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受罚(第2/2页)撅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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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如松柏,身子亦是挺拔,忍不住想若自己出身高贵些,秦睦是否会对那个孩子一样对他,却又是不小心又跪碎了一个白色的螺壳。

    扶枳一鞭子又在李狗娃的背上留下一道痕,李狗娃闷哼一声,秦睦置若罔闻,连头都没有回。

    今日这晚上,李狗娃跪了一夜的海螺,最后,他起身时,那些海螺壳的碎片已经扎进他膝盖的皮肉里了。

    色彩斑斓的海螺碎片上满一面的小刺儿,扎进皮肤,使得人生疼。

    秦睦听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时而醒、时而睡,起来洗漱时,会心试探道:“主子,李狷还在还在雨地里跪着呢。”

    “让他起来吧。”秦睦坐在梳妆镜前,会心一双柔夷细致温柔地为她束发。秦睦见她心不在焉,便道:“梳过头,让文大夫给他看一看,若是无事,让他到书房等我。”

    秦睦用完早饭到书房便见少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乖觉跪在一旁等着。

    “膝盖不疼了,还跪着。”秦睦从他身边走过,一身凛冽寒香。

    李狗娃回:“疼,但邱师傅让我跪着。”

    秦睦端了碗放在案上的滚茶给他:“那就是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是真被打怕了,秦睦不发话,他便那么跪着,秦睦见他如此,抬起下巴令他喝下去:“姜茶,驱寒的。”

    李狗娃端起便是一口喝了,喝完了才觉得烫,摸着肚子不敢说。

    “罚你是为了什么?”秦睦见他眼中憎恨分明,不由觉得好笑。

    李狗娃咬牙回答:“逃跑。”

    秦睦捏了颗棋子在指尖:“错了,错一次便拿棋子打你一回。”

    李狗娃不吭声,秦睦轻缓地弹出一颗棋子砸在他身上,疼确实不疼,只是秦睦玩戏般的模样实在令人生厌。

    “带着他们一起逃跑。”

    “眉心。”秦睦是说哪打哪。

    李狗娃双目瞪着他,气呼呼地要拨开秦睦的棋子,却不慎跌倒。

    秦睦看他活似一个笑话:“既然跪不好便坐下吧。”

    “你觉得自己没错,本就是被抓来,逃跑了又怎么样,是不是?”秦睦纤长二指间,白色的棋子光华如玉,可见也是好东西,“我救你,你却逃跑,这是不知感恩,其罪一也;易先生教你读书写字,你却打伤西席,其罪二也;你跑也就算了,还带着那么些小孩儿,煽动无知幼者,其罪三也。”

    李狗娃硬忍着眼泪:“我跑就是错吗?你给我们吃,给我们喝不就是为了我们给你们卖命吗?我不应该跑?”

    果然少年不知深浅,秦睦笑问:“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选择迟点死?”

    “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一定要去送死?那个小孩儿呢?为什么他就能安安生生的?就因为他出身比我们好?”李狗娃的确年少,半点心性藏不住。

    秦睦反问:“若不是家世,你何至于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凭什么我们出身不好就应该差人一等?”沈迭被秦睦金贵宝玉般抱着,而自己却要在雨地里跪一夜,就是出身不好便要受这些苦?

    秦睦轻笑一声,难掩讽刺之意:“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若是将来称将称相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既然投胎没投好,便活好了,心中唯有嫉恨,也不过是个只会空口白牙说丧气话的蠢人。”

    “你跟着你邱师傅回去,反省反省。”秦睦挥手让人出去。

    邱业一直等在门外,听秦睦发落了李狗娃便拉着他回去了。

    扶枳进来时,秦睦一副风流淡笑模样让他疑是故人,微怔片刻,他才上前:“还要找那些小孩儿吗?”

    秦睦点头:“去找吧,尽人事,听天命。是活是死都是命该如此。”

    未等扶枳出门,文大夫冲进来:“秦晏,你怎么讲那个孩子打成那样?”

    “不过是多受了几道鞭刑。”秦睦毫不在意。

    文大夫吹胡子瞪眼:“一身鞭伤就算了,膝盖上都是细碎的小伤口,还感染了风寒。”那孩子比文晗大不了几岁、比秦睦小不了几岁,那么枯瘦的身子,整张背上都是裂开的、被水泡发的伤口,还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着血。

    秦睦淡然一笑:“下次不会了。”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