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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知道自己要倒大霉立马攀扯道:“大小姐息怒呀,这话都是张婆子说的,跟老奴没关系呀。”
张婆子一见周婆子往自己身上推罪名也喊道:“夫人饶命呀,都怪老奴嘴碎,这才跟李婆子胡乱嚼舌根。”
张婆子聪明地认错。
周婆子干瞪眼。
张氏一双桃花眼里蕴藏的怒气,尽数落在这两个婆子身上,恨不得把她们烧成灰烬。
夏双清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专门等着打她的脸呢?
可是,张氏心里作祟又不愿意被夏双清当枪使,只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乱嚼舌根,偷奸耍滑,扣三个月的月钱。”
两个婆子一听只是扣月钱,顿时乐得磕头道歉。
戏唱的这么大,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
夏双清眼圈一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二婶,她们指摘的可是我这个主子?不把老夫人养大的孙女,您亲自教养的侄女放在眼里?这样不敬主子的下人仅仅罚了月钱了事!?这要传到外面去,人家会怎么说?说将军府的下人不敬府里的嫡长女!那岂不是纵容这些黑心肝的刁奴欺负府里的妹妹!”
呸!可没人敢欺负我!
夏彤被夏双清拉出来挡枪心里不乐意道。
张氏额头青筋直跳,她想扶额:这么心累!
“我知道了。”夏双清泪也不抹了,两行泪不要钱似得掉呀掉,“说到底我在二婶心中的位置还是比不过二妹妹!”
夏彤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夏双清。
“原来二婶说疼我胜过二妹妹是哄我的,这如果要是二妹妹被刁奴不敬,二婶也这样处理吗?”
当然不能呀!轻则打板子,重则发卖!
“你看看你,”张氏忍着脾气,像是个心疼女儿的母亲搂着夏双清擦着她脸上的泪,“还像小时候一样跟雪儿争风吃醋,别哭了,你说怎么处理,二婶都依着你。”
没想到到现在张氏还不松口跟她较劲,夏双清继续下着猛药!
她抽噎了两声,吐字清晰:“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情?二婶当家这么多年,府里上下上下下都信服您,您处事最公正不过了。”
张氏眯眼打量夏双清:这是不能善了了。
最终张氏让李妈妈找来了人牙子,卖了那两个嘴碎的婆子。
又圈住那些看热闹的下人好好敲打了一番,宽敞的院子里站满了下人。个个垂着头听张氏训话,又听李妈妈讲了一遍府中的规矩,这一站就是一上午。
个个冻得跟冰雕似得,暗恨自己放松了几天,得意忘形了。
当家主母一出手,流言就像落进水里的毛毛细雨,荡漾着微弱的波纹,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不得不承认,张氏管家还是有一套的。
张妈妈见计策失败,又败坏了人缘,心里更恨气清晖园的人,又想使别手段,下人们被主子惩罚怕了,那几个跟她要好的不敢再帮她。
这件事在下人圈里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人人皆知。
大小姐原先卖的自己院子里的马婆子,看见的人毕竟少。这次可不一样,大小姐逼迫二夫人大张旗鼓地卖了两个婆子好多人都看着呢?
对,逼迫!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
因为这事,府里的下人在想议论夏双清心中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对这个大小姐更是多了些惧怕。
在府中看见她下人们哪还有以前不敬的样子,个个恭恭敬敬,不敢露出半分不屑。
夏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妈妈,有些生气道:“不是给你银子让你从外面买个小丫鬟吗?这事怎么还传的风言风语满府皆知?”
张妈妈也没想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她就是使了银子散了点消息,寻思着搞的紫藤那小蹄子没了名声,她就得乖乖地嫁给她儿子。
哪想到最后闹成这样!
她怕夏老夫人怨上她,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的,夏老夫人被她闹的头疼,心里也厌烦。
在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再说主子不仅劝诫你还给你银子让你罢手,你不听主子的,还背后使手段兴风作浪,弄得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这是不把我这个主子当回事呀。
夏老夫人也恼了!
冷了张妈妈几次,一个不被主子待见的下人,自然有人不看你的脸色。
吃到苦头张妈妈就老实了。
——
夏双清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带着紫藤和阿蛮携礼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见到她很高兴,拉着她的手说了很久的话。
夏双清既然带着阿蛮,自是想见一见江水流的,可是不巧,最近时日西山大营操练频繁,他整日待在西山大营连公主府都甚少回。
夏双清无奈又带着人回来了。
经过上次肖遥擅闯她闺房的事情,她很没安全感。至今都不敢一个人睡,总得留人作伴心里才踏实。
原本欢喜地以为以后身边就有一个绝顶高手了,没想到事情又要往后推。
——
江水流回到公主府,换了一身常服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就看见她老人家站在一副寿山图前跟身边的嬷嬷赞不绝口。
长公主看见他高兴地对他招手:“你快来看看这幅画。”
江水流走过去一眼就认出是谁的画,她的手法太突出了,顿笔的时候笔锋总会不自觉地露出来。
长公主打量了孙儿一眼:“你好像知道是谁临摹的画?”
江水流眼睛落在“高树茅舍”上,淡淡说道:“不知道。”
长公主让丫鬟收了画,扶着嬷嬷的手走到一旁软塌上,“我才不信呢!”
丫鬟有些羞赧地收起了画,江水流也不在意。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长公主看见孙子清减的脸心疼地说:“快去把小厨房炉子上温着的鸡汤端来,在让小厨房做一些侯爷爱吃的菜。”
嬷嬷领命去了。
江水流指着外面的日头说:“现在日头正高着呢,这会吃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又不饿了。”
“现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看你瘦猴的样子,祖母眼睛疼。”
江水流笑道:“您老人家不是应该心疼吗?”
长公主有些埋怨地说道:“不爱惜自己的人,别人再心疼,他自个又觉得不到疼,难受的也是心疼的人,我才不为难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