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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道：“这是在叫你姑姑呢，老太太待她比亲生女儿都亲。”陈慕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姑姑，陈绮。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韩鸿飞上前道：“妈，你别这么多话了，休息休息吧。”
老太太根不搭理大儿子，还是对何家明道：“君君，你为什么要退婚啊？绮都被你气哭了，你知不知道？”
何家明点了点头，老太太打了他一下，又伸手摸赵婧妍的脸，赵婧妍俯下身去，老太太道：“绮最好啦，君君敢欺负你，我打他给你出气。”
老人的手已经枯瘦，生了很多老年斑，但她的手抚在脸上，某种无法解释的亲切感在心中荡漾开来，赵婧妍竟湿了眼眶。
老人家病了多时，韩鸿飞想，这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心里大概是嫌弃的，且她这个弯腰俯身的姿势并不好受。韩鸿飞：“妈，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绮，绮还没有回来。”
“你出去，别在我眼前瞎晃悠。”老太太看赵婧妍时，甚是温柔，“绮，来，坐到我身边来。”老太太拉了赵婧妍坐在身边，絮叨不止。
医生叫了家属谈话。
“老太太的病，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想吃点儿什么，想做什么，家属尽量满足吧。”
“我看我妈气色那么好，话也很有力气，怎么……”
医生解释，现在的好气色是回光返照，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韩太太哭，韩鸿飞含泪道：“别哭了，打电话叫老三赶紧滚回来，还有老二，叫她。”
“妈不想见二妹，叫她回来，又要生气……”
“她始终姓韩，是妈的女儿，叫她！”
陈慕回头看了看赵婧妍，她一向是朵解语花，也不知道她跟老太太了句什么，老太太更加开心。
韩鸿飞对陈慕道：“阿慕，你看，实在不好意思，我妈病糊涂了……”
“韩叔，我能理解，只是婧妍胳膊断了，还没完好，我得先去问问她。”陈慕回了病房，问赵婧妍怎么样。
“绮，你哥哥也来啦。”陈慕知道，这是又把他当成陈绍了。
赵婧妍声道：“阿慕，咱们也没事，我就在这儿陪奶奶会儿话吧。”她一向心软，陈慕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还没话，老太太又：“绮，你哥和你嫂子离婚，有苦衷的，他心里不痛快，你别再跟他闹了。”
老太太思儿成疾，病得稀里糊涂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甚至还记得陈绍和苏雪离婚，陈绮极力反对的事情。
赵婧妍笑了笑，顺着老太太的话道：“哥，你到外面等我吧。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我得会儿过去找你。”
陈慕看了看何家明，他在哭。算了，看他这么伤心，他就眼瞎一回，就当没看到何家明手里还握着赵婧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