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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一年到头在家的时候不多,好不容易回来,蒋氏也舍不得打骂他,秦淑芬有二儿子护着,蒋氏就不能再收拾她了。
“你媳妇都是让你惯的。”蒋氏顺了口气,没好气地对二郎。
二郎放下框子,里头满满一筐的猪草,他笑呵呵地回道:“她是我媳妇,我不疼谁疼?娘,你平日就多费心,教教她。”
话落,二郎朝秦淑芬挤着眼睛。
“娘,我肯定好好。”秦淑芬立马应了一声。
蒋氏心里还是气的慌,她一边收拾猪圈,一边诘问,“当日你是咋答应我的?你一定好好喂猪,保证不会把猪饿瘦了,这就是你好好喂的?”
吃都吃不饱,更别提打扫猪圈了,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知晓自己做错了,秦淑芬任由蒋氏责问,她将脑袋藏在二郎身后,不停地求饶,“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蒋氏听来气,“你给我滚远点。”
秦淑芬麻溜的滚了。
连儿子都不要了。
铮跟冯轻这才上前,跟二郎打招呼。
“三郎,你考的咋样?”二郎也是算着时间的,这时候活正好又不多,工头也是听他家三郎要考秀才,这才爽快放行的。
“还行。”铮想了想,回了句。
铮这‘还行两个字在二郎耳中那就是很好了,二郎拍拍铮的肩头,他比铮稍微矮一些,“二哥就知道你肯定行。”
着,他朝铮勾了勾手,又对冯轻笑道:“三弟妹,我找三弟点事。”
冯轻正给砚擦手,闻言,笑道:“二哥随意,相公许久没见着二哥了,也一直念着二哥。”
正如铮喜欢听她讲之前的经历,她也爱听铮时候的各种事,尤其铮记性好,四五岁的事竟然都能记得清楚,两人有时晚上会躺着聊天,铮过,时候自己不爱玩,都是二郎硬拉着他去,偶尔有人想欺负他时,也都是二郎替他出头。
二郎更高兴了,拉着铮就朝外头走。
在家院门口前头的那棵树下站定,左右看看,无人经过,二郎从怀中掏出一个旧布包,他打开布包,里头是一两银子,他直接把银子递给铮,“三郎,这银子给你,你就要去县城上了,到时候课业重,你身子又不好,可不能吃的比别人差,等你用完了,给我捎个信,我给你送去。”
这银子是他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临回家前,特意去镇子上换的整一两。
“二哥,不用,我还有。”铮将银子推了回去,他:“你自己存着,现在你有了砚,以后花用的地多。”
“我还有。”二郎干脆抓着铮的手,直接将银子放在他手里,“你跟我客气啥,我是你二哥,你花我银子不是应当的?”
铮感情极少外露,二郎这一番,让他心生感动,他想了想,便收下银子,“谢谢二哥。”
“谢啥,你不嫌少就成。”被铮这么郑重道谢,二郎都有些脸红,他一直在外,其实没帮家里什么忙,赚的也不算多,他另外还准备了三两银子,打算悄悄再给蒋氏。
二郎让铮出来不光是要给他银子这件事,他还想问另一件。
“三郎,我听大哥,是你把爹送去大姑家的?”二郎试探着问。
他回来没见着老头,盘问了大郎半天,大郎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再问,大郎都跟他急了。
第二天他就去了大姑家,也亲眼看到老头的惨状。
老头求二郎,让二郎带他回去,就跟求大郎时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态度,甚至连威胁的话都一模一样。
“三郎,到底发生了啥事?家里咋变化这么大?”二郎问的心翼翼。
铮并没直接回答,反倒是先问:“二哥,爹如今这般落魄,想必爹也求二哥了,二哥怎么看?”
问这话的时候,铮并没抬头,反倒是不停摸索着手中的银子,没听见二郎的回答,铮的手指动的更快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娘跟三郎都不是狠心的人,尤其是娘,跟爹过了这么多年,娘能狠下心让你把爹送走,肯定是爹做出不对的事了,没有娘的同意,我不可能直接把爹带回来。”二郎苦笑一声,回道。
手指的动作渐渐停了,铮将银子攥在手心,嘴角扬起一抹笑,“爹的确做错了事,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娘的错。”
“是我送走爹的。”铮又,他没替自己解释,只:“若是有娘在,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把爹再接回来。”
“三郎,到底发生了啥事?”二郎问。
掀了掀眼皮,铮开口。
待听完铮的话,二郎不知道该啥,半晌,才叹口气,“让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无碍了。”铮并没让二郎看。
当日老头咬的挺狠,哪怕伤口已经愈合,还是有很深的伤口,冯轻每每见着都要心疼,她还特意去了医馆,拿了去疤痕的药。
涂了这好几个月,牙印好歹浅了一些。
“那就让爹先在大姑家住着吧。”当日他去见老头,老头一边求他把自己背回来,一边咒骂铮,自己拒绝的时候,便连着自己一起骂。
不过几月不见,二郎觉得老头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得像当日的大姑。
他一直不在家,没权利做决定。
“二哥,若是大哥让你过来劝我,你让他自己来。”在两人要回屋时,铮望着大郎屋里紧闭的房门,对二郎。
二郎脚步顿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三郎猜得不错,自己看完爹回来,当晚大哥就找他这事了。
他当时没应,大哥还骂他不孝。
这些话二郎没跟铮。
“你两啥呢?”两人回来时,蒋氏正好扫完猪圈,她浑身一股臭味,见两个儿子并肩走来,朝两人:“你们兄弟三人难得都在家,今晚就让你敬哥他们过来吃饭,我听你涂青嫂子前几天专门去地里帮我拔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