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约见(二)(第1/1页)京城第一肥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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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双清拿起帕子仔细擦着手上葡萄汁,而后把放在色碟子里去掉皮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在李西面前:“凭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有什么顾忌?你能管得住府上的所有人没有二心?钱财动人心,还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性有善有恶,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怨上你们家。”

    水灵灵的葡萄散发着香甜,李西心中一暖,轻轻叹了口气:“总归是我家对不住你。”

    夏双清眼睛望向北楼高台上众星捧月般作画的解元郞,“对不住我的不是你们府上,也不是夏宁雪,而是我们的解元郞。”

    在李西困惑的目光中,夏双清缓缓出自己是怎么被严世顷推下湖的。

    那天,去李府参加李西祖母的寿宴,她一如既往地追随严世顷的脚步,当打听到严世顷喝了不少酒,踉踉跄跄离开了宴席的时候,她担忧地巴巴地追了上去。

    追上去干嘛?

    她知晓他喝酒后身上会起疹子,担心他,所以跟上去照顾他。

    当真是可笑,为了这么一个人讨好伺候他的下人,只为详知他的喜好。为了这么个人,抛却一切世俗。结果是追上去送死!

    李西听心惊,虽然她看出严世顷对阿清没有多少情谊,却没想到那个谪仙般的人,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那双握笔的手竟然是勾命的枷锁,当真烂透了心肝:他怎么下得去手要一个心意为他的人?

    阿清冷静地讲述着那天的事情,想必是伤心到了极致,心死了吧。

    她心疼不已,握住夏双清的手,眼神中流露出疼惜:“别了。”

    夏双清无所谓的灿然一笑:“即使没有夏宁雪的那些安排,我注定有这一场劫难。”

    “这个畜生!”李西气红了一张脸,捂着唇不停地咳起来。

    夏双清急忙起身,帮她顺着气笑道:“我的‘风流才子,你写了那么多话子渣男可不少,怎么能气成这样子,这道行不够呀!”

    李西白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因为在意呀!”

    话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是呀,因为在意所以心疼。因为不在意,所以心狠。

    半晌,李西道:“你打算怎么办?”

    夏双清给李西斟上茶:“我能怎么办?”电光火石间,她灵光一闪,“要不把他写进你的书里。”

    “这个好,正好我最近在写一个新故事。看我不写死他!”

    “只能这样讨点利息了。”

    夏双清手指摩挲着青色的茶杯,心中思量。

    一个长相普通的厮,走近恭恭敬敬地对两人行了一礼,俯身恭敬地对夏双清递上整齐折叠的纸道:“姑娘,有人托的把这个给您。”

    夏双清斜睨了那张谦卑的笑脸:“这合规矩吗?”

    “银子给足了就合规矩。”

    “合的是你的规矩吧!”夏双清嗤笑一声。

    这个厮低垂着头躬身站在一旁,一张任人挑不出错的笑脸,一举一动透着谦卑和恭维,显然是伺候惯了达官贵人,分的奴才相。可是对她虽然恭敬,却没把她看进眼里。

    夏双清接过信,熟悉的字迹:临水阁一见。

    李西接过信,“你去吗?”

    夏双清站起身,理了理衣裳,“生活这么无趣,偶尔找点乐子也不错。”

    “别把自己折进去。”李西毫不客气地。

    阿清对那个人什么情感,她可是从看到大的。一个水洼,涓汇成了汪洋,她不信这一时半刻就能流尽。

    夏双清望着嬉笑打闹的少年,已经不见了那一抹淡雅端的身影,“是该有个了解了。”

    想起上船前,他情深义重地对她“等我”,夏双清更好奇他要什么了。

    厮在前面带路,夏双清带着阿蛮和秋香跟在身后。

    少女一袭红色的斗篷,胸前垂着长长的发,前额是水滴状的碧绿的翠玉,迈着端庄的步子缓缓而行。

    严世顷审视地打量着来近的人,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什么时候她这样安稳地走过路?什么时候她像大家闺秀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夏双清步子来稳,心来静。她朝着那个人曾经占据她整个世界的人一步一步靠近:很想问一问亲手害死曾经纯粹爱着你的人,以后你会后悔吗?

    领路的厮悄然离开。

    临水阁上站着一个人,他身姿挺拔,相貌出众,气质出尘。

    临水阁下站着一个人,她一袭红衣,嘴角含笑,一双眼睛如宝石耀眼。

    拾级而上,面前的男子低声道:“来了。”

    夏双清优雅一笑,一个巴掌清亮地甩到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上,用比他还亲切自然的语气道:“我过,我会讨点利息的。”

    必徳冲上前指着夏双清骂道:“你凭什么打人?”

    阿蛮箭步上前揪住必徳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扔下临水阁。

    咕噜噜,惨叫声,一路到底。

    秋香怕掌叫好,她对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必徳不爽很久了。

    阿蛮威武。

    严世顷像是还没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

    夏双清施施然走道八角桌前,坐下。

    站在临水阁可以俯瞰整个湖,虽然独处高处,但是临水阁里却觉不到冷,就连坐凳上都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处处彰显着细致周到。

    严世顷1岁中了秀才,今年年仅十八,秋闱又高中解元,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明年的春闱中会元十之**。这样的天之骄子,被人甩了一巴掌,半晌才缓过来。

    必徳凄惨的叫声,惊醒了慌神儿的严世顷,他清醒地知道,刚才他实实在在地挨了一巴掌。这个女人怎么敢!?

    严世顷像是恶狼盯着口中的猎物一般,盯着自斟自饮的少女,胸腔里燃起熊熊烈火。

    这个蠢货竟然敢打他?!

    夏双清显然心情不错,竟然尝出茶的清冽,闻到了茶香。

    “约我前来,到底什么事?”

    少女语气不疾不徐,严世顷敏锐地听出内里藏的不耐烦。

    寒风拍打着封闭严密的窗棱,严世顷听着有些心烦。

    寒霜爬上他让千万少女着迷的脸,他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为自己斟了杯茶。茶杯冒出温热的氤氲,飘飘悠悠,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士林之秀”当今才子,早已经站在世人仰望的高度。就这能忍的气度也是常人拍马不及。

    夏双清也不着急,俯瞰周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