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澄郡(第1/2页)撅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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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糕丢了,秦府人找了几日也就不找了,猫儿习性如此,大抵某一日会如往常一般挑个天气和暖的日子回来的。

    实则,也无人有那么多闲心思围着一只猫转,原着秦重重用那几位老臣家中接连遭窃,比对一番什么也没丢,连着以为文官起夜发现贼人也只是被捆起来打晕。

    这伙贼什么目的也是昭然若揭,为的定然是传闻中交给忠臣保管的“托孤”一书。

    原本只是猜测有这么个东西,未成想当下就有人等不及了,侯爷临行之际还闹出这么一出。

    一早,陆璋骂骂咧咧从自己家门跑进秦睦家中,衣裳还是昨夜的:“我家也遭贼了,书房和被人砸过似的。”

    “前头几位大人只说东西乱了,怎么你家就这样了?”阳处则昨夜也是喝了一夜的酒,今早喝了醒酒汤却还不甚清醒。

    陆璋也不理衣裳,大咧咧坐下:“到底是那三个中的哪一个?不上道啊。”

    “也不止那三个能得到好处,怎么就只怀疑他们呢?”阳处则“呲溜”喝了一口粥说道。

    陆璋反问:“那还能是谁?”

    “他。”阳处则一指身旁自在喝粥的秦睦,“这事儿肯定会传到秦重耳朵里去,那么他会以为是几个儿子中的某一个儿子,无论查到是谁做的,必然有一番举措。秦晏再顺水推舟,岂不省力?如果他是有心推举哪个公子,那么以他所能,伪造文书,以假换真也不是不可能。”

    秦睦放下筷箸:“我可没干。”至少没全参与。

    “也有可能是秦重试探几个儿子,可把你家砸了也属实不大地道。”阳处则嘴角沾满粥汤,随手揩拭掉便起身,“我换身衣服出去了。”

    这阵子阳处则一直早出晚归的,陆璋难免要问一句。

    “他?忙着下地呢。”

    陆璋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砸蒙了:“怎么,弃文从农了?”

    去岁,秦睦免了底下庄上上供,且让底下人去瞧瞧那些佃户能否宽松过年。

    一位老翁却道:“今年免了租,明年呢?趁今年不旱,还交得起赶紧交了,免得明年大旱要杀要打。”

    “我打听过了,老翁有点儿真本事。”秦睦也没细说,只道阳处则是个有真本事的。

    陆璋叫丫头给自己添碗粥:“那阳处则是跟着你了?”阳处则住了快半年,除了吃酒外也没干别的,如今看来不过是厚积薄发。

    秦睦本就没指望阳处则能收归己用,但讲随他去。

    “那我呢?”秦睦于四公子的事情从来不避讳于自己,甚至还处处同他商议,

    秦睦笑眯眯地摇头:“你本来就会帮我。”

    此后,秦睦将近半月没有见到陆璋。不仅陆璋,四公子自那日送来账本之后也再也没见着,算起来也有大半个月了。

    秦睦只知道他如今现在底下澄郡为屯兵一事忙碌,还有十日,秦重便要出征,秦睦还见不着秦映亭便去了澄郡。

    澄郡属凛阳东南临水,其北便是凛阳最大渡口——疏秋渡,以项融项氏、刘憾刘氏为首的运输船舶皆停留于此,澄郡因临靠疏秋渡、承接船舶卸下来的货物而繁盛一时。

    这十年,澄郡只承接船舶运来的一样东西——香魂子。从香魂子在渡口卸下那一刻,便有澄郡人接应,运到澄郡后按郡县所需供量分配。

    再由澄郡人送至各郡县经营者手中,分送香魂子的人被人戏称为“白楼燕”。

    经营者将银钱交给这些“白楼燕”,“白楼燕”将银钱系数交给各家在澄郡设的账房先生。

    凛阳香魂子多集中于几家大户手中,遂澄郡百姓多为那几户的长工。

    秦映煊为调查香魂子一案也曾深入澄郡,最后也是不劳而获。

    澄郡官驿经年无人使用,杂役也懒散,扶枳问可知四公子现住何处,无人知晓。

    澄郡西偏北乃是一块平坦广阔的荒地,原本就是屯兵之所,以往这块荒地上唯有一座不知供哪路神仙的小破庙,虽然被推了,但也得了个“招提营”的名儿,从其他州奔亡过来的流民就住在招提营里,平日里操练劳作。

    秦睦与扶枳将行李与马车放置在客栈内,跑马往招提营去。

    招提营乃是流民所构成,其中鱼龙混杂,统领之人却是清白无垢之流。秦睦曾见过一面,求见也较为便宜。

    入帐,身着褐色粗布袍衫的男子起身:“秦先生。”

    秦睦施礼:“傅都尉。”傅歧,凛阳州涂郡世家傅氏子弟,时任招提营都尉一职,为人无垢清明。

    傅歧得知秦睦来寻秦映亭,只道:“四公子前几日还在,这几日没见着。不过定是为招提营粮草一事奔走。”招提营流民过多,而今年才开春,粮草所剩无几,秦映亭为此很是伤神。

    “四公子并不像世子或二公子,略有些吃力。况且澄郡情形如此,只怕是很难。”傅歧统招提营已满三年,以往招提营兵马过少,紧凑些也就过去了。

    秦睦问道:“都尉知道四公子平日住在什么地方吗?”

    “镇上广源客栈。”

    扶枳连同秦睦两个人租了秦映亭旁边屋子一日,等他回来时也稍作休息,二人从白日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回来。

    二人生怕有变且和衣而眠。夜半,秦睦同扶枳半睡半醒之间听见隔壁细微的脚步声,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伏在秦映亭放门口细听,只听里头人暗骂一句,秦睦听出是秦映亭声音,便出声:“四公子。”

    里头顿时不闻动静,半晌才回问:“小先生?”声若琴弦紧绷。

    秦睦答应了一声,秦映亭这才捂着伤口开门:“就你和扶枳?”

    “嗯。”

    尽管秦映亭并未点灯,扶枳进门时便看见秦映亭捂住腹部,待细看才发觉他右臂上也有一道两三寸长的伤口,扶枳关上门就从怀里掏出一瓶止疼药给他包扎。

    秦睦不由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账本子是我偷的。”秦映亭忍痛倒了杯茶,任凭扶枳作为,抹了把头上深的汗,“从太守手里。”

    秦睦皱眉,澄郡上下皆以香魂子为利,太守甚至不顾秦映亭身份追杀,果真是利令智昏。

    “我在澄郡的居所无人不知。”秦映亭一口饮尽茶水,撑着桌子起身,险些踉跄摔倒。

    幸而扶枳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要尽快找到大夫。”方才按住伤口的布已经被染湿了。

    秦睦点头:“也需尽快回凛阳。”秦映桐情况实在不妙,确不应该奔走两地,但情势迫不得已,只能如此。

    “此去招提营约莫一个多时辰,就算太守找到了我们,也不能强要人的。先去那儿吧。”秦睦问了秦映亭可有什么必要之物需要携带。

    未等秦映亭回答,扶枳便听见楼梯上一阵子碎乱的脚步声,让二人悄声。

    这屋子在客栈二楼,西窗便是客栈马槽。秦睦让扶枳带着秦映亭先去找大夫:“公子伤势严重,扶枳带着公子先去招提营,路上找个大夫。”

    扶枳点头,架着秦映亭半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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