车去往竹园。

    竹园内是一排排的竹屋,裴远领着叶若走进那间最大的竹屋,又吩咐旁边迎上来的管事,让他把那个病人带上来。

    叶若刚坐下没多久,管事就带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子。

    叶若为其把了把脉,重要的是用神识扫视了一下男子的身体内部,果然不出她所料,是结石之症。

    叶若收回手指,裴远便急着问:“如何?可有办法?”

    叶若浅笑,“可治。”然后看向那个管事,“取纸笔来。”

    叶若写下一个子,表明只需服用七日便好。

    “偶从古籍看到此法,裴伯可一试。”

    裴远细细的琢磨着叶若写的药,“子初,这其他还可理解,其中这鸡胗之膜,灰鼠之尾也太……还有这猫尾草是何物?”

    叶若细细的讲解了一番,又:“这猫尾草甚是常见,我画一幅图,裴伯派人去乡间渠旁便可寻得。还有几味药材只有特定的地有,不过子初现下刚好还有留存。”

    听完叶若的一番讲解,裴远拍掌大呼其妙。

    七日后,叶若同裴远再一次对那个男子复诊,确认其是真的痊愈了。

    男子得知痊愈,喜极而泣,立刻行大礼感谢叶若二人。

    凉亭内,叶若与裴远同第一日那般,煮茶品茗。

    叶若吹了吹茶水,隔着一层雾气对裴远道,“裴伯若要为那位用此药,还需遮掩一番,毕竟此药有些药材并不好听。”

    裴远有些讪讪,“子初知道?”

    “普通病人能劳烦裴老太医亲自出马?还如此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地邀我来京都。”

    “唉,时局变幻莫测,不知子初有何看法?”

    叶若似笑非笑,“裴伯心里早有决断,何必再问?”

    裴远一愣,即而大笑,摇头道,“真是只狐狸。”

    夜晚悄然降临,叶若手里拈着一朵梅花,旁边桌子上的玉盒里已装着六朵,丝毫不见枯萎之意。

    对着不知名的地道,“有所求?”

    没有回应,只是划过一缕微风穿过叶若的指间。

    良久,叶若默默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