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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雅惊蛰这日生的,老头还自以为很高深地给取了个惊蛰这名字。
得知孩子取这么个名字,周花哭了半宿,周大郎实在是心疼了,这才悄悄找铮商量了一番,不知道铮跟老头了啥,反正最后两个孩子都用了铮取的名字,老头也没生气。
前两个孩子取名没自己的份,这二孙子老头又跃跃欲试了。
秦淑芬可要比周花直接多了,她干脆就找上铮。
冯轻欲言又止地看着铮,很想以后她跟铮的孩子也不用老头了,可思及铮对生孩子这件事的抗拒,她还是没开口。
自然是看出冯轻的试探了,铮抿了抿嘴,他攥住冯轻的手,朝她扯开一抹极柔和的笑,视线胶在冯轻红唇,“娘子,要不,我们接着练?总要等娘子会换气了才好。”
这样既能转移娘子注意力,还能让自己软玉温香地抱着人,哪怕要忍着破体而出的躁动,他也愿意。
“哎呀——”冯轻眼睛一转,“我好像听到娘在叫我,相公啊,你继续看书,别太累了啊,我去帮娘。”
临走前,顺便拿走铮写了名字的宣纸。
铮望着她欢快的背影,摇头失笑,嘴里却叮咛,“慢些走。”
“知道啦。”
刚跑几步,差点跟端着碗的蒋氏撞上,“你这孩子,跑啥跑?”
“娘,你要干啥?我帮你。”冯轻笑问。
蒋氏左右看看,没发现老头,这顺势将手中用布盖着的碗递给冯轻:“这不,你龚婶早上提了那么多西来,怕是强子年前买的年货她都给提来了,强子赚的也是辛苦钱,可不能让他们这么破费,这碗肉你给他们端去。”
龚婶离开的时候,秦母跟秦家大嫂都在,她不好让龚婶一个人端走。
“行,那我这就给他们送去。”事实上,冯轻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对她来算是陌生的留村,不过既然要跟相公好好过日子,这些人情往来是必须要会的。
冯轻还没走,屋门口,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娘子,我跟你一起。”
就知道这两孩子整日形影不离的,起先,蒋氏瞧着三儿子跟媳妇这黏糊样,也是有些不适跟心酸的,可到底是儿子的心情更重要,她发觉儿子只要跟儿媳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相公,我自己去就行,外头冷,你回屋去。”大约是初一那日出门受了点凉,铮这两日有些咳嗽,是万不能再受凉的。
话落,朝蒋氏跟铮挥手,她掉头就朝外跑。
“你慢着点!”蒋氏很担心冯轻把碗里的肉给甩出去。
铮直接跨出门来,看样子是想追上去。
冯轻跑的更快了,她挥手,“娘,相公,我去了。”
身后传来蒋氏的劝声,“三郎,你就听你媳妇的,快回屋,我去把药再热热,你喝点。”
铮再门前走了几步,伸长了脖子朝外看,没见娘子回头,这才应了蒋氏一声,听话的进了屋。
另一边,出了院门,冯轻按照记忆朝南走。
龚家离家不远,拐过几个弯就到了,不过前些天下了雪,这好几天了,地上也没干,一路泥泞,冯轻端着碗走的心。
正拐过家前面一个弯,准备往西走的时候,前头一个身影跌倒在地,随即传来一声痛叫。
冯轻上前,一手护着碗,另一手想去扶地上的人,“你怎么样?”
那人抬头,刚准备摇头,待看到冯轻时,脸顿时黑了,“怎么是你?”
这姑娘正是好久不见的婧姐儿。
面对这个对她家相公有爱慕的姑娘,冯轻一时不知道该什么,按她应该生气怨怼的,毕竟这丫头可是觊觎她相公呢。
可谁没个情窦初开的时候,少有人能一开始就理智处理感情问题,只要婧姐儿不过分,她也懒得找她茬。
“看我摔倒,你是不是很开心?”婧姐儿红着眼,尖声问。
这哪跟哪?
她性子好,可不代表就能虽然呵斥的。
冯轻果断收回手,端着碗走了。
很快,后头传来呜呜哭声。
叹口气,冯轻回头,“你这样子被人看到,可是要被笑话的。”
这姑娘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最喜欢用下巴看人,想来是个爱美,自尊心强的,这样的人最怕被人看到狼狈的模样。
果然,哭声一哽,婧姐儿狠狠抹了一把脸,“你是不是知道我爹帮我定了人家,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你谁啊?值得我笑话吗?”冯轻掐腰,没好气地。
才完,脸有些僵,她低头,瞅了瞅自己单手掐腰的动作,可不就跟蒋氏及秦淑芬动作一模一样吗?
眼睛朝周围瞟了一圈,没人看到,冯轻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看着不远处惊的忘了开口的人,“你在家里被人捧着也就算了,在外头,谁会理你?谁还不是别人心头宝啊?作为过来人,我想提醒你一句,你既定了人家,以后可得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好听点是性子直,不好听的就是没脑子,没人跟你爹娘一样,会爱护你一辈子的,姑娘,上点心吧。”
难得给人做了一回思想工作的冯轻头也不回地离开。
婧姐儿半坐在地上,愣了半晌,脑中不停回想冯轻的话,脸色来难看,哪怕人已经走远,仍旧朝着冯轻离开的向吼了一声,“不要你多事!”
吼完,心情好了点,这才艰难地爬起来,嫌弃地看着一身脏污,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
一前一后离开的人并不知道,在她们走后,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婧姐儿摔倒的地,若有所思,随即眼底带着浅浅的笑,转身离开。
“三郎,你不是在屋里吗?咋又出去了?”蒋氏歪着头,看向冯轻身后,“你媳妇呢?这么快回来了?”
“我没找娘子。”铮解释,“就是觉得有些闷,出去走走,现在好多了。”
蒋氏不疑有他,拉着铮就往灶膛去,“药给你热好了,去灶膛喝,里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