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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冯轻洗了碗,铮牵着冯轻在院子里转悠着,消消食,蒋氏则在院子西南角辟出来那块地里种了点青菜。
铮将邓昊然带回一个伶人的事告诉了冯轻。
“相公为啥要他把人带回去?”冯轻也好奇,她转着眼睛,“是不是那女子有什么不妥?她是带着任务的?”
自家相公眼光毒辣,肯定是看出那女子的异样了。
铮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娘子想多了,那女子应当无别的目的,只是对邓昊然有几分心思罢了。”
当然,铮之所以开着口,也是看出邓昊然对这女子并不是无情的。
邓昊然还无心仪之人,近段时间怕是也不会成亲,他是成年男子,后院虽无妾室,通房是有几个的,便是在青楼也有几个交好的女子。
“那相公为何要让他将人带回去?”冯轻还是好奇,铮绝不是多事之人。
铮有些不自在,他别开眼,“为夫没有别的意思。”
“相公——”冯轻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的尴尬,更加好奇了,她抓紧铮的手,娇声:“你告诉我嘛。”
冯轻平日撒娇的时候不多,铮最是受不住娘子刻意这般语气跟动作,他清了清嗓子,飞快地:“为夫不过是想给娘子出口气,让冯家那对母女忙乱些,别再来找娘子的事。”
这种事毕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铮担心冯轻会对自己失望。
“相公!”冯轻高声喊了一句,而后笑倒在铮怀里,“你做的好。”
她是没那脑子,跟邓昊然也不上话,否则这事她就自己做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冯崇之所以知晓她跟相公住在这里,肯定是冯阮的,想到冯崇这几回的上门,她就满心的膈应,恐怕等相公以后去了官,冯崇还有的找。
“娘子高兴就好。”铮不着痕迹地放松了脊背,笑道。
两人话声音不大不,蒋氏蹲在院子一角,没听清楚,她笑问:“你两笑啥呢?起风了,别在外头走了,快些洗洗回屋去。”
“没啥,娘,你也别弄了,娘教我的我都记住了,下回我自己除虫除草。”冯轻往铮怀里挤,这秋日的白天黑夜温差是有些大。
“你要是不会,可以去问邻居谢大婶,要不回去的时候问我也成。”
为了感谢早上出门前邻居的出言相助,蒋氏跟冯轻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样熟食,挨家送去,蒋氏来是个能言善辩的,跟那中年妇人上话后才发现两人性子差不多,两人真是相见恨晚,到了晚饭时分,那位谢大婶恨不得拉着蒋氏去家里吃一顿,还是蒋氏要等儿子回来,这才作罢。
谢大婶了,以后冯轻若是有事,大可去找她帮忙,她也跟蒋氏保证,以后多看顾些铮跟冯轻两人。
“娘,我知道了。”冯轻乖巧地应声。
直到跟蒋氏一起回来,冯轻这才意识到她跟蒋氏之间的差距。
她不善跟人打交道,曾今就没几个朋友,到这里也就认识了龚美丽跟玉她们,看蒋氏跟谢大婶从认识到交心也才不过半天时间,而且她可以确定蒋氏跟谢大婶是真心交往,并不是短时间的敷衍,恰恰因为如此,冯轻这才佩服蒋氏,她觉得蒋氏要是放在后世,那妥妥就是女强人。
铮考完了试,三人决定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简单吃了早饭,临走前,蒋氏还去敲了谢大婶家的门,将不容易放久的鸡蛋跟肉,还有菜部送去了谢大婶家,她还让谢大婶帮着多看看他们家的门锁,铮跟冯轻打算在家里多住几天的。
谢大婶自然没有不应的。
三人这才离开。
路过街上时,买了些吃食,又去街南头租了辆牛车,往留村赶去。
蒋氏已经离家半个多月了,看到村头,她叹道:“家里还不知咋样了。”
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蒋氏心情却是复杂的,家里是好,可是没有三儿子跟三儿媳,在县城住久了,突然这么离开了,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不过这份不舍很快就被抛开。
只因她远远瞧见了秦淑芬正抱着砚,跟村里的两个媳妇有有笑的。
这大好的天,还不到晌饭,她没去割草,反倒是到处瞎晃悠,再瞧瞧秦淑芬那张脸,娘哎,半个月不见,白了不少啊!
“二郎媳妇!”蒋氏扯着嗓子一吼。
秦淑芬被吓了一跳,她抬头望去,见到牛车上的人,不跑,反倒是走近了,“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瞧瞧,喜不自胜的。
“你不去割猪草,在村里晃悠啥?”蒋氏是满肚子气,可秦淑芬笑容太盛,蒋氏就不出刻薄的话。
“娘,我家砚爹回来了。”村里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对男人的称呼偶尔也跟着变一变。
“二郎回来了?”蒋氏顿时忘了自己那些猪跟鸡了,二儿子一出去就是几个月,蒋氏心里自然也是担心的。
“嗯,他去割猪草了,是这回要在家住一个月呢。”二郎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秦淑芬。
“好,好,他也该多休息休息了。”蒋氏喜的抹眼泪。
秦淑芬走的又近了些,她伸着脖子朝铮手上提着的包裹看。
“你脸上涂的是啥?”秦淑芬走近,蒋氏这才知晓自家这二儿媳为啥白了些,原来不是闷白的,是脸上涂了一层白面粉呢!
秦淑芬嘿嘿一笑,难的有些羞涩,只是脸上涂的粉厚了些,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
“这是相公他给我带回来的,他镇子上姐都涂这个,这个叫粉饼。”秦淑芬怕蒋氏不知道,特自豪地解释了一句。
“他下回再给我带胭脂,那也好看。”秦淑芬女人姿态十足。
蒋氏却不懂这种美,她嫌弃地收回视线,“啥粉饼,涂的跟鬼似的。”
“娘!”秦淑芬跺脚,娘咋这样?
她不要面子的吗?
这时,砚伸手,很熟练地朝他娘脸上拍去,再收回来时,满手掌的白色。
“二郎媳妇,你是不是拿家里的面粉涂的?”扫到砚的手掌,蒋氏怀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