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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
盛海棠坐在房间里一下一下细致认真的敲击着手下的物件。
编钟作为一种打击乐器,造价昂贵,在颍川并不常见,加上习起来费时费力费银子,所以包括繁华的梁州在内的一些地,会演奏编钟之人不多。
这些不多的人之中包括盛海棠。
盛海棠会演奏编钟。
还不是只会一点。
盛海棠还的时候,她老爹就1有钱,钱多没地用,就想着什么都给自家闺女准备最好的。
见别人家闺女时候都会请师傅教着弹琴、弹琵琶什么的,盛老爹一合计,给盛海棠整了一套编钟放在家里让她,还花了大价钱从梁州请了师傅来教,一直教到盛海棠长这么大。
直到去年师傅家中有事辞去了这个职务,盛海棠才开始免去每天必备的编钟课,只是闲暇时间自己弹弹。
从到大弹了这么多年,盛海棠弹编钟的技艺已经很娴熟了,无事时随便摸索着就能弹出新花样了。
而且,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和师傅的教导,盛海棠每次演奏编钟的时候,心里都是不由自主的宁静了下来。
可今天的盛海棠手上敲着编钟,心里却怎么都宁静不下来!
那些平常听着舒适悦耳、或厚重或清扬的调子在她耳中听来就跟那每逢佳节时的鞭炮似的,劈里啪啦的在她耳边乱炸,炸得她脑袋里嗡嗡直响!
放置编钟的房间里,丫鬟看着盛海棠演奏编钟时优雅自若的模样,眼中满是艳羡,情不自禁的就叹出了声,
“姐,你每次演奏编钟时的模样可真是美啊……”
盛海棠没什么反应,双手游刃有余的操纵着乐锤,庞大复杂的一套编钟在她手下仍旧演奏着。
今天盛海棠选的是高调,演奏出来的曲子轻松欢快,听得人心神荡漾,可盛海棠却板着脸,面无表情。
丫鬟听着曲子听得入迷了,都没注意到盛海棠的异常。
现在她的脑子里是称赞的词,
“姐,你弹得可真是……”
砰!
一声重响突然打断丫鬟的话!
随着重响想起的还有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盛海棠!
丫鬟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怒发冲冠的盛海棠。
盛海棠伸出双手用力的朝面前一呼啦,将桌上的西部呼啦掉,
“走!要债去!”
袁宅。
袁士钦正在房间里整理发冠,南柳连门都不敲,手里抓着几条发带雄赳赳的就冲了进来,
“袁士钦,你快帮我看看,我戴哪条发带看着要风流倜傥一点?”
袁士钦看都没看南柳,整好发冠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你不能去。”
正在兴致勃勃整理发带的南柳听到这句话立马就不高兴了,伸手拽住袁士钦的袖子,
“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我不能去,你就能去啊!”
袁士钦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生生被南柳给拽了回来……
袁士钦板着脸,往回扯自己的袖子,
“我去是因为有事。”
“切!”南柳不屑的瞥了瞥嘴,
“那种地,谁不是有事需要解决才去的……”这句话时用的语气暧昧不清的,听得袁士钦扭头看着南柳,
“红绡楼是听曲的地,是经官府批准正当经营的楼子。”
用这句话来强调南柳故意歪曲的意思。
南柳听完,下巴一抬,
“既是正当经营,我为何不能去。”
袁士钦顿住。
一会儿之后,他收回视线看向走廊外的院子,
“你见过哪个女子去过那种地。”
南柳一听是这个原因,噔噔瞪踩着碎步子绕到袁士钦面前,
“没事没事,我不是女子,我现在是柳公子!”
完,兴冲冲的拽着袁士钦的袖子往外走,
“快走,快走,等下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哎,也不知道红绡楼好玩不好玩,曲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漂不漂亮?”
袁士钦面无表情,
“没去过,不知道。”
“啧啧……颍川的男人好像都去过红绡楼吧,你竟然没去过?”
袁士钦一把抽回被南柳拽着的袖子,
“谁颍川的男人都去过,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但凡是正人君子,都不会去那种地。”
听完这话,南柳回头看了袁士钦一眼,暗暗摇头,
“没去过就没去过,有什么觉得丢人的……刚刚还人家是经官府批准的正当经营,现在又正人君子都不去人家那,好话坏话都让你了是吧……”声音得很,嘟嘟囔囔的。
袁士钦装作没听见,没搭理南柳,冷着脸加快脚步,
“再走这么慢,马车是不会等你的。”
南柳赶紧闭上嘴,加快脚步跟上。
…
袁士钦跟南柳刚走出宅门,正准备上马车,忽然看见盛海棠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赶了过来!
南柳一看见盛海棠,赶紧从马车上下来,朝她迎过去,
“海棠,今天袁士钦有事,我们不用上课。”
南柳以为盛海棠是赶着来上课的。
盛海棠听完南柳的话,脚步没停。
走到南柳身边,她拉住南柳的手,
“走,跟我去红绡楼!”
红绡楼闭门数日,终于开门迎客,引得许多客人欢天喜地的前来。
再加上传中红绡楼这数日心装饰的神秘玩意,更是招揽了许多稀客慕名前来,想要见识见识。
一时间,红绡楼门前熙熙攘攘的涌的满是客人和各式各样的马车。
楼子里面,琴瑟丝竹齐响,却又不互相干扰,各成一调,风情韵味酝酿得足足的。
周焕眯着眼睛乐呵呵的坐在一楼的台子前,享受着台上姑娘弹的琵琶。
琵琶是适合弹幽怨缠绵的曲子,可在台上姑娘的手中,琵琶的旋律感仍在,幽怨缠绵却一丝都听不出,反而是掺杂了诸多使人心情悦愉的平调在里面。
不顺应乐器,随心所欲改变乐器的曲风,很是考验一个人的技艺。
红绡楼卖艺的姑娘们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不是靠皮囊吃白饭的。
一曲毕,周焕睁眼,笑眼弯弯的看向台上女子,大声赞叹,
“好!”
“弹得好!爷有赏!”
话的同时,朝身后的虫子伸出手,让虫子给他掏银锭子。
可掌心向上的干放了好半天,手上都是空空的。
周焕疑惑的扭头看向虫子,低声催促,
“愣什么愣啊,给银子啊!”
虫子一脸窘迫的往左右看了看,见身旁站着的没熟人,附身凑到周焕的耳边。
话还没出口,周焕就烦躁的伸手推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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