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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公子,要不要我帮你?”岳伸长了脖子朝锅里看。
要不是看到一旁干净的布上还放着一摞锅贴,岳怎么都认不出锅里那黑乎乎的西是啥。
实在看不下去铮这么糟蹋食物,岳开口。
这是自家老娘跟媳妇的一片心意,铮没把握能下一张锅贴不会糊,只好朝岳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这罐子里的是汤吧?”岳瞅着一旁放着的陶瓷罐,,“热好了锅贴我再帮你把这汤热热吧。”
“好。”
蒋氏这回舍得在蛋花汤里放鸡蛋,又在蛋花汤里放了些面疙瘩跟葱花,刚打开封口,一股香味飘散出来。
岳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太,太香了。”
他工钱不算多,平日也舍不得吃鸡蛋。
“无碍。”铮温和地笑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铮意识到,岳不过还是个孩子,防备一个孩子,他心底难得有些内疚了,再看向岳时,笑容就真诚许多。
岳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会做饭了,他手脚麻利,很快热好了锅贴跟蛋花汤。
“那,那我就走了。”岳热好了饭,跟铮点点头,飞快地跑了。
铮将蛋花汤部盛出来,勉强有五碗,他跟大郎一人一碗,剩余的给了陶大夫跟岳他们分着吃了。
没有娘子在身边,铮胃口都不如以往好了,勉强喝了一碗蛋花汤,又吃了半块锅贴,洗了手,回了前厅。
内室,大郎正红着眼跟老头絮絮叨叨的话,老头脸上僵硬,连绝望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只是在看到铮进来时,瞳孔鼓动了一下。
大郎急忙握着老头的手,凑到老头跟前,“爹,你是不是想跟三郎话?”
完,他转头,朝铮招呼,“三郎,你快过来,爹有话要跟你。”
完,就想松开老头的手,让出位置。
老头急促地张嘴,很想开口拒绝大郎的提议,可除了又流出来的涎水,他再无法做出其他动作。
“大哥,蛋汤还有,你去后院喝一碗。”铮并没上前,他站在门口,淡淡地开口。
“不用了,我来之前喝了两碗。”
“晚上还需要熬夜守着,不再吃些会饿,我把汤盛出来了,若是不喝,明早怕是要坏掉。”铮又劝。
听了最后一句话,大郎起身,“行,那我喝一碗去,你跟爹话,爹想你陪着他。”
铮扯了扯嘴角,没回应。
等屋里再剩下两个人时,铮慢慢走到老头跟前,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站定,他看着无法言语的老头,“爹,我知道你怪我。”
啊,啊,啊。
老头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打一顿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反骨的三儿子。
“若不是爹来过分,何至于到此地步?”铮叹口气,“是儿子的错,儿子知错,希望爹能给儿子一个恕罪的机会。”
老头瞳仁又凸了凸。
“儿子会找人照顾爹的后半生。”铮保证道。
若是老头此刻能开口,他定会破口大骂,他不稀罕,他只想好好的话走路。
老头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一早就跟蒋氏和离了,三个儿子他要大儿子跟二儿子,至于铮,跟蒋氏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这些如今都成了老头的臆想。
放心不下老头,大郎几口喝完了蛋汤,又随手洗了碗,匆忙回来。
“三郎,你身子不好,要不你回家吧,这里我陪着爹就成。”大郎看看天色,现在出去,应当还能雇到牛车。
“我跟大哥一起守着。”铮拒绝,视线从老头身上收了回来,对大郎,“大哥白天忙了一天,定是累了,你先去睡,后半夜再换大哥守着。”
“我不累。”老头成了这样,大郎也没心思睡觉,“还是你去吧,夜里有些凉,你别再外头呆着,早些去休息。”
铮身体才好些,大郎怕他熬夜后,身体反复。
“那我去睡一会儿,大哥记得叫我。”得了大郎的同意,铮转身去了后院那个他跟冯轻曾今住过的屋子。
躺在床上,身边没有熟悉的温度跟呼吸,铮没有丝毫困意。
他手朝胸前探去,再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帕子,帕子上绣着青竹,清雅脱俗,就着月光,铮定定看着帕子,脑中是自家娘子或嗔或喜的模样,铮心软成一片。
此刻,冯轻如铮一般,躺在家里的木床上,自打来到家,这还是头一次两人没有同床共枕,冯轻伸手,摸着平常铮躺着的地,有些难受,她低声喊了声相公。
自然是无人回应。
长长叹了一声,冯轻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不知躺了多久,她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冯轻心思不深,很少有失眠的时候。
透过窗纸,看向外头,朦胧的月色打在窗纸上,更显得月色清凉,人孤单。
看来今夜是睡不着了,冯轻索性起身,点亮油灯,坐在铮平日里坐着的位置上,拿起铮常看的书,认真读起来。
更深露重时,冯轻揉了揉额头,脑子有些胀痛。
扣扣扣。
正捏着太阳穴,冯轻动作一顿,望向窗外。
扣扣扣。
声音不大,吵不醒熟睡的人。
冯轻却猛地起身,她冲向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屋的门也开了,蒋氏披着衣裳出现,她声音没有刚睡醒的惺忪,显然也是没睡着。
“娘,好像有人敲门。”冯轻。
“我也听到了,你快回屋,我去看看。”蒋氏着,顺手抄起墙上的镰刀,走到院门口,问了句,“谁?”
冯轻没进屋,她心跳突然加速,情不自禁地跨上前一步。
“娘,是我。”
“三郎?”蒋氏扔掉镰刀,加快脚步。
冯轻再次抬脚,冲向门口,“相公。”
吱呀一声。
门打开。
外头的人刚要跨进门,冯轻已经飞奔过去,直接撞入铮的怀里,“相公,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