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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淑芬怪叫一声,“我只听饿出病来,还没听吃多了生病,大嫂,你这是变着法子嫌我吃多?我又没吃你的饭。”
大多数百姓每天都在为三顿饭奔波,哪有吃多的时候,自然就不懂吃多吃少,吃太粗糙太细都会生病。
周花还是有一回洗衣裳的时候听村里一个媳妇的,镇子上有一家富户公子就因每顿吃的太多,身体出了问题,据下人每日洗恭桶的时候都能看到桶里淹死好多蚁虫。
这事在附近十里八村都传遍了。
周花被挤兑的面红耳赤,“我没胡,是真的,不信二弟妹去镇子上问问,医馆的大夫都了,每日吃食都应当是定量的,不能多也不能少。”
“大嫂的真好笑,我没嫁过来之前整日的挨饿,也见生啥病。”秦淑芬反驳。
“这不是我的,是大夫的,难道二弟妹不信大夫的话?”
“大嫂的没错。”眼看着就要争执不下,蒋氏脸都冷了下来冯轻开口了,“不过二嫂不必担心,二嫂的饭量虽然大,不过每日若是多做些活,将吃进去的都消耗掉,也就没事的。”
在秦淑芬眼里,冯轻的话就等同于铮的,那是绝对可信的。
“那我每日多帮娘干活。”反正是不能亏待了嘴。
矛盾就这么轻易被冯轻化解,蒋氏气消了些,她笑骂了一句,“你要是每天能多干点,老娘每天就给你多做点吃的。”
“娘你要话算话。”秦淑芬喜的差点蹦起来,“三弟跟三弟妹可都听着呢。”
几人笑闹,无形中将周花隔离开,她笑不出来,只干干地跟蒋氏了一声,就转身回屋了。
望着紧闭的门,蒋氏无奈叹了一声,“三郎,大郎跟他媳妇我是不指望了,以后你多看着点两个孩子。”
耳濡目染的,她怕周花把两个孩子带坏。
以往家都穷的时候,谁也别跟谁比,矛盾都隐藏在饿肚子之后,如今是饿不着了,那些浮动的心思就更显眼了。
蒋氏都有些庆幸以往日子不好过,起码浩跟雅在家和睦的时候长大。
“娘放心。”铮应承,“儿子明白。”
下午都吃了冯轻带回来的土豆饼子,晚饭就做的晚些,恰好大郎今日也回来的晚。
想到昨日老头的眼神,大郎一夜都没睡好,等下了工,他干脆买了几个馒头跟包子,先去了一趟溪村。
不过一个日夜,老头已经判若两人。
还没进门,大郎就闻到一阵恶臭及尿骚味。
就发霉的被子被屎尿沾满,老头满身满脸都是,大郎到时,老头恰摔在地上,他枯白的头发稻草似的顶在头上,枯瘦的双手扒拉着地面,嗓子早已喊的嘶哑。
“大姑父,三郎把我爹送过来,是让你帮着照看的,你就这么照看我爹的?”大郎自就怕潘老头,这潘老头长得凶,一双八字眉拧起来的时候更是显得凶神恶煞,大郎气的狠了,也忘了怕,他质问。
潘老头总算吃了一天饱饭,耐性都比以往好了许多,他剔着牙,离屋子远远的,答道:“你爹每天就躺着,又不用做活,吃那么多干啥?吃多拉多,再,我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能挪得动他,也没力气帮他洗刷。”
事实上,怕麻烦,潘老头一天就给老头喝了一碗稀粥,水也没给他喝,就怕他尿在床上。
“大,大郎,我,我要回去,嗬嗬,你,你带爹,爹回去。”老头都忘了昨天还恨大儿子跟三儿子,他死死抓着大郎的裤脚。
屎糊了大郎满裤脚。
大郎身体僵硬一下,随即将老头抱起来,皱眉对潘老头:“把被子扯下来,去端盆水来。”
铮发怒的时候他怕,大郎这般他却不怕,潘老头呸了一声,“他是你爹,你自己伺候。”
大郎气极,却又不能跟潘老头动手。
潘老头离开后,大郎只好将老头先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先把褥子被子部扯落在地上,看了一圈,从隔壁潘二柱的屋里抱来两床被子,一床薄的垫着,厚的先放在一旁。
换好了被子,又端来一碰水,替老头擦干净身上,换上昨日铮顺便带过来的衣裳。
等替他穿上衣裳,这才又把老头放在床上。
“大,大郎,你,你带我回去。”老头抓着大郎的手,祈求地看着大儿子。
叹口气,“爹,你先放开我,我去收拾一下屋里。”
老头怎么都不放,他用尽力气,攥着大郎的衣裳。
可他的力气就那么大,大郎轻易掰开他的手,开始麻利地收拾屋里。
收拾好后,天已经完黑了,他坐在床边,“爹,我为你吃个包子。”
老头不张嘴,固执地看着大郎,“带,带我回去。”
“爹,天已经晚了,我背着你走不安,我回去求求娘跟三郎,他们同意了,我就来接你。”大郎。
这个家他做不了主。
“带我回去。”老头就这一句话。
大郎不做声,只是把包子送到老头嘴边,“爹,若是你不吃,等我走了,大姑父会过来抢的,到时候你又得饿着。”
想到饿极的滋味,老头眼底都是惧怕,他张嘴,一口口吃掉大郎喂过来的包子。
一个包子吃完,大郎又给老头喂了一碗水。
“爹,你放心,我回去求娘,娘会心软同意的。”临走之前,大郎又抱着老头去便了一回,之后将他放回去,他安抚老头。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老头呜呜哭声。
等回到家,家其他人已经吃过了饭,大郎的被单独放在锅里,还温着,他也没急着吃饭,大郎直接就跪在了蒋氏脚边。
堂屋里,众人正在笑,大郎这一出让家几人神情一变,屋里瞬间安静。
“大郎,咋啦?”蒋氏急忙要将人扶起来。
“娘,求你让我把爹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