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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的容貌,又打消了这么念头。
方铮给龚强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强子哥,待我考完试,你回东留村看看吧。”
因着他与娘子,强子哥已经一年多没回清丰县了。
来之前,龚婶龚叔虽然没明说,可方铮知晓他们二老很想儿子。
虽以前也是常年在外,不过一年也总能回去一两回,这回事出门最久的,他也想爹娘。
不过龚强还是放心不下铺子。
“我与隔街桑掌柜约好了要出去禹州一趟,这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等这事处理好了我再回去吧。”他们不过是小铺子,需要的绸缎棉布量远不及那些主街那些布庄,而那些布庄的绸缎来源都是定向的,皆是全大业最好的供货渠道,他们这些小铺子要想进到便宜又质量好的,就得自己寻摸,这回跟桑掌柜去禹州便是为了此事,禹州有一个镇子许多农户都养桑蚕,蚕丝产量不算多,却也不少,他们两家铺子是吃得下的,不过因那镇子在山里,出一趟山不容易,那些绸缎庄就不愿意去镇子上进货。
龚强跟桑掌柜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晓这个镇子的消息。
“此事不着急。”方铮摇头,“禹州在南方,等强子哥去时,那边恰好是雨水多的时候,若是镇子在山里,届时山体最湿滑,也最是危险的时候,强子哥若是想去,可等过了这雨水多的时候。”
方铮读过的书很多,且过目不忘,他知晓每年这时候山间都会被泥水冲走许多百姓。
方铮的话向来是对的,龚强没有犹豫,“那我跟桑掌柜说一声,改个时候再去。”
既然不能去禹州,那龚强就决定回清丰县一趟。
两人说话间,方铮不知觉便喝完一杯。
之后便将杯子放在一旁,是不打算喝了。
龚强倒也没催,他知晓方铮酒量不好,过几日还得再去考试,少喝些为妙,想着快要回去了,龚强心里高兴,自己便多喝了两杯。
虽然没喝酒,方铮仍旧陪着龚强,冯轻先一步吃完。
她将方铮换下来的衣裳跟锅碗瓢盆全部洗了。
“娘子,待为夫考完了试,便跟为夫去牙行一趟,我们买个会洗衣做饭的,以后这些事娘子别碰。”方铮握着冯轻冰冷的双手,搓了搓,仍旧不热,他干脆将冯轻的手揣在自己胸口。
“别,太冷了,会冻着相公的。”冯轻缩手,却挣脱不了。
“为夫不冷。”方铮恨不得将自家娘子整个人裹在怀里。
挣脱不得,冯轻索性不挣扎了,她靠在方铮怀里,“我想替相公洗。”
方铮敛眉,“人是要买的,娘子若是不愿,便替为夫洗里衣,外衫袄子别动手,若是娘子想做饭,隔三差五做一顿便成。”
他是喜欢吃娘子做的饭,可整日围着灶台转,方铮舍不得。
“那就按相公说的。”冯轻点头。
待冯轻的手被捂暖了,方铮才将她双手拿出来,仔细端详。
刚洗过手,手指有些红肿,冯轻手指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别看,难看。”
低头,亲过娘子的每一根手指,“不难看。”
手指发烧,相公对她这般珍之重之,哪怕再多的苦冯轻都不觉得难以忍受。
“为夫给娘子配一些药膏,娘子日日涂几次。”手会再次变得细嫩柔软。
“嗯。”
三日没见着对方,正个下午,两人都黏在一起。
虽然一个看书一个做绣活,不过时不时相交的眼神还是流淌着脉脉温情。
方铮开了个方子,让小钱出去将需要的药材都买回来,他熬药,开始给娘子制药膏子。
冯轻就坐在院子里,抬头就能看到方铮的地方。
一下午时间过的很快。
晚饭是冯轻熬的粥,龚强出去买的包子,还有中午没吃完的菜,及酱菜。
“强子哥,等你来的时候再带一些娘做的酱菜吧。”这一趟他们过来,方蒋氏担心东西多不便赶路,酱菜装的不多,方铮跟龚强都是清丰县土生土长的,自小习惯了吃这些酱菜,尤其是龚强,一年没吃到家里的味道了,顿顿都想吃点。
酱菜很快见了底。
“成。”龚强点头。
除了除夕跟上元节,及乞巧,中秋这几个大节日无宵禁外,京都晚间管制的很严,龚强有心避开方铮跟冯轻,便想着趁天还没黑,出去走走。
才刚出门,便瞧见一小队巡逻侍卫快速从铺子门前跑过。
“都别出门,外头有刺客。”那小队长朝龚强,及周围同样出门的百姓喊了一声,“若是谁看到受了伤的陌生人,便快些报案。”
脚步一顿,龚强急忙回身,打算关了铺子。
他来京都这么久,还从没听说过有刺客这等事。
龚强拳头硬,可那也不过是相对普通人罢了,若是对上此刻,他只有挨打的份。
那队长喊叫的声音不小,院子里的方铮跟冯轻都听到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冯轻朝方铮看去。
方铮快步过去,牵着冯轻的手,半揽着她,安慰,“娘子别怕,为夫在。”
这时龚强也进了后院,他警惕地看了一圈院子,没发现异样,这才松口气,说道:“三郎,今天夜里可要关好门窗,我那里有两把匕首,你拿一把防身。”
“强子哥,不用。”方铮拍拍冯轻的背,而后回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袖箭,“你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