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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兄,我实在是担心郑兄。”吴兴内疚也害怕。
若是郑家贤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吴兄,正如方兄所言,此事急不得,我们也无旁的法子,唯有等之一字。”张吉恒拍拍吴兴的肩头,“事情也许并不像我们猜测的那般严重,吴兄莫要太过着急。”
此刻任何劝慰的话对吴兴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张吉恒跟金亮也先后上了楼,只有吴兴仍坐在大堂内,不停地朝外看。
冯轻没想到方铮这么快就回来了。
“相公,人带回来了?”冯轻问。
方铮摇头,“并无。”
“那,那怎么办?”冯轻对郑家贤印象挺好,此刻他也有些同情这人了。
“一切皆要看此地县令是否如邓县令一般清明了。”
方铮只知道此地县令名讳,并不知晓此人性情如何,他送那封信也不过是无奈一试罢了。
他不过一介书生,身后无靠山,自然不能事事都在算计当中。
冯轻拉着方铮进屋,给他倒了杯水,说:“相公尽力就成了,无需自责。”
看了一眼自家娘子,方铮勾唇,“娘子将为夫想的太过良善了,为夫并无自责。”
能帮他会帮,帮不了他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好吧,相公果真与众不同。”冯轻笑着抱住方铮胳膊,在方铮看过来时,她笑道:“这样的相公我更喜欢了。”
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过度好心,方铮做事有原则,也足够冷静。
这样的性子不做成大事都对不起老天爷。
冯轻毫不掩饰的倾慕对方铮来说很是受用,他刮了刮自家娘子的鼻子,笑道:“娘子休息一下,明日还要赶路。”
“不管郑公子能不能救出来,咱们都走?”
“嗯。”他已经尽力,若是救不出郑家贤,他自然也不会多耽搁。
方铮不会给冯轻错觉,让冯轻觉得他是个无底线的好人。
“娘子,以后若是为夫不在你身边,遇到不平之事,娘子若是能全身而退,可以帮忙,若是无能为力,为夫只盼娘子能护好自己。”
“好,我听相公的。”
两人简单洗漱好,便准备休息了。
在陌生的客栈内,冯轻总有些不适,她靠在方铮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跟不疾不徐的心跳,渐渐有了睡意。
就在她快要入睡时,楼下再次传来喧哗声。
此刻外头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遭一阵寂静,客栈大堂内的声音就显得突兀。
冯轻睡意全无,她动了动身子。
“娘子睡。”方铮拍了拍冯轻,将人楼紧了些。
冯轻好奇心也不是很大,外头的动静不如方铮的怀抱来的有吸引力,她闭上眼。
外头的喧闹声并没停止,反倒是更大了。
冯轻睁开眼,“相公,是不是郑公子回来了?”
拍着冯轻背的手顿了顿,黑暗中,方铮轻声说:“娘子这般替旁的男子,为夫很不适。”
咳咳。
冯轻嗅了嗅鼻子,笑道:“我闻着醋味了,原来相公喜欢吃醋?”
方铮知晓吃醋是何意,他并没反驳,而是就这么点头承认了,“莫说是从娘子口中听到旁人,就是娘子都看外人一眼,为夫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无关自信,而是独占欲。
这话冯轻爱听,她抱着方铮的腰偷笑。
两人不打算理会外头,外面的人却没有顾忌两人已经休息了,来的还是吴兴,“方兄,方兄,郑兄被送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拍门声。
许是太过兴奋,吴兴手上没个准头,门被拍的哐哐作响。
冯轻皱眉。
“娘子继续休息,为夫下去看看。”方铮知晓自己不下去是不行了,郑家贤被送回来,外头肯定越发好奇他那封信。
“嗯,那相公早些回来。”
亲了亲她的额头,方铮应了一声,便穿了衣裳,开门出去。
外头,吴兴兴奋的叫道:“方兄,你可真厉害,就一封信,竟然让那人乖乖将郑兄送了回来。”
郑家贤没有性命之忧,吴兴又恢复了往日的舒朗活跃。
方铮蹙眉,“下楼。”
他抬脚离开后,吴兴也急忙跟了上去。
楼下,郑家贤脸上一片青紫,他坐在凳子上,捂着肚子,脸都疼的扭曲了。
得知是方铮救了他,郑家贤起身,激动的热泪盈眶,就差给方铮跪下了,“方兄,你救了我,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啊,我郑家贤无以为报,以后就以方兄马首是瞻,方兄若有需要,我郑家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套说辞颇为狭义,方铮却像是没听到一半,他来到郑家贤跟前,下巴点了点凳子。
郑家贤会意,连忙坐好,崇拜地仰头,看着方铮。
被个皮鼻青脸肿的小胖子这样看着,方铮竟然镇定如常,他坐在郑家贤对面,执起他的手,开始把脉。
郑家贤又惊了,“方兄,你,你竟然还会看病?”
一激动,脉搏跳的就不稳,方铮冷冷扫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聒噪。”
郑家贤也不挠,他端正坐好,忍住疼痛,让方铮把脉。
少卿,方铮收回手,扫了一眼郑家贤,开口:“好在你是皮糙肉厚,被这么重力击打,竟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后腰处,这段日子要按时敷药,否则每逢阴雨天,你的腰椎处会酸疼。”
郑家贤瞪大了眼,他朝方铮竖起一个拇指,眼里放着光,“方兄可真厉害,没看到,摸脉竟然都知晓我后背被人踹了一脚,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