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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徽风的葬礼在八月份,是盛夏阳光最满的时候。
因为徐家的面子,商政两界都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来吊唁。
风沉也来了,从一片白色的人群里一眼认出了徐徽宜,目光相对,她也在看着他。
因为是表哥的葬礼,顾云天身着黑色的西服也出席了。
他鲜有的端着一张脸,走向风沉,一边站着的徐徽宜对他们表达的安心之意微微一笑。
“你怎么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姑看你的眼神犀利的。”
他环视一周,都是女人的注目还夹杂着一道充满恨意的视线,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其实顾生姿都想冲过去讥讽风沉,害死她儿子的罪魁祸首。
多亏徐徽宜一直在她旁边劝,这是哥哥的葬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未发作。
到了下午的时间点,徐徽宜顺着礼仪的指导进行最后的祭拜,心中不断默念:愿你下半生平安喜乐。
这也是她的愿望。
丧事办的也很快,几乎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可是风沉没有离开。
来到墓地,看着石碑上男人温暖笑意的照片,他的心里一阵刺痛。俯身将一束鲜花放在前,冷沉的绝世的脸对着远。
天一瞬间就哗哗的下起了雨,男人的脸色没有变化。
雨势很大,他的身都湿了,还没有动。
哒哒哒,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一瞬间,雨好像停了。
“我听顾云天那家伙你还在这里,不放心,就特意过来看看。”
男人的目光往四处看,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徐徽宜在给自己打伞。
“顾云天,怎么你们和好了。”他反问道。
徐徽宜淡然一笑,“也没有啊,又有什么事能比生离死别更大呢。”
“因为在你哥的葬礼上,他没有带何心儿来。”他补充道。
被男人破自己的心思,徐徽宜也没觉尴尬,反而继续反问他道:“那你在这里是为什么呢?愧对我哥。”
风沉一时没有答话,因为正中下怀。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医吗?”
徐徽宜摇摇头,静静的听他。
“因为我看不惯那些骗子拿治病的幌子来骗钱骗人。”这句话来是咬牙切齿的,可出来后他才觉得他的心态好多了。“所以我大报了医科,并且立志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医生。”
这是风沉第一次这么多话。
“你也做到了。”
他点点头,“是,我做到了,可我从来没有一个病人在我手里治不了,无能为力,可徽风却是。”他特意顿了顿,难掩内心的痛。
第一个他看护不了的病人,这比他医术有限,不会治病更严重。
“我明白。”她平静的插嘴道,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伤心,她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可还是做他安静的聆听者。
其实她很想对他虽然徐徽风是她的亲哥哥可人各有命,我们只需要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事实是她什么也没有,无言的和他在一起。
有些事不需要戳破,比如我爱你,爱到山河可崩。
两个人在滂沱大雨里站了许久,经过雨水的冲洗,整个世界一片芳香,就是平素再没有耐心的徐徽宜也毫无怨言。
风沉的目光流转于前风景掩青山,再低头看到墓碑上的男人灿烂的微笑,心神突然一动,想到了最后一次徽风和自己的话。
那时候徐徽风看见自己进房来,强撑着身体起来,道:“我有许多话要跟你。”他作为一名医生蹙着眉,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满但还是上前去扶着他。
徐徽风见状打趣他,“就你这样没有表情的怪物,真不知道我那妹妹为什么会对你念念不忘。”
那时他手上动作一愣,实话他也不知道。
现在想想,当时徽风的口气里有羡慕和不甘。
斯人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秉承他的遗志。眼神不期然的看见右边娇的女孩努力为他撑伞。
这一生他或许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可徐徽宜不同。
也好,至少在老去的某一天,他绝不会后悔。
徐徽宜也转头看向他。
他露出释然的微笑对身边的女人:“我们走吧。”
“好啊。”她接受到他的微笑,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两个人相偎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只是走了一会儿男人蹙着眉,徐徽宜不解。他从她手里抽过雨伞。
他的个子太高,女人要把手臂举得很高,那么长时间,她不累吗?看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衣服,想来是刚忙完徐家的事还来不及换衣服。
徐徽宜一脸幸福的抬头看向上空,生怕这是梦一场。
在暗处还有一双眼睛,她是周雅清,同样陪风沉站了那么长时间,甚至她来的比徐徽宜还早,可为什么不出现,或许是因为她根不懂那个男人,一切不过是她无望的奢求罢了。
周雅清孑然一身的走出来,她应该放手了。
将哥哥的丧礼办完后,徐徽雨也该去玉甸拍戏了,毕竟她已经拖了大家七天的时间了。虽然她给孟枫打过电话交代,但还是要赶紧去的,毕竟一个新人,影响不好。
可她就算心里再着急,雨还没停只能早早的睡在床上等明天去了。
***
风沉请了一天的假,这时正在他自己房间的窗口看雨景,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是周雅清,虽然疑惑周雅清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接通了。
周雅清的声音带着探寻的口气,心翼翼的:“喂,你在家吗。”
“在,你有事情吗?”
咋听到男人的声音,周雅清仿佛吃了镇定剂一般。
“你可以来我们初次见面的咖啡馆吗?”
风沉一把推开窗户,外面雨还是下的很大,哗哗哗的倾盆而下。
已经坐在咖啡厅的周雅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了,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咖啡馆里倒还是有人在避雨。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求,但是请”,她话没有完,男人只一个字就打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