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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朝冯轻使了个眼色,冯轻脑子灵光一闪,她举手,朝蒋氏保证:“娘,我会对相公好的。”
蒋氏现在脑子很乱,“可是三郎,若你娶的是冯家大姐,以后你继续去塾的话,他总会照顾着点你。”
不定将来三郎县考府试的时候,冯县丞还能看在自己嫡女的面上,多提点一下三郎。
铮苦笑,“娘,儿子这身体别是县考了,就是平常多看一阵子书都撑不住。”
“再有——”铮顿了顿,:“娘,科举是选拔有能之士,朝廷向来格外重视,不是冯县丞可以窥得一斑的。”
言下之意,冯县丞帮不上他。
况且,他压根是看不上冯县丞的。
“哎!”蒋氏重重叹口气,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歪着头,问身边老头,“老头子,你看呢?”
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旱烟,“就这么着吧。”
人已经嫁过来了,也跟儿子睡一起了,还能退回去咋地?
作为话题中心人物,冯轻除了才一句保证外,再没有掺言。
她其实也想叹气。
现在处境堪忧哪!
娘家靠不上,婆家在看不上,这以后的日子咋过?
冯轻陷入自怨自艾中,冷不防胳膊被人碰了碰,恍然回神,除了身边的铮,堂屋的其他人都已经走光。
“娘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在意,以后——”到这里,铮视线从冯轻面上扫过,轻声道:“以后便是和离,我也不会让你名声有污的。”
“谢谢。”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人家能给她暂时提供遮风挡雨的地已经是大善。
若冯轻做早饭的时候还有些不愿,这会儿满心只想报答家了。
是以,当她在出现在蒋氏面前时,笑容真诚,手脚勤快,她接过蒋氏手中的干草,笑眯眯地:“娘,我来干,您就在一旁看着,若我干的不好,您打我也行,骂我也行。”
蒋氏被冯轻这热情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冯轻脚边散落的干草,叉腰,“你到底要干啥?你看看这地上洒的,赶紧给我捡起来,真是不中用!”
家种的粮食人都不够吃,自是不会舍得哪来喂猪,这些干草是夏日打的猪草晒干,等冬日再切成段,放锅里煮,凉了给猪吃。
等到来年猪草重新长出来还有好几个月,蒋氏可舍不得扔掉任何一根干草。
冯轻手忙脚乱地将干草捡起来,看着旁边放着的类似铡刀一样的有些钝了的刀,她有些为难。
“娘,您去休息,这里娘子做就行了,您给她个机会。”
蒋氏横眉冷对瞬间无切换地变成了满目慈爱,她家三郎就是孝顺。
“那娘就先去屋里拾掇拾掇,你去门口坐着,那边暖。”蒋氏指着堂屋门口。
“嗯,我这就去。”
蒋氏这才放心离开。
望着蒋氏明显放松的背影,冯轻悄悄朝铮竖起大拇指。
铮这人要是放在后世,那绝对是丈母娘最喜欢的那一款。
摸了摸鼻子,铮轻咳一声,声:“猪草要怎么铡,我教你。”
半个时辰后,冯轻总算在古代会了新婚翌日的第二项新技能——铡猪草,煮猪食。
家一共三头猪,两头大,一头,大的是一公一母,蒋氏准备留着这母猪下猪仔的,猪再养养,过年就能杀了。
杀猪宴可是各村村名过年最盼望的事了。
冯轻忍着猪圈跟隔壁鸡圈散发出的异味,一勺一勺将猪食舀到猪食槽里,满心成就感。
她笑的时候,嘴角隐隐有两个酒窝,让原不算上佳的容貌多了几分可爱。
铮神色平静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声音仍旧是温和的,“喂完了就过来歇歇。”
虽冬日地里基没啥活要干,老头跟大郎每日也会出去半日,给地里上上肥,偶尔还会去村子后头的山里转转,不定还能打个野鸡,逮个兔子。
当然,这种时候不多。
今日跟往常一样,老头父子吃完了早饭就出门了,周花做事利落,冯轻铡猪草时,她麻利地刷完碗,又喂了鸡。
等冯轻洗了猪食盆,往回走时,周花已经走在门槛上补衣服了。
看到周花手中的针线,冯轻眼睛蹭的亮了,她疾步走过去,“大嫂,我帮你补吧。”
陌生的地,还有什么比见到针线更让她觉得亲切?
周花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浩那孩子皮实,费衣服,我这都补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