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瑶情玉色,艳甲芳兵(第1/2页)九州牧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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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又见破渔网?”

    听得船夫又大呼小叫,张牧云正要开口笑他,偶然转脸一望,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就在西北湖面上,刚才那水面还渺渺茫茫不见船只,却不知何时竟有一艘风帆鼓鼓的大船朝这边行来。而湖面行船也不稀奇,奇就奇在那艘大船通体漆黑,高高吊起的船帆隐在水天交接处淡白的烟云中,看起来也是尘灰之色。按张牧云经验,那鼓满风帆的大船应该行得不慢,但可能因为这时离得还远,那黑色大船在他看过去时就好像停在渺茫的湖水中,安静地正对着他。虽然是三伏天,湖风也不甚冷,忽然张牧云觉得脊梁骨有些冷气飕飕。

    “船家!”

    知道不妙,张牧云也机灵,一愣之下赶紧转身去找船家问个明白。谁知才叫一声,还没怎么转过身,已听得“扑通扑通”几声水响,回头一看那几个船夫水手已如下饺子一般跳入湖中。

    “你们这船也不要了?”

    见他们逃跑,张牧云朝他们大喊。听得张牧云在后面这么叫,那为的船主转过身,在波涛中还踩着水,一脸苦笑着朝船上几人拱了拱手,什么也不说,便一转身,扑腾了几个水花追着前面几个老伙计一起往远处游去了。

    “晦气!”

    张牧云跺足叫苦,又不甘心地朝他们叫了一句:

    “湖里有妖怪啊!”

    他这般吓唬,水中那几人却充耳不闻,在水中越游得快了。

    “坏了。”

    见他们如此,张牧云便心知不妙。再回头看看,便现那黑色大船似乎离得更近了。虽然现在还是看不清船上人影,却能看到有不少明晃晃的东西在闪光。

    “那些是什么?该不是刀剑吧……”

    站在进退不得的船上,张牧云心想道。就在此时,那旁边观望的少女也开口问道:

    “大哥,你看那黑船上,是刀剑在反光吗?”

    “哦?”

    听月婵相问,张牧云装作才注意到,又朝那船望了两眼,才道:

    “不像。我猜可能是镜子。”

    口中这般答言,暗中偷眼看看月婵,看见她眼神中也有些惊慌。见得如此,张牧云心说道:

    “妹子啊,当初你溺水流落此地,便知你不知水性。唉,也怪我,这许多天在家闲着,该领你去江边教你游水的……”

    其实对张牧云而言,如不是顾及月婵,若换到从前,他早就跟那几位船夫大叔借水遁溜走,说不定游得比他们还快。

    “怎么办?”

    眼见那边许多刀刃光华,再看看四周茫茫无依的浩瀚湖水,张牧云便越来越心惊。“双拳难敌四手”,今日情形绝不似上回宝林寺中对付那落单的黑袍恶徒。

    正在张牧云一脸紧张地思索对策之时,旁边那沉默半天的无咎道人忽然开口。只听他道:

    “啊……原来有贼船追来。”

    上清来的道人仿佛才现湖上敌踪,还在那儿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道:

    “怪哉。依贫道之见,那贼船刷得通体漆黑,应只在夜间行动。现在就出湖追赶,是不是太早?”

    听得无咎言语,张牧云哭笑不得。不过就在转眼之间,他却忽然心中一动,也顾不得礼貌,上前一把便揪住无咎衣袖说道:

    “道爷啊你得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惹得那班好汉?”

    “咳咳,这……”

    见被张牧云说穿,无咎也有些尴尬,愣了一下他才说道:

    “其实也没甚大事。前几回从君山岛无功而返,因为路迷,便不小心闯入他们湖北芦荡中的大寨。因为要脱身,贫道便砍了他们水寨毛竹围篱的绳索,推倒了大门,连带着好像也砍倒了他们大旗……”

    无咎平静地讲述前景,张牧云却是越听越心惊。等无咎说到最后,张牧云不再惊恐,只在心中怪自己:

    “是我大意了……昨日见那些水寇追赶,我便该把原委问明。早知如此,就是他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誓死不来了。”

    心中懊恼之时,张牧云再望望远处那水寇战船,已越行得近了。现在,他几乎能看清那些水寇咋咋呼呼的样子,还有那大船两边拖曳的不少小艇。

    “罢了,那边实在人多。”

    张牧云心中忖道:

    “等过会儿被贼船靠上,我只把事儿推在这话说一半的老道身上。这样便能让月婵妹子脱身。反正这老道人也神通广大,不怕事后他脱不了身。”

    心中这般想,下意识地再看看月婵模样,张牧云心中却总有些不安。正自心中忐忑,却听那老道人又开口说道:

    “牧云月婵,你二人不必惊慌,既然是贫道央你们来,便绝不会让你们落入贼手。”

    “是嘛!”

    听无咎这么一说,张牧云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

    “早知你上清仙长不简单,那便请您赶快作法将贼人全灭掉!”

    “……倒不用作法。”

    见张牧云相催,无咎道人看了看那边船上贼人面目,捻须淡然说道:

    “和他们不必这样。”

    “那要如何?”

    见无咎不准备施法,张牧云便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牧云相问,无咎并不回答,只是将脸转向月婵,似是对着她,又似是对着她身后那无边的风波,笑言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样大船上必有贼人主脑。而见他船舷旁又有小艇,依老道之见,只要月婵姑娘愿意在这船头挺身作出些妖娆模样,便不怕那贼王不上钩。”

    “呃……”

    听完无咎这番笑着说出的话,张牧云和月婵二人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眼下这情势,很显然是那些贼人要找这道人晦气。如果是为了这缘故,贼人出动大船行来,见着这小舟艄公跳水逃走,进退不得,恐怕也不耐烦和颇有些武功的老道对战,更不会顾及会不会伤及无辜,直接便仗着大船体积把小舟撞翻。这种时候,也只有拿美色相诱,才有可能引得那贼色心大起,只带少数精兵悍将乘小艇前来劫取这“美貌小娘”。到那时,只要拼得全力将那贼擒住,便可能全身而退了。

    想通这节,也来不及再拖延,张牧云便对月婵点点头,道:

    “妹子,纵然为难,只得如此。”

    “……嗯!”

    和她义兄一样,月婵也不拖泥带水,很快便一口答应。当然,无论如何此事羞人,干脆应承之后停了一下,她跟船上另外两人还有些忸怩地说道:

    “道长此计固然甚好,只恐月婵色陋,使计策不行……”

    “姑娘不必谦虚!”

    上清来的道人指挥若定:

    “你生得明眸皓齿,正当得大任。”

    说了一句,无咎便让月婵立到船头,自己则扯了张牧云躲入后面油篷遮掩的船舱里,静观其变。安排完毕,这船上三人便静等那贼船的行动。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十分漫长。在洞庭湖波拍打船舷单调的“哗哗”声里,张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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