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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回去复命，大皇子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大殿下，衝州的生意利润那么高，分他一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为何要答应他两成？”大皇子的属下不解。
大皇子笑而不语，为何？有命要价没命用，这就是原因。
而天灵因为知道大皇子的谋划，因此提出抬价的要求，双各有打算，于是一拍即合。
“这上面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天灵合上账，为什么那些西会被扣押？
按照常理，这么强硬后台的生意，一般是不会被拦截才对，难道是这些货物身有问题？
看来需要去衝州走一趟了。
天灵想了想，去到江随园房间。
“父亲大人，我想请您跟书院的先生告个假。”天灵笑的一脸乖巧。
“······”江随园闻言眉头一皱，怎么又是告假？
“大殿下在衝州有桩生意让我接手，我得去一趟。”天灵将具体情况跟江随园讲了一下，“因为事情比较急，加上衝州那边的邮驿部署也还没有敲定，正好我趁着机会过去看看。”
“不是，刚开你就要请假？”江随园瞪着天灵，“山岳书院的先生有多难缠你知道吗？跟他们告个假有多艰难你知道吗？”
天灵笑的有些心虚，“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去年我和您商量好了从书院退，但谁能料想，那位不答应啊。”
“好了好了。”江随园止住天灵的话，没让他继续下去，“你要告假多久？”
“按距离行程来看，至少的半个月，但这一去要处理许多事情，我估摸着，告一个月的假期会合适一点。”天灵想了想道。
“一个月啊，那得想个好点的理由才行。断腿修养怎么样？直接请上它三个月！不过山岳书院那些先生都不是省油的灯，得想那么回事儿才能糊弄过去，你别怕，我下手轻点，只打断一根骨头，孩子身体长得快，要不了多久就长好了。”江随园看着天灵道。
天灵拔腿就跑。
“哎，你跑什么啊？”江随园在天灵后面大喊。
“再不跑就没机会啦！”天灵脚步飞快，生怕慢一步就被江随园逮住打断腿。
“若不依此法，你自己想一个告假的理由，明天跟侯一道去书院。”江随园冲着天灵的背影喊道。
最后天灵畏惧被打断腿，只好编了个理由跟着江随园一同去往山岳书院告假。
而此时山岳书院中恰好公布蒙堂的考试成绩，天灵的成绩高居补考榜榜首，几个先生正在为他就读哪一班争论不休。
山岳书院作为魏国首屈一指的书院，除了培养入朝科举的生外，还设有类似定向培养的特殊教班，主要用于向国家输出收藏、校勘、整理图书的人才。
像之前天子藏书楼里的那些大士，便是由山岳书院为皇帝定向培养出来的。
“此子题卷，干净工整，书写行虽然称不上上乘，却极其稳健，一个孩童能做出这样的题卷，足以看出其心智不骄不躁，这样的性格，适合放到士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道。
“依我看，倒是适合放到士子班去，你看他所有的字词句考题无一错处，可见基功扎实的紧，年纪能将问做的这么仔细的，可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将这么有潜力的孩子放在士班做一辈子问，有些可惜了。”一个中年男子道。
“做一辈子问有什么不好？”须发皆白的老人怒目，“做惊世章流芳百世也是前途无量，怎么就可惜了？”
“如今我朝百业待兴，更加需要经时济世的人才······”
“二位先生不用争论了，到那个班去，最后都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那孩子如今就在门外，不如将他叫进来，问问他自己想去哪儿？”
“快，叫进来！”
天灵跟在江随园身后来到屋内，看着屋里的众人吓了一跳，请个假而已，怎么这么多人？
“原来是宣平侯府的公子！”其中一位先生看见宣平侯，忍不住赞叹道，“宣平侯侯府真是脉昌盛，前有江大公子惊才绝艳，如今这位公子又是一名可造之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江随园听到脉昌盛四个字，老脸一黑，他做梦都想自己家出个武奇才，不料后辈各个都不遂他的愿，连这个捡来的便宜儿子江清流，也是个的。
但他今天是来跟这些先生们告假的，所以不敢甩脸色，努力将黑脸从面上扯了下来，笑着应承道，“这位先生谬赞了，儿不才，当不得先生此话。”
“你想做问还是想科举入仕？”先前那须发皆白的先生没有寒暄，直接来到天灵面前开口问道。
“我想告假······”天灵看着来势汹汹的老先生，出了心中所想。
一语既出，四座皆静。
“你什么？”须发皆白的老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先生，我，我想告假！”天灵微微提高了一点自己的声音，同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年迈老者听力下降，还坚持在教书育人的岗位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你来士子班，我准你告假。”这时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出声道。
“士子班？”天灵有些不解的看向这位中年男子，“不知先生的是何意？”
“也对，你刚从蒙堂出来，不知道这些很正常。”中年男子解释道，“开时候你们补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你是所有补考生中考的最好的，不仅如此，比去年年末那些蒙生的成绩都要好，山岳书院的生是分班教的，有专做问的士班，也有专门培养科举人才的士子班，而士子班中又有甲乙丙丁各种等级，分班的依据，便是根据生的蒙考试成绩和日常表现来的，你蒙考试成绩不错，可以到士子班甲班就读。”
“士子班哪有士班好？”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着天灵道，“来士班，你的资质不做问太可惜了。”
老先生罢，转头看向江随园，“侯爷，孩子不经事，但您应该明白，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所有食俸禄的官员都无法保证一生没有动荡，除了专做问的大士，孩子一生平安顺遂，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江随园和天灵一样一脸懵，他们不是来告假的吗？怎么成了给孩子选班了？
“老先生，若人人都如您这般想，只求给自己孩子求个平安顺遂的未来，那我魏国的未来又由何人来承担？丈夫志不大，何以佐乾坤？为生民立命何惧自己命途动荡？”中年男子立刻反驳道。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争论，天灵扯了扯江随园的衣袖，示意他赶紧正事儿。
江随园眼睛一转，看向中年男子，“这位先生，您才，若是吾儿去士子班，便允他告假，可作数？”
“当然，只要他来我士子班，告假之事，好。”中年男子豪爽道。
“那就去士子班。”江随园毫不犹豫道，然后对着中年男子抱拳，“烦请先生与儿批假。”
“等等！”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眼看着自己中意的生就要被其他人拐走，连忙出声，“来我士班，一样给你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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