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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声音听起来冷静,她这喘口气,这才继续说:“你可是马上要考试的人了,能不能保持点体力?”
上方传来压抑着某种情绪的轻笑,“娘子放心,为夫好得很。”
冯轻还想说话,方铮却堵住了她的口,“看来娘子还有力气——”
第二日冯轻又起的晚了,她揉着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今天是约定去拿烤饼的日子,我们都晚了。”
“不晚。”不同于昨夜的霸道凶狠,白日,方铮又是那个凡是都淡定对之的人。
任由方铮给她穿好衣裳,冯轻下了决定,“从今夜开始,我们分房间睡。”
替冯轻系腰带的手一顿,方铮摇头,“不成。”
他从没想过要跟娘子分房睡。
这辈子都不可能。
“分。”冯轻一锤定音,而后循循善诱,“相公啊,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说你现在劳心劳力的,进了考场可咋办?就几日,就当是提前适应了考场。”
然,她显然没说服方铮。
只见方铮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帮她系好了腰带,而后将人往怀里一带,“娘子你错了,若是娘子与为夫分房间,为夫定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食不好睡不着,为夫又怎能好好考试?”
这还真是个问题。
冯轻顿时犹豫了,“要不相公今夜先试试,若是不成,明日我再回来。”
“娘子,后日就考试了,娘子忍心为夫一个人独守空房?后日之后为夫还有好多日无法抱着娘子,为夫心里颇不是滋味,要不,为夫还是不——”
“停!”冯轻生怕方铮说‘不考’两字,“不分不分。”
“娘子误会了,为夫的意思是,这两日为夫还是不闹娘子了。”
话落,朝自家娘子揶揄一笑。
“行吧,相公你开心就好。”虽这么说,她还是没忍住,抓着自家相公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冯轻着急去拿烤饼,两人早饭就出去吃。
“你们可算是来了。”远远见着方铮跟冯轻,中年男子朝两人打招呼,“怕你们着急,烤饼一早就做好了,我就放在炉子边上热着,吃着正好。”
“大叔,我们就在你这里先吃顿早饭,我跟相公想尝尝这饼。”
大叔的摊子不大,只有三张桌子,最多坐六个人,此时已经坐了五人。
中年男子看了一圈,小声说:“要不二位等一等?”
五个人中有两个快要吃完。
“成。”
冯轻也不是多讲究的人,她看中年男子虽然忙,不过桌凳都擦的干净,旁边放的炉子上热着的粥闻着也香。
没等多会儿,那两人放下铜板,跟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离开。
听口气,他们都是经常来吃饭的客人。
大叔抽空将桌子上收拾好,请方铮跟冯轻坐下。
他又给两人盛了两碗粥,一小碟咸菜。
“这是我自己做的,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尝尝。”普通百姓冬日吃不上蔬菜,他们总会趁着菜多的时候多腌制一些。
“大叔,怎么就你一个人做饼?”冯轻之前见过的那些小摊子上卖吃食的多是夫妻父子,或是一家人,这大叔一人忙的不可开交,倒是少见。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我家孩儿娘身子不好,不能劳累,儿子出去做短工了,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好在我身子还结实,自己也能干。”
冯轻暗暗打量男子,这男子身上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洗的也发白,大冬天的却只穿一个薄袄子,想必家里拮据。
只是如此困难,中年男子面上却不见阴郁,他很快又笑起来,“这咸菜就是我那媳妇腌的,二位尝尝。”
冯轻跟方铮分别尝了。
味道果然是不错,许是不同的地方口味略有不同,这咸菜的味道跟金姨做的有些像。
吃着咸菜,冯轻就想到了金姨,想金姨在京都住了许多年,不知道金姨还愿不愿意来京都,也不知道娘跟金姨在家里好不好。
越想越多。
“娘子尝尝。”方铮喂了娘子一口饼。
冯轻看向方铮,瞬间清醒,她就着方铮的手吃了一口。
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味道很好。”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走过来,“我放了些自己磨的香叶子,又放了些油跟盐巴。”
“大叔手艺真好。”冯轻会做饭之后才知晓这天下菜色何其多,她会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她想多给相公做些好吃的,看来还有的学。
“二位喜欢就好。”中年男子松口气。
他也试了好几次,因冯轻多给了银子,他跟孩儿娘这两天也吃了肉。
冯轻吃了一整块烤饼,方铮也吃了一块,两人这才满足地起身,跟中年男子说了一声,提着包好的烤饼离开。
等方铮跟冯轻离开后,中年男子过来收拾碗筷,发现碗旁边放了一小块碎银子。
中年男子急忙往远处人群看,却早找不到冯轻跟方铮的身影。
“愿你们一生平安,前途似锦。”中年男子低声说。
回去的路上,方铮跟冯轻谁也没提方才的事,冯轻的注意力都在方铮手里的烤饼子上。
“相公,他们不会将这饼掰碎了查看吧?”冯轻想到这一出,她问。
这院试怕是比乡试更加严格。
“应当会。”方铮应道。
冯轻眉头紧皱,这饼掰碎了还怎么吃?再说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洗手,万一相公吃坏了肚子该咋办?
“不行,我还得想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