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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甜点,给她话打时间,实在无聊了,也教她插花和泡茶。栀子允许她动衣橱里华丽漂亮的和服,也允许她动梳妆台前摆得满当当的胭脂香水和各种饰,永远温柔而耐心的模样。
夜晚来临的时候,栀子称病叫退了门外的人。走廊上似乎有谁在路过,出口便旁若无人地大声讽刺某人一整天都不敢出门怕是在屋子里藏了情郎,栀子并未理睬,看起来丝毫不放在心上。
躲进衣柜里的薄野翎心出来,眨眼睛“情郎是我吗?”
栀子笑起来,随后也板着脸一正经“好像就是你呢。”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各自笑开。
不过这个晚上并没有如所想平静,似乎来了栀子的常客,指名要她。栀子称病也无法推辞,只有在脸上多抹了些胭脂,竟然也抹出一个有些憔悴的病妆来。栀子掩唇跟薄野翎笑着这是游女的必备技能,让薄野翎躲进衣柜,才出门落锁,远远离开。
虽然衣橱狭窄,但薄野翎听话的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她靠在角落里闻着空气中醉人的熏香。到了夜晚之后,不知道哪里点起了熏香,不清是什么味道,好像掺杂着胭脂香,酒香,还有女人娇媚的笑声和哭声,糅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最荼蘼也最质的味道。
薄野翎靠在衣柜里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见门外有了声音,是栀子,还有另一个听起来像年老一些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语气不太好,隔着门板也听不清了什么,薄野翎微微推开衣柜门,就只听见一句“……你已经不年轻了,不要再妄想不切实际的西!”
那个女人像是离开了,栀子的身影在门口停留许久,还是开锁走了进来。
等栀子关了门,薄野翎才去开灯,才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进门的栀子。栀子穿着浅色的和服,外衿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并没有穿在身上,簪也掉了几只。她站在门口,酒气浓重,神色疲惫。
“栀子。”薄野翎声叫她。
“没事……”栀子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走起路都微微摇晃。她看着薄野翎,似乎是出了一下神,才慢慢地笑了一下,红唇微勾,眼波摇曳“只是陪客人的时候,不心走神了,最后又拒绝了客人。”
她在桌边坐下,卸下头上的璎珞和珠帘,像耍脾气的孩子一样轻轻扔开“老板娘真是可怕,一下子就看出我在想什么了,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她轻哼着,神态却仍是温吞的。
坐在桌边的栀子好像忘记了接下来该什么,出神地想起什么来,她眸光凝固在某处,好像思绪已经穿了时光去往记忆安放的彼岸。薄野翎安静地等着,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长时间,栀子才像找到了她想的话,忽然抬起头看向薄野翎“听故事吗?”
薄野翎倒了一杯水放在栀子前面,静静倾听。
栀子的故事生在十几年前的三战时期,那个战火纷飞时局动荡的年代。
由于战争的爆,位于火之国边境的几座城镇几乎都被各种忍术夷平,其中有一家游屋的老板娘,硬生生从她倒塌的游屋里挖出几个未死的女人和孩子,然后举头看着硝烟蔽日的天空,毅然决定带着女人们靠近相对更加平稳的火之国主城。
这个年代没有普通女人的一席之地,她们的美丽和柔弱只是被掠夺和蹂躏的筹码,而游屋的女人们一旦离开游屋,面对的就是漫天血雨的战争。她们一路往主城去一路做着皮肉生意,买了饱腹之物和蔽体之衣后就没钱再雇佣任何保护者,可是即使这样,竟然也幸运地一路进入了腹地。
进入火之国腹地接近主城之后,确实不再见到各种血腥可怕的战场,可是那时火之国附近盛行土匪,组成的成员都是些快要饿死的流民。当时前线紧急,暂时无暇顾及这些角色,这些土匪便流窜在主城周围抢劫为生。在游女们进入腹地的第三日,他们便在离官道不远的森林撞上了。
土匪和游女,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两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游女可能还更低贱一些。而那些土匪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抢夺了所有女人的包袱,翻出成色并不好的饰和很少的现银,便骂骂咧咧起来,甚至将嘴上嚷嚷的肮脏的女人按在了草地上。游女队伍里年龄最的女孩有一张稚嫩却妍丽的面孔,那是老板娘着重培养的未来花魁,老板娘在她脸上抹了泥,将她藏在身后,却也藏不住那些土匪的眼睛。
女孩很快被拽出去,她瑟瑟抖惶恐惊惧,看着那些男人朝她逼近。
在最后的时刻,一把刀像闪电一样从女孩肩膀上飞过,狠狠的正中了正向女孩伸手的男人。女孩愣愣地回头,却见一个轻快的身影迅跃过她,擦肩而过的霎那,少年武士坚韧的眼神贯穿了女孩的一生。
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在被欺凌的时候,被将要侮辱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一把刀就单枪匹马地闯进了你的人生里,赶走了所有试图欺负你的坏蛋,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英雄,他会在你最害怕最恐惧的时候,披荆斩棘地来到你身边。
那一瞬间萌芽的感觉似乎就是爱情,那么不容置疑地瞬间在心里生了根,了芽,开了花。
少年平息了这场单面的欺凌,整治了土匪,虽然年纪不大却意外的做事沉稳。他很快告辞离开,在旁边绞着衣角绞得衣角都快被扯下来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去叫住了他,她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脸红得如天边的云霞,少年愣了一下才拘谨地报上姓名,分别是那么理所当然又毫无防备。
看着少年逐渐远去,女孩回想着之前少年那个坚毅的眼神,似乎一下得到莫大的勇气。
她冲过去,涨红了脸大声问。
“请……请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也,也许吧。”
那个少年像是被吓到了,挠了挠脑袋出了模棱两可的话,可女孩却像得到了极大的鼓励,狠狠鞠了个躬,少年急忙在远处还礼,两个人都显得傻里傻气的。
女孩最终在安的地定居了,她一直等着少年会来找她,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地等,直到出落成最好的商品。
“后来呢?”见栀子许久不故事的结局,薄野翎便轻声问。
“后来?”栀子眯着眼睛像想了一下,弯唇浅笑“没有后来了。”
宝绿色耳坠轻轻摇晃,栀子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打起某不知名的曲子来,她轻轻哼唱,趴在桌子上不再理睬薄野翎,绘着新柳的和服下摆凌乱地铺在榻榻米上。薄野翎抱着膝盖,安静地听栀子哼歌。
可这样的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像有人在靠近。薄野翎侧耳去听,脸上氤氲着醉意的栀子此时竟也清醒地停下了哼唱,她不是在装醉,只是知道什么时候能醉,什么时候不能醉罢了。栀子刚叫薄野翎去躲起来,自己撑着桌子起身,纸门便被一把推开。
“栀子呢!栀子在哪里?!”满身酒气的客人撑着门走进来,一把甩开旁边试图劝离他的侍奉。他微微睁开眼睛在室内一扫,便看向桌边的栀子“栀子……你在这里啊,怎么喝到一半你就走了?”
他语气略带不满,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在抱怨,可是下一句却语气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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