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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再快一点!
纸鸢跟在钉子大叔身后飞速奔跑着,尖锐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深深地嵌进肉中。
既没有及时阻止那些虫子噬咬模拟灵境的构造,也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竟然还任由他在自己和大叔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溜走……
思及此,一口银牙更是被咬的嘎吱作响。
就因为他是“打不死的百甲虫”、可能是噬灵类,自己就要退却吗?
虽然大叔一再强调,此刻他们能做的只有前往现场进行切实的帮助,虽然明白自己在不解开借鼎之咒的状态下对上只疑似重伤的噬灵类也确实没有大胜算……
但她还是有些……
还是有些不甘心。
眼前的亮光渐渐放大,人声亦是。
是因为自己迫于无奈放走敌人吗?是因为没有在最后的比赛中真正有所作为吗?
感觉观众席的声音有些不对,就离自己最近的座位来听的话,似乎掺杂了不少惊讶和懵圈的因素,纸鸢用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着腰喘气,和后来赶上的钉子大叔一同抬头看向所有人的视线焦点——竞技场大擂台的中央。
唇瓣由于极度震惊而微微颤抖,天蓝色的瞳仁缩成针尖般大小。
锦姐姐和墨霜……为什么会出现在擂台上?而且还释放出如此强横的能量!
甚至于这模拟灵境的拟态门都扭曲了起来!
“看这架势……他们难道在试图修补灵境?”钉子大叔眯缝起眼,随即摇摇头,反应过来的刹那,脸庞的惊讶之色不弱于那些吃瓜群众,“不对,那个小子,正在强行打开这个模拟灵境的出口!”
“噗通。”
纸鸢瘫坐在地。
强行打开出口?
他,想凭一己之力救人逞英雄?
都说在成为契约者后就与普通人彻底划清了界限,这点不仅仅指有无异能的差别,签订前签订后人们的性格、心智、眼界、三观等等都会或多或少受到铭契的影响,就算她以前再怎么不承认,现在看来,即使是他们柳家,也难逃这个定律。
那些成为契约者的人们,那些异能傍身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抱有一种掌控命运的高高在上感,毕竟那些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正是他们骄傲的资本。
但,正是如此,面对个人可为而不为之的情况,才会如她纸鸢一般,出现这种复杂的心情吧。
可为而不为之……
小手不自觉地轻轻掩上胳膊的灵印,纸鸢在十六年来,第一次以一名契约者的身份感到迷茫。
如果自己的铭契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挽救伙伴于水火之中;如果真的为了一己安危而自私地选择保全自我;如果自己不得不牺牲别人的未来来给自己炼化咒印铺路……
那这个契约者,当的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
像锦官城那样不管不顾为了营救同伴而疯狂倾泻灵力——
会死吧?
*
“你会死吧。”
“你这丝毫不带疑问语气的肯定句式……呼,令在下很慌张啊,咳咳咳。”
从后面扶住锦官城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倒地的身子,墨霜环视一圈周围,一点也没有回应锦官城话语里玩笑的意思:“看起来,大家都很惊讶。”
“正常。你看,比着比着赛,突然有两个大活人从模拟灵境里头蹦出来,咳咳,换你你不会惊讶?”
“不会。”
“……你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不做比较。”
确保锦官城艰难盘膝坐定,墨霜站起身,身姿傲然挺立,看起来并没有半分施以援手的意思,琥珀色的凤眸半眯着,模样慵懒,却暗含危险的信号:“话说,你之前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就动手扯开灵境出口了,你说呢?”锦官城带着笑意反问。
他的面色依旧苍白的可怕,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只是说话间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右指上的阳仪环间断着不时亮起,锦官城皱起眉头,随即拿左手强行按压住自己的右臂,尽管如此,他的胳膊还是在不断颤抖着。
“你的生命力倒也顽强。”
漠然站在他的背后,墨霜打量着少年的背影,冷艳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疼的意味,她正兀自琢磨锦官城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要是他早早醒来偷听到了她和舒薇的对话,那可就有点难办了。
“对了,那条蛇还在里面吗?”
墨霜被这声气若游丝的询问拉回注意力,她淡淡嗯了一声。
就在不到半分钟前,在墨霜背着锦官城快速逃离寻找暂时安全的场景时,他强撑着转醒,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同拟态门建立起联系,然后强行打开了模拟灵境的出口光幕。
“算了,就算是对手,也要救啊。”
不太明白锦官城这声叹息的意味,墨霜歪着脑袋,无意识地咬咬下唇,模样竟然有几分呆萌。
灵力带起的能量风暴越来越强,轻卷起两人的衣衫,锦官城的身躯好似一个无底洞般,不断将体内的灵力压榨出来后输入到放置有拟态石的控制台上,那一波胜于一波的强横能量震荡,令得墨霜都微微动容。
“救?你要帮助他们离开模拟灵境,对吗?”
在锦官城心里,大概是认为这问题从墨霜嘴里问出来实在是有些蠢,又或者大概是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来分心应答,他只是笑而不答,见状,墨霜摇摇头,随即不着痕迹地快速拭去嘴角的黑血,她努力压下胸口的钝痛,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刀刀凌迟着,只是面上并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
那条蛇没别的本事,在战斗中捏着别人的短刺激对手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减。
墨霜回想起先前舒薇故意激怒她的话,暗自冷笑一声。
但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所说,也许是因为大幅度快速的动作的缘故,千丝丸的副作用好巧不巧就在这最后战斗中发作了,她慢慢转过身准备走下台,不时轻咳几声。
“他们不能靠自己闯出来便死在里面就是,本是人之常情,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墨霜没有玩笑,她确实不能理解锦官城豁出性命也要救那群人的执念到底为何而来,更何况里面还包括有一梦居这样的对手。
所以,又来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
上次出现,还是那个小医师强行投喂“疗伤药”的时候。
墨霜轻吸一口冰凉的空气,觉得整个脑袋里都在被一种莫名的情感问号充斥。
锦官城舍生为友为敌——这个做法她无论如何都给不出自己一个可说服的理由,或者换句话来说,墨霜也是隐约感觉出来,她和他们,对那个“友”字的定义,似乎不尽相同。
搭档和伙伴……难道不是因为一次任务被迫组合在一起,用完后便一拍两散的存在吗?
和这群家伙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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